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烟消云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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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直截了当说中了心事,孟漫心中像有一股热浪翻江倒海,脸上倒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还挺了解我的,我的确不舍得你被别人杀了!” “那你为什么要和陆穹衣合作?” “我哪里想到他......咦,你怎么知道要杀你的人是陆穹衣?” “能把陆家剑法用到人剑合一的,这江湖恐怕没几个人。【】%し更何况,他在画舫上用的杀招不留半分余地,决心取我性命。面对自己决意要杀的人,他用的必定是自己最熟悉,最厉害的武功,这世间最擅用陆家剑法的,除了我,就剩他一个。更重要的是,不熟悉小尘的人,不可能会警觉到小尘身上的暗器,能先知先觉,且熟悉暗器的机关的人,除了陆穹衣不会有第二人。” 孟漫由衷地感叹道,“你还挺了解你这个好表哥的!” “我了解他,”宇文楚天道,“可他并不了解我。曼陀罗的花毒,噬心蛊,还有紫清真人运功为我解蛊,这些应该都是你告诉他的吧?你为什么要跟他合作?” “因为陆穹衣和夜枭做了笔交易,他愿意拿出陆家名下所有的酒楼,换取紫清的命。这可是笔大买卖,胜过我们干半年的。哥哥自然要接下这个大买卖。刚开始,哥哥想让你动手来着,可是你不肯杀紫清,我只能让陆穹衣自己动手了。本来我们谈的好好的,他只要紫清的命,谁知道他这个卑鄙小人言而无信,居然对你痛下杀手,你可是他的血亲手足啊!” 宇文楚天自动忽略了“血亲手足”四个字,既然他的父亲可以下毒害自己的父亲和meimei,他只对自己的表弟刀剑相向,算不得什么,倒是他敢去杀地位尊崇的紫清真人,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陆穹衣为什么要杀紫清真人?”在他印象中,陆穹衣做事必有目的,他敢于如此冒险,一定又让他冒险的理由。 孟漫朝他妩媚的一笑,故意摆弄摆弄薄如蝉翼的裙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告诉你我又没什么好处!” 他今天真的有点累了,累得连气都不想喘,更没力气维持着那份不屑一顾的冰冷,而且,他其实真的很想知道真相。所以,他一改往日作风,浅笑着望着她,一双即便受伤也明澈的黑眸荡漾着她妖娆的影子,“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杀紫清真人,我也告诉你一件你想知道的事。”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她一口拒绝。 “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你不假辞色,不管你对我有多好,为我做了多少,我都不为所动......” 他的话音没落,她已问了出来。“为什么?” 他静默地看着她,等着她。 “因为他的父亲,也就是你的舅舅陆林峰,就是死在了紫清剑下。” “什么?!”宇文楚天面露惊讶之色,“紫清真人杀了陆林峰!武当山素来与无然山庄交好,为什么紫清真人要杀他?是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吗?” 孟漫犹豫了一下,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全都告诉你。你一定想象不到,陆林峰也是夜枭中人,而且曾是夜枭的副门主,是这世上唯一见过门主真面目的人。有一次,门主让他去杀无烟居的林无烟,他认为任务很简单,只带了几个人去。谁知他在无烟居遇到了紫清真人,还被紫清真人所杀。” 宇文楚天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他真是做梦都想不到,无然山庄的少庄主,竟然是夜枭的副门主。然而仔细想来,这要是合情合理的事实。正因为陆林峰是夜枭的副门主,所以夜袭将各大世家灭族,唯独留了无然山庄,夜枭杀了各大门派的高手,唯独留下他的外公陆无然一条性命。所以,陆无然可把无然山庄交给外人,也不愿交给他,不愿让无然山庄成为夜枭的附庸。 而他的母亲陆琳冉,恐怕也是因为知道了什么,即使隐居避世,也终难逃一死。 “十年前,带人去杀我父母的人,就是陆林峰!”他这句话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孟漫点头,“不错,是他!”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可不是!”孟漫接着道,“陆林峰死后,夜枭中便有人将消息告诉了陆穹衣。这些年来,陆穹衣一直想找机会报杀父之仇,无奈紫清隐闭关修行多年,根本不见任何人。