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凌空救人
从蒙面人出手到朱重履跌出悬崖,不过瞬间工夫,又有谁能反应得过来。【】朱延平大惊失色,不自觉地冲上前去要拉朱重履。哪知正中那蒙面人的下怀。蒙面人哈哈笑道:“关心必失。朱大人中计了。”就见他右手微弹,一颗铁蒺藜“嗖”地飞出,打落了朱延平手中的毒药。朱延平没抓住朱重履,悲呼一声,跟着就要往栈道外跳去,却被蒙面人赶上抓住,动弹不得。蒙面人冷冷道:“敢耍把戏,令公子就是下场。”朱延平望着朱重履疾速下坠的身影,无力地跪在地上,悲痛欲绝。 就在这时,栈道上又起变化。一个已倒地身亡的趟子手竟突然冲天而起,以“漫天飞花”的手法打出一蓬闪着绿光的钢针。这一突变惊起,众人不及反应,包括朱延平在内纷纷中针倒地,惨呼声迭起。唯有那蒙面人跃身闪躲开去。这趟子手毫不停留,以近似鬼魅的身法直接往栈道外跳去,同时左手手肘一弯,一根尾连细长钢丝的钢箭紧紧射入峭壁之中。借着钢丝的助力,他以远超朱重履下坠的速度往下扎去,在半空中横手抱住朱重履。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待那蒙面人拔出钢叉反击时,两人已稳稳地落在栈道数百丈之下的大船中。 大船甲板之上和船舱之内原有六七个接应的大汉,见到有如天神下凡般的两个不速之客,忙cao起刀剑冲上拼斗。那趟子手也不说话,又是掷出一蓬钢针,眼角微动间便将这几人了结,出手端的狠辣精准,把周旁的船夫吓得不敢喘息。 那趟子手大声喝道:“快点开船,否则钢针伺候。”此情此景,船夫们哪敢怠慢,忙杨帆起航。气的那蒙面人在栈道上跳脚咒骂,想要攀着绳索滑下追赶,已是来不及了。大船借着水势风势,不一会的功夫,便行出半里远近,栈道上的人形越来越小,终于看不清楚。 从被抛下栈道那刻起,朱重履便如飘在云中一般。他何曾如此近距离地面对过死亡,意识模糊,只觉混沌一片。到这时被冷风一吹,方缓过劲来。脑子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爹爹的惨呼声。他不知上面发生了什么变故,就见在自己身侧坐着一趟子手,忙问道:“可是您救了在下性命?” 那趟子手点头道:“正是。” 朱重履又急忙问道:“那我爹爹呢?” 那趟子手道:“适才情况危急,我只来得及救你一人。至于你爹爹,应该中了我的毒针,受了点伤。” 朱重履惊怒交加道:“你为何要伤我爹爹?”忍不住挥臂就向趟子手的胸前击去。那趟子手丝毫不以为意,待到朱重履的手击到自己胸前的片刻,后发先至地抓住朱重履的右手,往外微微吐劲。朱重履顿时觉得一股极灼热的真气往体内窜来,全身动弹不得,难受地要命。那趟子手道:“年轻人太过鲁莽,须吃点教训才能长进。” 朱重履恨恨道:“你凭什么教训我?你伤我爹爹,你和那蒙面人一样不是好人。” 那趟子手道:“我若不伤朱延平,又怎能救朱延平?” 朱重履奇道:“此话怎讲?” 那趟子手道:“你已看到,这批人是有备而来,计划周详,凭我一人之力,绝难同时救下你二人。” 朱重履怒道:“即使救不出来,你也不该伤害我爹爹。” 那趟子手道:“那蒙面人一行用尽机关,就是要从朱延平身上套出‘建文宝藏’的下落。他们唯恐外人知晓,定会将朱延平藏起,那时要救朱延平,可要去哪里寻他下落?是以我在金针上涂了我独门秘制的草药,凭这一点线索,纵使万里之隔,我也能将朱延平找出来。” 朱重履道:“你花言巧语这些话,我凭什么信你?” 那趟子手缓缓放开朱重履的手臂,席地而坐,望向烟水茫茫的前方,突然若有所思地道:“你是叫朱重履吧?” 朱重履被这趟子手撤去劲气,突然全身畅快,硬气道:“是又怎样?你混在镖队中这许久,自然已把我父子的底细弄得一清二楚。” 那趟子手续道:“你今年年方十八岁,陪朱延平在南郑乡下躬耕,未曾出南郑一步。不知我说的对也不对?” 朱重履冷笑一声道:“这一样不能说明什么。“那趟子手不急不缓,继续自言自语道:“你七岁入蒙学,先生戴继尧,授的第一课是《大学》。八岁授《中庸》、《论语》,九岁始教读《史记》。”朱重履这一下愣住了,只因那趟子手说的竟然一丝不差。
那趟子手又道:“十四岁前,你读完《资治通鉴》。十六岁那年,你作文《前汉兴替论》,文笔老练,议论切中肯綮,实为难得的佳作。” 朱重履愈加惊讶,寻思道:“我私下作的文章,连戴先生都未看过,这人怎会知道?”对这趟子手的来历充满好奇,不觉抬头仔细地端详起眼前的这个瘦长汉子来。借着甲板上风灯的光亮,就见他两鬓头发已略有斑白,眼神犀利,额高鼻挺,隐隐有一股霸气外露。但脸色苍白,皮肤毫无光泽。朱重履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那趟子手丝毫不在意朱重履盯着自己似要挖掘什么一般,突然惋惜道:“文采是好,可惜武功不怎么样。” 朱重履不服道:“那又怎样?” 趟子手道:“你根骨不错,可惜九岁时拜的教师张千不过是个三流武师,你学了两年就已经打得他招架不得。十二岁时聘请的教师令不羁是华山弃徒,比那张千又能强得多少?” 朱重履怒道:“胡说八道。你怎可诋毁我师傅!” 趟子手毫不动气,突然骈食中两指向朱重履璇玑xue点去。朱重履预料不到他此时会出招,不假思索地斜退半步,使一招“穿花引蝶”避了开去。趟子手点头道:“这招倒不错。峨眉派温仲谊算得是名副其实,自你十三岁开始,每年不过到南郑教你半个月功夫,你现在已是有了些火候。” 朱重履始知趟子手是在试自己武功,愈加诧异道:“你怎知道得如此详细?你到底是谁?” 趟子手正色道:“我叫姚道子,是朱延平多年的朋友。”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