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话：爱丽丝小姐不努力
“这位是？”帕琪发现一旁携带大包裹飘在空中的双马尾天狗。 “没见过吗？这位是妖怪山天狗社会的第二名人、幻想乡记者二号、花果子念报主编姬海棠羽立小姐。” “第二名人？记者二号也不能承认！”跟人混熟后的羽立小姐似乎不那么腼腆了，我的介绍刚话语方落她即刻反驳，“文文那家伙微不足道，很快就会被我超越的。” “记、记者？”帕琪站起身，拍打一番外袍的草屑和灰尘，“姬海棠小姐，下午好。” “啊、哈哈、红魔馆的魔法使还是很有名的哦，诺蕾姬小姐，我很早就想采访您一次了。” “叫我帕秋莉就好了，采访事宜的话，请和我的秘书小恶魔预约商谈。” “喔多谢，我会的！” “帕琪，你正打算去博丽神社吗？”我问道。 “没错。”帕琪的面色逐渐恢复了正常。 “这就是你所谓的特殊情况？如果是不太要紧的事，早晨的时候让咲夜小姐一道带信过来不是挺方便么。” “……”帕琪双目无神地瞪视我一会，避开了话题，我想她由于记者二号在场所以不打算表达一番个人感情，不过平日的帕琪小姐也不爱表达个人感情，“有的话我才不想多说，看到爱丽丝还算有精神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羽立小姐在空中用手机往我们这边“咔咔”照了几张相片，因为没有不可见人的内容，我便放任她履行记者义务不加干涉。 “你去博丽神社总该不是找灵梦或魔理沙的，找我什么事呢？另外，你来的方向似乎不是红魔馆呢。” “因为刚刚去了一趟魔法森林的爱丽丝邸。”帕琪说。 “？”我问，“去我家干嘛？” “啊——哼，”帕琪似乎在组织语言，“我认为爱丽丝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回到魔法森林里去，这样的话天天呆在博丽神社不是很无聊吗？所以我决定帮你把家里的人偶素材带过去，就、就是这么回事！” “是、是么……那就、就有劳帕琪的费心了。”此前我一直认为以帕琪的宅女性格，伙同咲夜小姐帮我寻求八云紫的救援就是最为出格的运动了，倒是没想到她对同行的关爱其实也相当有分量呢。 “我说你们在玩什么傲娇对话游戏啊！”羽立小姐喊道，“不过也不错的样子哦，获得不少素材和灵感诶。” “不、不不、开玩笑的啦。”在我的眼神威逼之下记者二号放弃了灵感。 “这里面都是制作人偶的材料么？”羽立小姐掂量一番包裹重量，“好想观摩一下爱丽丝小姐的人偶制作工艺啊，对了，我可以就此题材写个专题报道吗？” “这些天应该没空，”因为打起精神的爱丽丝小姐正计划不再拖延立刻将新型人偶制作计划付诸实施，“等过些日子，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来哦。” “您真是个好人啊爱丽丝小姐。” “推广人偶文化带动产业链、寻找并刺激新的经济增长点也是好的嘛。” “我觉得不会有这类效果的……” “无所谓啦。” 魔女皱起纤秀的眉头：“您太缺乏危机感和上进心了，爱丽丝小姐。” “难道有其它人偶师角色计划抢占我的位置吗？能代我上人里的广场表演人偶剧的话，我很乐意哦。” “我指的可不是这回事，”暂停了一小会，她说，“你知道蕾咪的特殊之处么？” “啥？”我为矮个子魔女的跳跃问题摸不着头脑。 “如实回答。” “你是指雷米莉亚大小姐的性格特点？还是能力特点？优雅、冲动、率直、不屑于谎言？” “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嘛，爱丽丝，这些性格特点概括地非常准确，但这些性格却并非独属于蕾咪，任何人都可以拥有。她的特殊之处在于能够看见命运的走向。” “啊，的确听说过。” “这样你该明白前些天蕾咪的反常表现到底有多反常了吧。” 看见命运意味着对未来走向的某种程度把握，这我当然清楚，如果雷米莉亚大小姐对博丽灵梦之死有所预见，她为何不前来阻止？如果她像那些大妖怪一样并不在意灵梦生死，她又为何在此前因灵梦之死将我抓包关入地下室严刑拷打？ “我有些明白了，”我说，“雷米莉亚大小姐一定可以预见灵梦之死。” “不错，而且她在红魔馆内未曾提及此事，保持沉默直到事情发生。” “那么她是因为畏惧与紫站在对立面才不对我做出干涉？但无论如何，杀死灵梦都是独属于我的过失，雷米莉亚干涉与否并不能改变未发乃至已发事实的定性，她怪责我想来也不奇怪。” “错！如果蕾咪不希望博丽巫女死去，她在预见到的一开始就会暴力介入并破坏你的行动，她却没有这样做。但她此后囚禁你发泄不满的行径又表明她并非不在意博丽巫女之死，这是个非常奇怪的矛盾，因为蕾咪不可能是这样软弱的人，她不可能惧怕八云紫，你既能概括蕾咪的性格，这一点也不可能忽视。” “帕琪有特别的见解么？” “所以才说你缺乏危机感和上进心，任谁都能意识到蕾咪的想法没那么简单，只有你仍然无所谓地对待。” “不简单？但是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我想了想说道，“在地下室里，我也不记得雷米莉亚大小姐有过过于出格的举动。” “没什么大不了？”帕琪把嗓音提高若干度，“你能不能记起蕾咪在地下室对你说过些什么话？” “当时的记忆也比较模糊了，所以大多不记得，她好像提起过什么东西？应该不怎么重要，然后我昏昏沉沉没有继续听下去，即使听见过也没有留下印象。” “没有记得更特别的话么？” “真没有。” “这就是你拒绝思考和蕾咪有关的事情的理由吗？” “如果一定要理由的话就是这样啦。”我敷衍着。 “如果蕾咪出于大家都不能理解的理由打算置你于死地，你也拒绝思考与此相关的事情吗？” “我很确信没那么糟糕，吸血鬼大小姐想必在发xiele怒气之后不会再计较之前的事了。” “爱丽丝，你还是认为蕾咪囚禁你的目的就是单纯发泄么？我已经说了，她不是这样软弱的人。” “再坚强固执的人也总会有妥协的时候，就算雷米莉亚大小姐如您所言，那么帕琪小姐，您有别的见解吗？” “有。” 若是在与神奈子小姐交流之前，我或许会对帕琪的担忧感同身受——不过这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我的感受而与帕琪无关，所以帕琪反倒比我更加忧心让我十分感动——和神奈子小姐的一番交流让我意识到，对待它人——即使要好的朋友——也没有必要穷根究底地企图完全了解她，可以了解的自然会随着时间流逝一一呈现，不能了解的就没有必要强求了。 即便雷米莉亚大小姐真有置我于死地的打算，我也毋须过于在意，如果八云紫不希望短时间内再浪费精力找个替代巫女，她会帮我抵挡雷米莉亚大小姐的窥视的，何况大小姐要杀我的话早在地下室就杀了，除非她像帕琪所言真的有某种不可言明的理由要用特殊手段置我于死地，但这实在不是我该在乎的小概率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