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倾城拔剑

    鬼谷，一处宽敞的密室里，烛光未点，却是明亮异常。只见室内中间放置着一个通体透明，直径约半米的水晶球。水晶球面，被平均分成八个面，每个弧面正显示着不同的画面，好似现代一个立体的监控室，日月城八个重要角落里发生的任何事，都清晰得显露在球面上。

    “洪烈，小凤凤要出世的消息，是你故意放出的吧！”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七十的白发老者，语调漫不经心，仿似说着一件最寻常的事情。

    “哈哈，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师尊啊！”回答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相略显威严，不过在老者面前，刻意隐去了身上的戾气，显露出更多的是尊崇。

    “自打师祖老人家过世后，百年来万劫窟无人能破。我们虽知入口，却无法驾驭其机关。一批又一批内宗高手进入万劫窟，都是有去无回啊，以致澹台家族损失惨重，实力锐减。与其藏着掖着只能看不能用，还不如大大方方引‘敌’入瓮，为我们开出一条血路……”

    “万劫窟是江湖上一个不倒的神话，也是鬼谷澹台家立足天下的根本。一旦开放，遭受肆意破坏，乃至毁灭，恐怕对于整个澹台家而言，将面临灭顶的灾害！”药老叹息了声，语重心长得拍了拍澹台洪烈的肩膀。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紧盯着水晶球上日月湖里那抹熟悉又陌生的白色身影。

    “洪烈啊，老夫知道你一心为家族的前途考量，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以家族的利益最大化为前提的。可是，你可知‘引狼入室’的后果？招狼容易送狼难哪，如今连毒门莫家都出动了，他们可不是善茬啊。一个不开心，使用大面积的毒药毒害城中百姓，那样，日月城可就瘫了啊！更何况，万劫窟对于澹台家意味着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吧！万劫窟被破，机关尽失，那也就表示着澹台家族最有利的保护盾消失了。今后要想再在江湖上站住脚，可是难上加难了！”

    听了药老的话，澹台洪烈沉默了半响。但很快稳定了心绪，再次抬眸，却是闪烁着精锐兴奋的光芒。

    “师尊，洪烈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一个名存实亡的万劫窟，哪能比得上与万凰之皇的契约？只要拥有万凰之皇，江湖上，南双阁，北三宗，逆天门，云家，谁与争锋？”澹台洪烈眸中闪现的是铮铮辉煌，带着万凰之皇傲视天下的憧憬傲然之色。

    “百年前，师祖引领家族子弟一直立于八大家族之顶，江湖上，闻澹台惊鸿而色变。可现如今，澹台家各任家主，不用说将家族发扬光大，单是降服师祖留下的万劫窟，就十分吃力，而且屡试屡败。进入万劫窟的精英，没有一个得以回来！继续执拗的结果，除了人才的继续流失，根本什么也不能得到。洪烈认为，家族地位的稳定，一定程度来说，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如果有机会让整个家族强大，地位攀升，为什么不去试试看呢？”

    “万凰之皇曾是师祖的契约神兽，每隔百年才下一蛋，一百年后才孵化。洪烈作为澹台家家主兼日月城城主，对家族的兴荣责无旁贷。所以，我宁愿牺牲一个名存实亡的万劫窟，也一定要得到神兽万凰之皇。我们屈于云家已经百余年，也是时候扬眉吐气一番了。”

    “洪烈啊，你说得都对，只是，世间万事万物的存在都具有偶然性，有时候太执念于结果并不好啊！而且，小凤凤可不是普通的灵兽，虽然它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主人十分依赖，但它对血液的精纯度要求，远远高于认主的规制。万事万物都具有两面性，契约神兽能提高实力的同时，也会带来一定的风险。一旦你的实力与灵兽相距太远，或者无法得到它的认可，那是要被反噬的啊！”药老沧桑的面容上，仍有些不安之色。“更何况，有些人的出现，会改变很多既定的结果……”

    说这话的时候，药老的目光又有意无意转向水晶球。

    澹台洪烈自信得道：“师尊，这个你尽管放心。就算洪烈不能如愿契约万凰之皇，其他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莫说到达万劫窟底，难于登天，就算有人侥幸到了窟底，孕育万凰之皇的金蛋在天命顽石里面，没有师祖的钥匙，根本打不开。”

    “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药老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别忘了还有师祖的惊血剑！那可是把能开天辟地的绝世好剑啊！就算是天命顽石，惊血一出，也是无法抵挡它一剑，瞬间崩塌！”

    “哎呀，师尊，这惊血剑都失踪百年了，要出现早出现了。更何况，师祖的宝剑，听说还有剑灵，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驾驭的吗？所以，这个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我最担心的反而是，恐怕集齐他们所有的力量，也到不了窟底。没人破机关，我们光有钥匙，到不了下面也是无能为力啊！”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老夫就不过问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啊，无论怎么搞都成，但是长在天命顽石上的七樱草别给我毁了。”

    “哪能呢，这么珍贵的药草，您舍得，我还下不去手呢！”

    “那就好！”药老忽然指着水晶球上的一个白衣女子道：“认识这个丫头不？好好留意下她的行动，她很可能就会成为那个意外！”

    澹台洪烈顺着药老的目光看向水晶球，见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轻笑了声：“师尊，你也太谨慎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成什么气候！”

    “也许是老夫多虑了！”药老不再说话，专心看着水晶球，直到日月湖上一人一兽完全消失。似是想到了什么，苍白的眉首不自觉地皱了皱，但没多久，又完全舒展开来，看样子相当愉快……

    ……

    天已黯淡，夜幕降临，万物归于宁静。万乐山顶，却是另一番情景。

    一把惊天血剑，一袭胜雪白衣，一只巨型蛤蟆，给逐渐弥漫的夜色，增添了一道亮丽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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