陆穹衣便找到了我们,希望我们能帮他报仇,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因为紫清的武功太高,门主不想接这笔买卖,直到我得知你要准备和魏苍然去武当找紫清真人解毒,哥哥认定这是个好机会,因为你中的噬心蛊无药可解,最多只能靠真气压制,如果紫清真人真愿意为你驱毒,必定真气大损,是杀他的最佳时机,我们便接了这笔大买卖!” 买卖,听来多么轻松愉悦的词,陆家的所有酒楼,就这么换了紫清真人的一条命,一生的名誉,他缓缓闭上眼睛,不想再听下去,一个字都不想听。 孟漫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分明是个骄傲又任性的女子,可她照顾他的动作比落尘还要温柔。“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我想要的答案呢?” “我今天累了,改天再聊吧!” “你言而无信!” “我从来没说过今天会告诉你。” “你!” 孟漫咬牙切齿看着他,要不是他全身是伤,无处下剑,她真想狠狠刺他一剑,以解心头之恨! “喂!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她试着找点别的话题吸引他,“不想问问你meimei怎么样了?!” “陆穹衣不会杀她,更不会为难她,所以我根本不需要问,她一定在武当派休养。” “那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我帮你传达?” 他想了想,摇头,“不用,她会在武当山等我的。” 孟漫笑了。他既然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她是不会告诉他,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她特意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穿在一个身形体态和他差不多的男人身上,让野兽把那个男人啃得面目全非又丢在碧落河的下游。
一来,可以让宇文楚天能清净地养伤,二来,她就是想让他的宝贝meimei悲痛欲绝,一想到她悲恸欲绝,她就特别开心! 不管宇文楚天怎么气她,她都觉得眼前阳光明媚,天高云淡。 ****** 午夜时分,落尘又从噩梦中惊醒,她没有害怕,也没有惊叫,早已干涸的眼眶更是流不下一滴眼泪,她紧紧闭上眼睛想再多睡一会儿,想在梦里再见到他。 当恶梦成为唯一能见到他的时刻,落尘才明白能做恶梦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一双温暖的手抓住她冰冷的手,她猛地坐起身,睁大眼睛去看眼前的人。可惜,眼前的人不是他,而是陆穹衣。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你哥哥说过,你晚上会做恶梦,梦醒了就会害怕,他不在你身边,所以我来陪你。” 落尘望着一片黑幕的天空,她用尽了全力,再逼自己冷静下来,不要一冲动就把手中的毒药洒在他身上。因为她知道,陆穹衣不是普通人,想要杀他,不会这么容易。她必须等待机会,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小尘,”他见她没有抽回手,便握的更紧,看了一眼她枕边绣了大半的鲜红嫁衣,他道,“我们成亲吧。”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提议。她家给陆穹衣,她的孩子就有了陆家的姓氏,陆家小少爷的身份,即使他没有了亲生父亲,没有亲生母亲,也没有养父,他将来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难。 而新婚之夜,男人最是愉悦的时刻,可能是她最好的机会! “表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我已不是清白之身,腹中还怀着孩子,我怎么能嫁给你?” “我不在乎这些!小尘,你和楚天无名无分,将来生下他的孩子,你和他如何能抬头做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包括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一个依靠,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 她仰头,哀伤又感激地望着他,就像一个孤独无依的女人望着她生命中最后的避风港。 陆穹衣轻柔地拥她入怀,“小尘,不论如何,你还有我!一切都会过去,我会让你幸福!” 在他的怀中,她木然点头,无喜亦无忧。 陆穹衣也不在意,又道,“今日你哥哥已入土为安,武当派也是诸事缠身,无暇照顾你。明日,我带你会陆家吧?” “一切就听表哥安排吧。”她仍是没有表情,好像是一俱没有灵魂的人偶。 陆穹衣完全能够理解,对于一个刚刚经历悲恸的女人,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他相信,只要他用心对她,总有一天她会和以前一样,对着他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