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１ 除恶务尽还是先诛首恶？──上

    「师兄，你说的好戏……就是刘三爷大发神威，逼退嵩山派？」

    「当然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

    「丐帮事前就知道嵩山派会突袭刘府？」

    「是的。」

    「但好像是有人泄露了风声，让刘正风早有准备。」

    「没错，究竟是谁？」

    「不是丐帮走漏风声吗？」

    「当然不是，你别胡说！」

    「但嵩山派可能会怀疑你们。」

    「哎呀，你说得对！」

    「唯今之计，便是作出弥补，待会刘正风和他的一众弟子可能会逃跑，我们必须赶快行动！」

    「什麽行动？」

    「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我们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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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叔，很久不见了。」

    「我上个月才回华山教你武功，怎麽是很久不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哈哈，希仁你真幽默。快告诉我你的金蛇剑法和抱元劲练得怎样？」

    「金蛇剑法诡异莫名，我想还要花多几个月的时间，才算学有所成。至於抱元劲，也许能在三个月内帮我把混元功推到大成境界。」

    「哈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吧，依你的天资，应能在短时间内把金蛇剑法及抱元劲练成的。」

    「知道了，我会循序渐进，慢慢努力的。」

    「知道就好。」

    「师叔，你怎麽看今天刘正风与嵩山派的冲突？」

    「想不通的地方很多。」

    「例如？」

    「究竟刘师兄有否与曲洋勾结？就算刘师兄真的跟曲洋认识，为什麽嵩山派偏要在今天出手，那不是存心要衡山派及刘师兄难堪吗？最後，为什麽刘师兄竟能未卜先知，部署一切对付嵩山派，难道是魔教得知了嵩山派的行动，提早通知他？」

    「……应该不是吧，也许是嵩山派当中，有人不耻他们的行径，所以悄悄通知刘师伯这一消息。」

    「你的猜想很有道理，除了嵩山派的人，我也想不到有谁会知悉他们的行动，再将之转告刘师兄。」

    「……哈哈，算了，别再研究，当中的恩恩怨怨也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所能判断。」

    「没错，是非曲直，外人是难以理解。」

    「两位师婶最近可好吗？」

    「好得很，你的阿九师婶有喜了。」

    「恭喜！师叔什麽时候当爹了？」

    「六七个月後吧，我想。」

    「到时如果我学有所成，便下山到襄阳探你。」

    「好，一言为定！」

    「你跟我们一路走吗？」

    「不了，我跟你的岳师伯话不投机，我还是与胜海自己走。」

    「洪叔叔也有来？」

    「他也有来，只是没跟我到刘府。好了，我先走一步，日後你要来襄阳，便捎个信给我。」

    「好的，再见了，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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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客共有一千多人，大部份更与刘正风相熟，所以刘正风与及一众弟子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把所有宾客送走。之後，刘正风便跟一众弟子马不停蹄地赶到衡阳城东的一个马廐。抵达马廐後，每人至少牵走两匹马，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到衡阳城的东门。

    「不必吝啬马力，马匹累了就换，死了再买，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泉州。」出了东门後，刘正风喊道，然後与众人策马狂奔。

    骑在马上的刘正风忍不住回想起一个月前收到的那封信，信上面详详细细写了嵩山派的部署。

    开始的时候，刘正风是半信半疑，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精神，刘正风还是着手部署，避免届时被嵩山派打一个措手不及。去到後来，刘正风在衡阳城附近发现了嵩山派门人的异动，终於完全相信了信中所言，第一时间把不会武功的家眷送到泉州避难，及後再为众弟子准备强弩，人手一个。

    究竟是谁写的那封信？这个问题一直围绕着刘正风的心头。

    是嵩山派的人写的吗？没可能吧，会有人这样玩弄自己？

    是魔教中人写的吗？莫非是为了讨好他而帮他对付嵩山派？曲大哥说了这个可能性不大，而且如果真的是魔教所为，曲大哥也没可能不知道。

    是江湖好友写的吗？难道嵩山派泄漏了风声，江湖中的好友恰好得悉了当中秘密，所以写了这封信给他，好让他避过这场祸事？这个是目前最靠谱的一个猜测，但为什麽那位朋友又不留署名，是怕被嵩山派的人得知而秋後算帐？

    实在太多可能性了，除非他知道这个幕後之手是谁，也许便能……不，就算他知道了幕後之手是谁，也不见得明白当中的来龙去脉：他只是一个让参赛者获得积分的工具……

    脑海里猜测着谁是幕後之手，不经不觉便已走了两里路。走上两里路，一众健马照理说应该渐渐上力，但是事实上，所有马匹竟越跑越慢，有些什至口吐白沬。

    「下马！」刘正风见状唯有喝令所有弟子下马。

    「师父，所有马都中了毒。」刘正风首徒向大年检查後说道。

    「毒？」

    「对，中了毒，但不知是什麽毒。」

    「哼，想不到嵩山派有此一着！大年、为义，你们知道最近的乡镇在哪个方向？」

    「这里向东北走廿几里，好像有一个小镇。」刘正风次徒米为义答道。

    「先到那里买马，然後继续赶路。」

    刘正风与一众弟子运起轻功赶往东北方。对习武之人而言，廿几里路不算太长，加上刘正风一行人全力赶路，半个时辰内要抵达目的地也是不难。

    可惜的是，後有追兵。

    「嗒嗒嗒嗒」，非常密集的马蹄声从身後传来，竟似要在顷刻之间便追上刘正风一行人。

    「是嵩山派的人吗？」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岂有此理，他们真的想赶尽杀绝！」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呸！」刘正风的一众弟子齐声骂道。

    「想不到嵩山派真的对我死缠不放！这里一片荒芜，难以再用强弩胁迫他们，他们人数又比我们多上一倍，无谓反抗，徒然让弟子们有所死伤。」念及此处，刘正风命令道：「我们分散逃走，然後在泉州集合。」

    「好，我们几个跟着师父走，其他师弟往不同方向散去。」向大年大喊道。

    「不，你们几个也分散逃走。」刘正风摇头道。

    「为什麽？难道……」

    「我叫你们全都分散逃走，你们聋了吗？」不让向大年把话说完，刘正风铁青着脸的说道。

    「师父你想留下来一个人面对追兵！」向大年终於发现了刘正风的意图。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事，没理由要你们一起承担，况且我的轻功比你们高，是战是逃也容易得多。」刘正风的言下之意，便是要一个人对付後面的追兵。

    「我们不会抛下师父一个人的！」向大年斩钉截铁的道，其他人也围了过来，面露不屈之情，不肯离开。

    「呸！师娘、菁儿、芹儿都在泉州，难道你们要在这里陪着我送死，任得他们在泉州自生自灭？」刘正风骂道。

    「这……我留下来，二师弟带其他人走。」向大年说道。

    「大师兄你为人稳重，还是由你带着其他师兄弟逃走吧。」米为义反对道。

    「全都给我滚！」刘正风喝道：「都什麽时候了，还在你推我让！快，全都给我滚！别给我添麻烦，拖我後脚！」

    「师父，你一定要小心，别跟他们硬拚。」向大年哽咽地道，一众弟子也默默地掉下泪来。

    「快快分散逃走，待安全之後便赶往泉州。大年、为义，你们到了泉州後，便立刻跟师娘他们搭船前往台湾，迟恐生变。」

    「师父……」

    「别多说了，快走！」

    一众弟子最终在刘正风的驱赶下离开了。刘正风调整心情，气定神闲的站在路中心，静待後方追兵的来临。半刻钟後，追兵们骑着马赶到。

    「我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还有机会再跟曲大哥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