６３ 一年将至，各路风云──中

    一过嘉峪关，

    两眼泪不乾，

    前边是戈壁，

    後面是沙滩。

    这一首歌谣，道出了嘉峪关外的实况。

    出了嘉峪关，但见烟尘滚滚，已是一片沙漠。过玉门、安西後，沙漠由浅黄逐渐变为深黄，再由深黄渐转灰黑，已接近戈壁沙漠的边缘。这一带已是渺无人烟，一望无垠，广漠无际。

    续往前走，远方出现了一抹峭壁，一字排开，直伸出去。峭壁中间露出一条狭缝，那便是着名的星星峡。峡内两旁石壁峨然笔立，有如用刀削成；岩石全现深黑，乌光发亮；道路弯来弯去，曲折异常。

    千辛万苦地走过星星峡，才真正抵达戈壁沙漠──大戈壁。大戈壁平坦如镜，和一般沙漠上的沙丘起伏全然不同。凝眸远眺，只觉天地相接，万籁无声，栗栗之感顿生。

    哈密城处於在大戈壁的边缘之地，附近有少量回人聚居的村落市集。来到这里，算是正式踏入回疆的领土。

    「应该没有走错路吧。」一个汉族少年望着哈密城，心中暗自思量：「来到**地方，还是穿上回人服饰，以免惹上麻烦。」念及此处，汉族少年走进城中，买了回人常戴的绣花小帽、皮靴和条纹衣衫，再到旷野中更衣。临溪一照，宛然是个英气十足的**少年。

    更衣完毕，少年骑上白马，按照义兄给予的指示，续往西行。走了四天，每天奔驰三四百余里，眼中所见尽是黄沙，天色蒙暗，不知尽头。

    此日午间，白马蓦地仰起头来，向天空嗅了几嗅，振鬣长嘶，转过身来，向南奔驰。少年知道这匹白马曾在中土回疆之间往返，此时自是认得回家之路，是以任牠奔行带领。未几，沙丘之间忽然出现稀稀落落的铁草，再过一会，地下青草渐多。那白马彷佛精神大振，四蹄如飞，片刻之後，淙淙流水声已不绝於耳，一条小溪现於眼前。

    沿溪水向上游行去，绕过一块高地後，一片银瀑轰然而出，水声隆隆，匹练有如自天而降，飞珠溅玉，顿成奇观。

    与瀑布相对，是一片大湖，湖的南端又是另一条大瀑布，水花四溅，日光映照，现出一条条彩虹。湖泊四周花树参差，杂花红白相间，倒映在碧绿的湖水之上，奇丽莫名。远处是一大片青草平原，无边无际的延伸出去，与天相接。草原上有几百只白羊在吃草，似是家养，但又不见有牧羊人在旁。草原西端一座高山参天而起，高耸入云，从山腰起全是皑皑白雪，山腰以下却生满苍翠的树木，让人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奥妙。

    「终於到了。」少年眺望远方平原，心中坚定地想：「我来了，你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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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经辛苦，崔世荣终於通过隐蔽水道，回到还施水阁。

    「他妈的混帐囚犯！就像冤魂不散一样，追了我好几个星期！」崔世荣躺在还施水阁的地板上，不断痛骂那个追杀他的「混帐囚犯」。

    「我的内功绝不比他差，但败在没有绝世功法傍身，才被他压着一头，不能翻身。哼，慕容博那个老头何时才传我斗转星移呢？有了斗转星移，我就不怕他的拳法。再不然，学晓了慕容家传剑法，再配合痴心情长剑，我也能跟他直接放对，何需像缩头乌龟一般的躲在还施水阁？慕容老头疑心重，不肯传我绝世功法，可怒也！还施水阁神功欠奉，枉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呸，不知所谓！」

