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角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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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诺制定的cao练计划都是针对力量耐力和体能的强化,包括俯卧撑负重跑压力训练等让身体保持超负荷的运转。早上的三百个俯卧撑只是个热身,正式的训练开始时,俯卧撑时背上还要放一个石凳,石凳要是掉了下来,打,倒立时脚上要挂上几十斤的重物,重物要是掉了下来,打,负重跑时谁要是掉到了队尾,打。坎诺和几名教官出手狠辣绝不留情,稍不如意便是拳脚相加。 在地狱式训练的摧残下,奴隶们身体中的每一点力量都被压榨出来,身体十分机械地做着重复性的动作,一旦有人坚持不下去,迎接他的就是坎诺雨点般的拳脚和棍棒。坎诺的拳脚是不留余地的,完全是往死里打,想要不被活活打死就只有将身体里的潜能统统逼迫出来。 第一天地狱式训练下来,克里安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块肌rou都不是自己的了,但是比起罗兰加洛斯又实在幸运很多,这家伙能坚持下来完全是因为看到训练中的那一幕。 一名坚持不下来的奴隶在众人面前被坎诺打得鲜血飞溅,生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就在奴隶被活活打死在面前时众人都没敢停下训练。庄园背靠着悬崖而建,训练场的一侧就是悬崖,几名侍卫扛着被打死的奴隶就从悬崖扔了下去,侍卫们对此似乎已轻驾轻就熟,就像扔了一头死猪下去。 这个庄园就像个死亡集中营,人命在这里不值一文钱,悬崖下终日雾气缭绕深不见底。此刻的克里安似乎可以体会到刺针葬身狼腹时的悲愤与绝望的心情,要不是被毁去了蜂翅,刺针一振双翅就能逃出生天。而现在相似的境遇降临到了克里安的身上,要不是翅膀严重骨折,凭借一双翅膀万丈悬崖又奈我何。 奴隶们的活动区域仅限于训练场和营房范围,一道厚重的铁门将奴隶和其余人隔绝成两个世界。在一幢二层小楼的平台上,维德里奇在几名女奴及侍卫的簇拥下悠闲地观望着奴隶们的训练,从这个位置望去整个训练场一览无余。 “你看这批生rou的质量如何。”维德里奇对一名立在身后的中年人道,中年人名叫马绍尔,是维顿庄园的大管家。 “在下眼拙,庄主大人是大行家,不会看走眼的。” “一批生rou中只要有一两个能成为角斗士,就值回票价了。” “艾塞斯坦大人训练有方,绝对不会让庄主大人失望的。” “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训练出新的角斗士了,希望这一次会有一些收获。” “好像已经连续有三批生rou全军覆灭了,这个坎诺下手是不是狠了点,要是再没有新的角斗士加入进来,庄园接下来接项目就要慎重了。” “要是下手不狠一点,让草包混进了角斗士的队伍,可不是坠了我的名头,凭地让那老头子看笑话。” “大人英明。” “老头子,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维德里奇仰起头将手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大人现在已经占据了枫丹城角斗界的半壁江山,只要提起角斗,就不得不提维顿庄园。” “哈哈,这才不枉费我数年如一日的苦心经营。”维德里奇顿了一顿,又道,“对了,你几日你安排人手把庄园好生布置一下,要营造出温馨舒适的感觉,我的未婚妻马上就要来了。” …… 一天训练下来全身伤痕累累,克里安和罗兰加洛斯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向营房,身材佝偻的老头已经在一张饭桌上备好了丰盛的食材,一个大盘子上雪白的馒头堆得像小山一样,旁边还有喷香的玉米和浓稠的白粥,除了这些之外竟然还有香气四溢的鸡腿,二人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连滚带爬地跑向饭桌。 上午只喝了一碗见底的稀粥吃了半张烙饼,和恐怖的训练量相比这点存货根本杯水车薪,这一天几乎都是空着肚子在训练,鸡腿的香味彻底激发了身体中剩余的力量,本已经口干舌燥的身体不知从哪里补充来的水分,唾液像打开龙头的自来水一样流了一地。 克里安老实不客气地伸手一把抓向桌上的鸡腿,就在这时一只粗壮的大脚砰地一声踹在克里安的身后,一脚将克里安踹得像葫芦一样滚了开去。 “哪来的臭奴隶,敢从老子口中抢食。”一名身材壮硕的长发大汉恶狠狠地道。 “扎克瑞,下脚悠着点,当心把人踢死了。” “这些奴隶一批不如一批,身无二两rou,让人担心一脚就会踢死。” 角斗士们大声哄笑着,大喇喇地在饭桌周围坐了下来,一手抓起鸡腿一手抓着馒头往口中送去,克里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喷香的鸡腿迅速地在角斗士们的手中消失。 “那张桌子是属于角斗士们的,这才是我们的。”一名身材略肥的高大奴隶吧叽着嘴,咀嚼着半只发黄的馒头,拍了拍克里安的肩膀。 克里安红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角斗士们大快朵颐。 “我叫水牛,比你们早来几天,总有一天我也要成为一名角斗士。”水牛的眼中不胜羡慕。 在另外一边有一张略显残破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大盆稀粥和几个发黄的馒头,就这一会的功夫,黄馒头早就被奴隶们争抢一空,饿疯了的奴隶们像饿狗一般围着粥盆,疯狂地用手掏着盆中仅剩的一点稀粥,稀粥已经快要见底了。 “滚开。”克里安怒吼一声,一下把几名围着粥盆的奴隶撞了个四脚朝天,克里安拳脚齐出打翻了剩余的几名奴隶,抱起粥盆往喉咙里猛灌。 “给我剩一点,给我剩一点。”罗兰加洛斯伸出双手在粥盆里扒拉着,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将剩余的稀粥瓜分了个干净,罗兰加洛斯连残留在盆底的粥粒也不放过,埋头进盆里将盆底舔得精光发亮。 勉强填饱肚子后,二人想起那罗还躺在医舍里生死不知,决定去探望一下。 角斗士和奴隶在训练中受伤是家常便饭,因此在训练场的一角就设有医舍,医舍的设施十分简陋,只能处理一些跌打损伤,再厉害的伤势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医舍就跟营房连在一起,二人走进去一看,只见那罗正在精神抖擞地凌空挥舞着两把螳刀,看样子是把坎诺当成了假想敌。 “我们还在担心她小命不保,人家可比我们活得滋润多了。” “是啊,那罗你不会是故意的吧,虽然挨了两脚却逃过了训练。”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两脚,保证你明天不用参加训练。”那罗冷冷地道,右手的螳刀断了一截,两柄螳刀一长一短,看起来有点不太协调。 “那罗,你的手会不会……” “我的手没事。”螳刀褪了下去,又变回了手的形状,看上去还很完整,克里安刚刚还在担心那罗的手掌会不会也少了一块。 “这刀还能长回来吗?” “断刀也能杀人。” “咳咳,刀不刀的只是小事。”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里屋走了出来,正是那个负责奴隶伙食的老头,没想到他还是这里的大夫。 “还要多谢泰温老伯,我的毒全亏了老伯才能清除干净。”
“幸亏我发现得早,你中的毒虽然已经驱除了大半,但时间久了,余毒若是不清除干净,对身体会有很大的损伤。” “是,多谢老伯。” “只要每日按时服药,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能把余毒清除干净,咳咳,老头子我要去休息了,你们请便吧。” “对了,老伯你会解毒是吧,我身上的毒不知道能不能解。”克里安心中升起一线希望,因为身中寒毒的关系,除非万不得已克里安尽量都不敢释放灵源,这寒毒的发作似乎一次比一次更加厉害。 “怎么你也中毒了?”罗兰加洛斯奇道。 “哦?让我看看。”泰温老头示意克里安把手伸了过去,一手搭上克里安的手腕。 “怎么样,能解吗?” “你的毒有点奇怪,似乎不是被人下毒所致。” “没错,我中的是一种灵兽的毒,它会喷出毒雾。” “是什么样的灵兽?” “它的头有这么大。”克里安用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是一种蛇一样的怪物,头上有很厚的鳞片,会喷毒,还会把人冻成冰棍。” “蛇一样的灵兽?蛇类灵兽可没有这么厉害的毒性。” “可我看到的明明是一条超大的蛇,它的身子比水缸还粗。” “恐怕你见到的只是它的一部分。” “对的,自始至终我都没见到它的全貌。” “这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毒,你中了这种毒还能活到现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阿德里安中毒那一瞬间的模样在克里安脑中一闪而过,阿德里安被毒雾沾到不过几秒钟,马上脸色发绿青筋毕现,若不是及时使用了生物毒素中和剂,搞不好真会立刻暴毙而亡。 “我当时使用了一种解毒剂,但是看来并没有解除干净,怎么样,我还有救吗?” 泰温摇了摇头:“这种毒过于霸道,而且极为罕见,老头子我也无能为力。” “那老伯你可知有谁能解这种毒的?” “据我所知,没有。” “那难道没救了吗?”克里安喃喃失神道。 “那也不一定,吉人自人天相,你中了这种毒还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谁又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奇迹。” 克里安听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泰温的话就相当于医生的最后宣判一样,上半世时的医生对癌症晚期的病人也是差不多的一番说辞,你这病反正我们这里也治不好,还不如不要占着床位,回到家里想干嘛干嘛去,万一心情一舒畅病就好了呢。 “没啥事的话老头子要回去休息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中个毒什么的,这中毒容易解毒难啊。” 老头你这什么话,难道是我闲着没事故意要去中毒的吗。 “唉,别听他的,现在一天训练下来就像要死了一样,照我看啊,有可能你的毒还没发作,就已经被坎诺折磨死了。”罗兰加洛斯安慰道。 等等,你这是安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