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协力制敌
张立人哼了一声道:“这不劳吕少帮主费心。【】你快如实说来,你和昀小姐是什么关系?潜入张家堡有何图谋?” 吕淳道:“她是我的师姐,我来此仅仅是想和她叙叙旧而已。” 张立人呸一声道:“少胡说八道。昀小姐从来没出过张家堡,哪里来你这样的师弟?早上我就在奇怪,你一个大孤帮名不经传的少帮主,怎么能就那么巧地揭穿汪全的身份?于是一直在注意着你。果然,你终于还是露出马脚了。” 吕淳心里一惊,没料到张立人竟如此精明,自己早上的表现实在有些大意了。苦笑道:“张大管家果然精明强干,吕某佩服。但不知你刚才还在五爷旁边伺候,怎么会先我一步来到听涛楼?” 张立人道:“昨晚有人夜探听涛楼,我估摸着不是汪全那厮干的。昀小姐并非倾国倾城之貌,若说有人冒生命之险来采昀小姐的花,可是有点说不过去。再说昀小姐和武林中人毫无瓜葛,外人从未闻她之名,汪全又怎会来找他呢?” 吕淳皱眉道:“那你以为呢?” 张立人瞬也不瞬地盯着吕淳道:“我以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三姑爷找外人来,打算救走昀小姐。听守卫说,你独自和三姑爷去他住所待了有半个时辰,怕不是光给三姑爷疗伤这么简单吧?” 吕淳叹道:“张管家你果然厉害。如此说来,你定是见我离开,就预先赶来听涛楼守候?而外面的守卫,都是你命令他们莫要发警,以引我进这个陷阱?” 张立人道:“不错,就怕你不来。既然来了,你也就别想走了。至于三姑爷嘛,此刻怕是正在与人缠斗,无暇来此呢。” 多日筹谋一朝尽成流水,在常人而言必是信心尽失。但吕淳却沉住气道:“如此说来,我似乎只剩束手就擒一条路走了?” 张立人道:“我想是的。” 吕淳突然笑了一笑,不紧不慢地说:“我看未必。”说话间,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一副蓄势待发地姿态。 张立人忙厉声道:“站住!你不要昀小姐的命了。”话未说完,吕淳往前的身形突然戛然而止,改而往后急退而去,竟似要破门而逃。 张立人见用唐昀的性命威胁不了他,怎容他逃离,情急之下匕首锋刃一转,往门口扑向吕淳。看他的反应和身手,竟也是十分高明。 岂知他还未到门口,突有一青衫扑面罩来,青衫后掌风激荡,竟是吕淳去而复返。这一变化极快,张立人不及撤招,几乎便要和吕淳撞在一起。他忙挥动匕首攻去,怎奈隔了一袭青衫看不清楚,被吕淳一掌击中小腹,横飞了出去。 这交手只在一瞬之间,胜负即判。吕淳于空中身形一转,稳稳落在张立人面前,轻舒一口气。他望着满身是血的张立人歉然道:“情急中下手太重,得罪了。” 再看张立人,瘫倒在地,受伤极重。但他仍强撑着抬起头来,有气无力道:“吕少帮主这一招以退为进,实在高明。跨前一步是乱我阵脚,退出房门是诱我出手,至此你便变被动而为主动。我实在是服了你了。” 吕淳面无矜色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张立人苦笑着摇摇头,咳嗽道:“只可惜……可惜你还是逃不出去。”就见他拼尽余力将手一扬,一截只有指头长的青竹向窗外飞去,势如闪电。 吕淳微微一怔,猛然醒悟,猜出这根青竹应该就是张家堡用以空竹传警之物。虽不知其如何构造,但一经发动,四周守卫获警顷刻可至,可就麻烦之至了。吕淳惊出一声冷汗,脚踢张立人昏xue,继而运尽全身功力,纵起往那截空竹追去。 可惜事有先后,人力毕竟有限,吕淳轻功再高,也已追之不及。 便在这时,就听“嗖”的一声轻响,那截空竹被斜刺里飞来的一根绣花针击中,偏离原来的轨道,被钉在窗棂之上,兀自晃个不停。吕淳再一细看,就见坐在窗旁的唐昀脸上现出一抹嫣色,深深吸一口气。 吕淳心中一喜,掠到唐昀身前道:“师姐,你这金针渡劫的功夫用在这里,可真妙的很啊。”原来是唐昀在危急之中发出的绣花针。 唐昀被夸得脸上一红道:“淳师弟,怎么初次见面就这样笑话师姐?我这点小伎俩,和你的功夫比起来可差得远了。”
吕淳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我爷爷的这门金针渡劫的技艺,我爹爹没学会,我就更不用说了。师伯把它传给你,以后可就靠师姐你发扬光大了。” 唐昀道:“师祖的绝技,我不过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以我的这点小伎俩,既防不了身,又伤不了敌,不过是平日无聊时打发日子罢了。”边说话间,眼神渐渐暗了下去,双眼呆呆地望着双脚,脸上的愁苦之色越来越浓。 吕淳循唐昀的眼光望去,就见她的双脚软软地垂在椅塌上,动也不动。突然想起一事,变色道:“听师伯说,你中了‘女儿蜜’之毒,可是从双脚开始发作?” 唐昀长叹一声,哀道:“不错。从一年前开始,双脚就渐渐无力,从走路不稳到无法站立,至今已是毫无知觉。这症状逐渐往上身扩展,只怕用不了多久……”余话再也说不下去,两滴眼泪从脸庞上滑了下来。 吕淳虽略知“女儿蜜”之毒的怪异,却没想到严重如斯。听爹爹说起,这“女儿蜜”乃罕见的奇毒,只对成年女子有效。服入后在体内积淀,非特制的解药无法化去。中毒的女子若未成年,毫无症状。待年纪慢慢增长,肚脐朝上两寸的地方每在申、亥两刻会日益疼痛。再到既笄之年后,从脚底板开始麻木,进而失去知觉,再一点点地扩展至全身,最终就如同僵尸一般,除了有意识外,全身动惮不得。就如一点点坠入地狱一般,每日的煎熬和绝望,是怎样的悲惨啊?再看唐昀,此时原应该是最美好的年龄,却被折磨得满脸憔悴,清秀的脸上毫无青春活泼的色彩,有的只是悲哀和阴郁,怎不让人心碎? 吕淳禁不住怒道:“‘女儿蜜’、‘女儿蜜’,这丧心病狂的毒药,怎配得如此好听的名字?可不滑天下之大稽嘛!这始作俑者,实在是罪不可赦。”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