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话：那些尚未明了的问题
我当然不能拿自己与神灵相比较，而且觉小姐夸我在与人交往的自我定位中做得足够好，我实在不认为这像夸奖的话，难道擅长欺负妖精萝莉的魔法使少女就是我的定位吗？ 不过真正的人类少女（比如幻想乡中十分活跃的两位）面前的真·少女的确就是我的自我定位啦。 前辈高人眼中有前途的后辈，我想这同样也是我的定位——别人眼中的定位。 回到觉小姐传送给我意念解读中。 这样的神灵我觉得应该很少见，因为神灵的历史是非常讽刺的同样充斥着战争的历史，与人类的历史相较而言几乎是融为一体的。不过这位觉小姐回忆中的老头子我却意外地不陌生。 “这不是我曾经拜访过、对人类学很有研究的古老魔法使吗！”我讶异地说。 “你见过他？” “很久很久以前，拜访过一次。”那时的爱丽丝小姐不论心理还是身体年龄，都仍是货真价实的花季少女。 “……”觉小姐在思考，“神灵可不常在它人眼前显现。” “所以我见到的是正统的魔法使啦，我可是几秒前才听说魔法使和神灵竟然会是一体的。” “我也没有想到。” “是吗，看来我们两个人都很意外。” 的确非常令人意外，魔法使和神灵，无论如何这两者都无法令人摆到一个情境里思考。 魔法使几乎都是避世的，魔法使的研究也很少为人类生存生活生产做贡献，所以魔法使是个十分出世的概念，甚至普通人大多不知道世界上原来还有魔法使这样一群拥有特殊智慧的人。 而神灵，自古至今，与人类群落之类的概念都无法脱离关系，神灵虽然在信徒乃至非信徒心中拥有无与伦比的神秘感和威严感，却依旧是个典型的入世概念，脱离群体，便不可言说神灵。 看似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两个概念，我仔细思考发现其中却并无特别需要注意的矛盾对冲，神灵cao持魔法使的研究，或魔法使成为某个群落的神灵，看起来居然都没有什么冲突。 “因为从修行角度上来谈神灵和魔法使，两者也没有冲突可言。”觉小姐瞬时间便发现了关键点，“爱丽丝小姐之所以认为魔法使和神灵难以同一看待，是因为你和你所见过的所有魔法使都少有表现出与普通人有关系的姿态。” 粗略回想，确实如此，我随即放下深究的心思，那位神灵魔法使到底是谁，觉小姐没有在意念里说明，因为她也不清楚，我们随意猜测也没有意义，我说：“他是谁也不重要，魔法使拥有怎样的修行事实上都不奇怪，只看人家有没有兴趣而已。” 我本人就是很显眼的例子。 硕果仅存的觉妖怪扫了我几眼，接着很是了然地点头同意我的想法。 我又问：“觉小姐真的不打算到外界去看一看吗？以防万一哦，要是阿一遇见它解决不了的麻烦，就该轮到主人神兵天降一举扫除威胁了。” “我相信它会找到办法的。” 但是我从她的表情上解读出来的潜台词是：太麻烦了，不想动。 我压抑着吐槽欲，而觉小姐很明智地没有阅读我的想法。 “它或许会碰上魔理沙或灵梦，接着或许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说着连我都升起了去外界凑热闹的心思。 “单纯以凑热闹的心思去外界看热闹的话，实在没有必要。” “嗯？” “等人回来再听也是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呢。” 我刚打算反驳，觉小姐：“怎么不一样？” 经历一个事件过程，或听别人将过程完整叙述一遍，两者之间的差别在哪呢？我立刻就明白到了，差别只在对待的心态，亲身经历和听别人讲故事所获得的娱乐效果相差无几，但若抱着修行目的，亲身经历就是无比重要的手段了。 “所以说只想看热闹放松心情的话，没有必要浪费体力往外跑，”她说，“简单一些可以理解成付出和收获没有性价比可言。” 虽然我自进入幻想乡至今，一直表现得像个不爱出远门的深闺少女，但本质上我可不如觉小姐一般给人一股懒洋洋的触感，只要能让我稍稍提起兴趣，我很乐意付出一些行动力，所以即使单纯追求娱乐，我也更趋向选择我喜欢的方式。 更何况在这件事上我有一个一直没有想通、且非常感兴趣、却碍于种种原因不打算向别人提的疑问：八云紫领头所推演出来的、外界的那个“灵梦”，到底是什么？ 因为从未有见识过，所以无法想通，但我认为许多高人应该都会有类似经验，只要我开口询问，或许就能得到答案，但在这个问题上我实在不想再开口去问别人。 “哦——” 接着我听见了觉小姐意味深长的一声，我十分诧异我竟然忘了正在面对的是读心妖怪。 她没有对我的诧异表达看法，而是直接对我说：“爱丽丝小姐听说过身外化身的术法吗？” “当然听过，就像芙兰二小姐的四位一体？在打架场景中，那是个很方便的攻击辅助技能。” 觉小姐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直接送过来一连串的意念。 身外化身可以从字面上来理解，就是变化一个、或不只一个与施术者相同的、能够实际存在的躯体出现在世上，但这个、或这些躯体是否能够代表施术者本人，那就因人而异、也因术而异。 芙兰朵露的四位一体被觉小姐评价为马马虎虎的法术，四位一体的核心思想是将施术者的性格划分为单独的模块分立看待，而魔力塑造出另外三个单独的躯体加上本身的躯体，就会成为不分主次的四种性格化身，单从效果上看非常神奇，但如果施术者驾驭不了自己的性格，这个术法除了打架用途以外就会变得毫无价值甚至有害，不能辅助修行的化身术法并不算失败，因为至少可以辅助打斗，而真正失败的术****让施术者精神分裂，这可就不是不能辅助修行能够简单概括的，失败的术****让人修为倒退乃至溃散。 显然芙兰十分接近失败者。 身外化身的目的，若非辅助打架，便只可能出于修行需求。高明的身外化身到底是怎样的不好说，但绝对不是简单得像提线木偶一般控制几个身体。 我当然也能理解这一层含义，所以我从未想过在人偶师的爱好上发展出一门“有好多好多爱丽丝”之类的魔法应用技术。 不论控制多少躯体或人偶，只要控制者还是那个只存在一个的控制者、甚至只要依然用“控制”的方式，就不能将术法归入到化身术法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