第一百一十七章 来意不明

    “高队……你出来一下……”郁婉从门口探进头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一般，高会辰迟疑了地看了看李凡那边，又无奈地摇摇头再次用手铐把李凡拷了起来。

    高会辰又仔细地察看了下李凡周围没有什么可以开锁的工具，这才放心地大步走向门外，当他刚出审讯室的门口便看到了除了郁婉之外还有两个人站在走廊，其中一个他熟都不能再熟，正是警察局的局长，李祥丰局长。而站在李局长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高会辰却是从来都没见过，他穿了一身正装笑着看向自己这边，从高会辰的职业眼光看来，此人不是警察局内部的人。

    “李局，您来了。”高会辰不慌不忙地打着招呼，他以为李局长这是像平日一样的例行检查，而那个年轻人无非又是省里来的领导罢了。

    “嗯……介绍一下，这是方尘，这位是刑警队队长，高会辰。”李祥丰微微皱了下眉头，而这一细微的表情自然是被高会辰看在眼里，他很明白这个年轻人来头不小，随即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去。

    “您好，初次前面多指教了。”高会辰一边说着一边用不可察觉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只见他眉宇间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那种感觉让高会辰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是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

    方尘微笑着也伸出手去，当两人的手触碰的瞬间，方尘的眉头微微一动，但是转眼间又眉开眼笑地开口了：“器宇不凡，不愧是刑警队的队长。”

    “您过奖了。”高会辰把手收回，又请示般地看向李祥丰说道：“李局，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屋了，有个案子要审。”

    李祥丰却没有直接回答高会辰的话，反而是侧头看向了方尘，这一看方尘便明白了李祥丰的意思，又笑着开口道：“不知高兄审问的可是一个孩子？”

    此时郁婉正无聊地发着呆，平日这些大人物说话的时候她自然是不感兴趣，就算感兴趣也没人让她插嘴，但是这人突然提到了李凡，也正是那个刚刚轻薄过自己还挟持过自己的人。她赶紧调整了下站姿，让自己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谈话。

    “没错，方兄看来是在楼下看到我们了？不过不好意思，审讯室是不允许参观的，恕我直言了。”高会辰款款地说着，然而他却总感觉有一丝不祥的征兆。

    “小婉，你去我办公室帮我整理下资料。”李祥丰突然插了句嘴，这一嗓子却是把郁婉吓了一跳，心道真是想听什么就不让我听什么，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声便上楼去了。

    等到郁婉走远，李祥丰才慢慢开口：“大家都别绕圈子了，方尘是省里领导特派下来的人，来头之大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也说实话了吧。”李祥丰停顿了下看向方尘，而方尘只是微微一笑，那样子似乎是默认了李祥丰的话。

    看着高会辰的眉头越蹙越紧，李祥丰又继续说道：“小高，你也别有压力，你肯定明白方尘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但是目前也是协助咱们办案，并没有什么妨碍你的意思。”

    听了李祥丰的开解，高会辰不禁咬了咬牙，心道你这叫不妨碍吗？先告诉我他比你官都大，再告诉我他是帮助咱们办案，那不是明摆着让我听他的嘛！虽然这么想，但是高会辰还是露出笑意点着头，毕竟李祥丰是他的直属上司，要是得罪了他那可不是一句两句话能摆平的了。

    “我们进去看看吧，顺便我也能和高兄你学点刑侦的技巧。”方尘还是那副满带笑意的表情，而这表情此时在高会辰眼里却是笑里藏刀，他不知道这个方尘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真是李凡的仇家派来的，那自己想保他也是螳臂当车了。

    高会辰带头，三人这才慢慢走回了审讯室，与电影中演的不同，审讯室没有单面镜，更没有一群警察在另一个房间坐着，只是房间内有两个摄像头以免审问人员渎职罢了。

    李凡面如死灰地盯着前方，此时的他根本不想再跑，因为他明白，只要进了警察局的大门便是插翅难逃了。他正回忆着和父亲的点点滴滴，也没有注意房间内何时又多进来了两个人。

    高会辰三人坐在了李凡面前，李凡那绝望的表情让三人感慨不已，高会辰攥了攥拳头，心想这个方尘千万别是李凡的仇人派来的，他不希望那年的悲剧再次重演。然而李祥丰却没给他时间思考，只是咳了咳示意他继续审问。

    “你为什么要打殷可，也就是你的姑姑。”高会辰严肃地问道，可李凡依旧是面如死灰，用一副毫不在乎的语气回答道：“她不是我姑姑，我也没打她。”

    “你……那你看没看到有其他人站在看门刘大爷的身后，是不是其他的杀了他？”高会辰有些诱导地问道，他已经对李凡无计可施，要想帮得不太明显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同样是刑警出身的李祥丰自然听出了话中的端倪，还没等李凡答话便开了口：“我说小高，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也叫审讯？”话中明显带着一丝不悦，心道怎么越有大人物你越不给我长脸呢！

    高会辰被李祥丰这么一说自然是有些无地自容，铁面无私一直是他的职业标签，倘若自己这次推翻了以往树立的良好形象，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直属上司面前，那岂不是等于葬送了自己的前途。但是他又不忍心就这样让李凡认罪，如果是那样，他高会辰有一千种方法能让李凡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再加上挟持郁婉的那件事，恐怕李凡这辈子就要在监狱度过余生了。

    审讯室内一度陷入了尴尬的局面，李凡见几人不说话，索性也不再管他们，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消磨着时光。

    正当李祥丰就快要憋不住发火时，突然方尘的一句话救了高会辰，或者说是救了李凡。

    “我有个弟弟和这孩子差不多大，如果两位不嫌弃，我能不能单独和他聊聊？或许我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出发能问出些什么真相来。”方尘笑着看向李祥丰，但是那笑容明显是在刻意施加压力，更深层的含义或许是你们办案不利，我自己来吧。

    李祥丰这下更觉得没面子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高会辰，随即赶紧对方尘嘿嘿地笑着，那样子根本不像是警察局的局长。

    “这……不太好吧，哪能麻烦您呢……哈哈哈，你说是吧？会辰？”李祥丰随即又看向了高会辰，他蹙眉紧张的样子也让高会辰有些无语，但是转念一想，这个男人要是那个什么贾斌派来的，再给李凡说些洗脑之类的话，岂不是完蛋了！

    “对……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李凡，你说，为什么要杀看门刘大爷。”高会辰见事情紧急，只能暂且这样说了，他怕那个方尘再不乐意甚至自己都没法审问，那还怎么帮李凡？

    听到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李凡的目光才慢慢从天花板上移了下来，他坚毅地目视前方，嘴中慢慢说了句：“我没杀人。”

    “你……那你看没看到别人在那里？”高会辰急忙问着，他希望李凡赶紧配合配合自己，哪怕说上一句没太看清也好，可是人家李凡仿佛根本不领情一般，说完话后脑袋又抬了起来不理会自己。

    李祥丰这次是彻底的怒了，他使劲咳了咳清清嗓子。

    “咳咳，我说小高，你这刑警队长当得有些累了吧？为什么一个孩子也审不清楚了？”李祥丰看向高会辰，眼神中带着些许威胁，那话里的意思似乎在说：审不清楚就别当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