    「等等，那个经典单机游戏『金庸群侠传』里头，玄冥神掌就藏在还施水阁之中，说不定这个世界也有类似设定，只要我得到玄冥神掌，又何惧那个混帐囚犯？哼，还有那个蓝天河，我以寒制寒，以毒制毒，玄冥神掌定必可以打败他的幻阴指！嗯，还有不知所谓的林立翔，我要抢还我的凌波微步！」崔世荣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过了好一阵子，才动身去寻找他的玄冥神掌。

    「他妈的，这让人怎麽找！」崔世荣刚开始动手寻找，便发觉无从入手。还施水阁的设计跟琅嬛福地一样，所有武功以门派分类，崔世荣并不知道玄冥神掌属何门何派，自然全无头绪，不知如何着手寻找。

    「冷静！玄冥二老是什麽人？是蒙古人吗？蒙古人有什麽门派？密宗？血刀门？」崔世荣首先搜索与蒙古人有关的门派，结果是失望而回。

    「不打紧，我记得玄冥二老的师父叫做百损道人，既然是道人，自然与道教有关，只要我搜索所有与道教有联系的门派，自然会有所得着。」崔世荣低估了道教门派的数量，同时亦高估了自己的耐性，结果，搜了十多个门派，他便宣告投降。

    「姑苏慕容这麽落後，偌大一个图书馆，既没有一个图书馆管理员，又不利用电脑输入图书资料，真的不知所谓！算了算了，急也不急在这时。」崔世荣放弃搜索，躺在地上，跷起二郎神腿，细想有什麽简单快捷的方法，把玄冥神掌的图谱找出来。

    「唉，闷极了，四处逛逛吧。」想不出法子，崔世荣决定暂缓玄冥神掌的搜索行动。透过水路离开还施水阁，崔世荣认准方向，迈步前行。

    虽然是慕容博把崔世荣带进燕子坞，但慕容博是已死的家主，他没可能通知其他人，有一位贵宾正在坞上作客，所以崔世荣算是一个非法入境者，在燕子坞出入，必须避开其他人。幸好，慕容复和四大家臣也不在燕子坞，坞中只剩下婢女仆役，崔世荣只要小心一点，就能避开他们。

    「听香水榭找到了，曼陀罗山庄的方向也掌握了，今天去探探琴韵小……等等，曼陀罗山庄有琅嬛玉洞，也许有玄冥神掌的线索。好，今天就去曼陀罗山庄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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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玉女素心剑的真谛。」

    「你……你没骗我？」

    「没有骗你。」

    「怎麽……怎麽可能？」

    「当年你祖师婆婆与王重阳相恋，其後恋情无疾而终，但你祖师婆婆仍然深爱着王重阳，创制玉女素心剑的时候，还是对当初的情分充满眷恋，幻想终有一天能与意中人并肩击敌，一个使玉女剑法，一个使全真剑法，相互应援，分进合击，双剑纵横是宾，携手克敌才是主旨所在。」

    「……你怎麽知道的？」

    「当初我们阳教主曾跟王重阳交锋，打成平手，事後我们教主派员到中土，对王重阳作深入调查，才打探到这个秘密。」

    「哼，你们的探子未免太厉害了吧，连身为古墓弟子的我也未曾听过的消息，你们也打探得到。」

    「过奖了。」

    「我会……我想验证一下你的说话。」

    「可以。」

    「若果你所言非虚，我会把九阴真经双手奉上。」

    「没问题，但是有一事我必须明言。」

    「什麽事？」

    「这一套玉女素心剑非常厉害，也许能把你们的仇人压在下风，但要杀他报仇，却是不易。」

    「为什麽？这套剑法能把他压在下风，却又杀不了他，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祖师婆婆创制这路剑法本为抒发当年的情义，实无伤人毙敌之意，是以剑法虽然厉害，却无一招致敌死命。你们凭着这套剑法，可以战胜对手，但说到杀人填命，却是有违剑法宗旨。」

    「……」

    「你先试验真伪，再作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