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欠她的,终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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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手术做下来,袁艺凡切身体会了什么叫刀绞之痛。 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钳子,镊子都往身子里捅,把那些血块从腹部清理干净。 整场手术,虽是痛得咬牙痛哭,可是没办法晕过去,清晰的听闻钳子镊子的冰冷碰撞声,声声让人心碎。 她望着天花板上,那明亮的盏盏手术灯,眼角边上划过了无声的泪水。 心里,仇恨滋生: 楠天,如果你能及时送我来医院。 如果到医院不用排队,不用等候。 如果有你在身边。 我们的孩子,一定还在。 一定还在。 可现在,她的孩子彻底没了。 手术中。 疼得死去活来时。 医生好像是失误了。 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也没听清。 反正是喊来了陈妈签字。 最后,她是真的痛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病房里。 在一阵奶声奶声的婴儿哭泣声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似乎连侧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是看见旁边的那床产妇,有老公、公公、婆婆、爸爸、mama还有姐妹陪着。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不知道是婆婆还是妈,抱着哭啼的孩子在哄着。 一家人和和美美,围着这产妇和孩子转着,可欢庆了。 陈妈还算是有点良心,陪着她到现在。 看见她醒了,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少奶奶,医生说你的子-宫臂比较薄。刮了这一胎,你以后都不能再怀孕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 “手术医药费,一共一千三百多块。回去后,你记得还我。”陈妈估计着,楚夫人是肯定不会给她报销的。 “……” “还有,这张病床只押了一天的押金,今天晚上人你就得走。” “……” “我要回去给夫人和楚少做晚饭了。你要不要给你爸妈打电话?” “……” 陈妈说了好几句。 她一句都不应声。 只是目光呆滞的望着床头,那瓶吊在床头架上的药水。 看点滴,一点,一滴的落下来。 这么冷的冬天,冰冷的葡萄糖就这么输进她的手背的血管里。 而旁边的那床产妇,虽也输着液,可人家盖了厚厚的两床被子,输着液的那只手,还暖着一只粉红色的暖水袋。 袁艺凡心如死灰。 陈妈又问,“少奶奶,你究竟给不给你爸妈打电话?你要是不打,我就走了。等会儿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可能陈妈看她也可怜。 丢了两百块钱在她的床边。 谁知道这个时候,袁艺凡垂下的双眼用力一瞪。 本是疲惫无力的眼神突然露着一丝凶光,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样,狠狠的,狠狠的瞪着陈妈。 直叫陈妈心里一阵发麻,“少奶奶,你瞪我干嘛。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楚少的,楚家肯定不会管你的。” 陈妈不提还好,这一提袁艺凡似乎对所有的人都充满了恨。 楚楠天。 楚韵。 乔小安。 云墨。 所有的人,她都是恨的。 没有乔小安,楚楠天就不会对她这么冷。 没有云墨,她的事情就不会被揭发。 还有楚韵,一直以来就看不起她,对她百般折磨。 而楚楠天…… 楚楠天…… 这个名字突然让她更加的恨。 他从头到尾都不爱她。 得不到的,那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袁艺凡的心里滋生。 滋生。 陈妈不敢再看袁艺凡的眼睛。 怯生生说,“少奶奶,两百块钱的打车费,加手术医药费一共一千五百多块,你还我一千五就好了。我也是工薪阶层,在楚家当保姆也不容易。” “……”袁艺凡紧紧的抓住被褥一角。 “这是欠条,你帮我签个字吧。”陈妈已经写好一张欠条,正要递过袁艺凡时,看见她眼里凶光毕露,突然又缩回手,“那,那就不签了吧,但你一定要记得还我,我儿子考大学还要用钱呢。” 陈妈走后。 袁艺凡又问了医生。 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再怀孕。 医生给的答案还是一样。 说她子-宫壁太薄了,刮了这一胎以后都不能再怀孕了。 “什么叫太薄了,我这才第一胎。” 这语声,虚弱中透着怒意。 “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你说你这才第一胎同,谁相信?”
“……”袁艺凡脑海里隐约想起痛晕过去前,医生说过手术失误的话。 “不知道以前打了多少次胎,还装什么纯洁。” “我明明就是第一胎,为什么只流了一次产,就不能再怀孕了?你们必须赔我。” “有力气跟我们吵,不如好好休息。”医生也懒得理她,这种医疗事故也见多了,能推脱责任的,当然会使命的推脱,所以转身准备领着小护士离开。 谁知道袁艺凡竟然光着脚丫从病床上走下来,拽着这名妇产医生的工作牌不放。 “疯了吧,放手。” “为什么就不能再怀孕了,你们赔我,赔我……” “放手,叫保安,保安……” 袁艺凡像是疯了一样,紧拽着这名妇产医生的工作牌不放。 因为它挂在对方的脖子上,所以一直没有抢到手。 可她看清对方的名字。 看得清清楚楚,也记得清清楚楚。 “付医生,妇产科妇主任。” “……” “付明莉是吗?” “……”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她也算是识相,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人帮她撑腰,所以松开了这付副主任的工作牌。 又退到了病床前。 隔壁床的产妇和家属一直看着她,觉得她怪可怜的。 刚才从床上挣扎着下床时,手上的针管都松了,这会儿一滴,一滴的滴着血呢。 隔壁床的家属也是看不过去,这才说了一声,“你们还站着干什么,病人都流血了,还不快止血?” 医院毕竟是医治病人的地方,袁艺凡再泼妇,可这付副主任还是吩咐护士给她包扎,又换了另外一只手继续输液。 她也不哭,不闹了。 只是记下了这名医生的名字。 记下了今天在医院受的屈辱。 也记下了害她走到今天这般地步的人。 所有的人。 她望着白晃晃的被褥床罩,恍惚而又虚弱的目光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丝腥红的怒意。 像是一只被困的猛兽,没有办法还击,却狠狠的、狠狠的仇恨着眼前的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