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没有序言的开始
——『最终』并不是『不败』 ——『最终』也不是『最强』 ——『最终』更不是『无敌』 所以，『最终』即为『必败』 －－－－－－－－－－－－－－－－－－－－－－－－－－－－－－－－－－－－－－ 「——估计约为一分钟后，冷静下来的小伊纲会在离空他们近两百公尺的地方观察他们。」 一边按着伊纲所走的路线前进的苍，一边闲的没事干的推理道。 「然而理所当然的迟早会被空他们所发现，并在伊纲不会看见的死角处商量计划。」 虽然这个已经完全不是『推理』了。 「计划应该是：首先由白将伊纲逼出建筑楼，然后让吉普莉尔在楼外截击，而空则在离截击地点大约三百公尺的某处进行远距离射击。」 在洞悉任何人的条件下，如同结识已久的知己一般将所有人的行动模式全部掌握。 「如果计划如期运行的话，大意的伊纲会立刻输掉比赛。」 但是—— 在一栋突然发生爆炸的大厦旁边，苍看到了。 即使爆炸的剧烈声响和强烈闪光所造成的头晕目眩影响了视力，但确实目击到了—— 在毫无脉络可寻的情况下——伊纲慌张地望向遥远彼方的大楼。 伊纲唐突地——扭转身体，尽可能采取大幅的回避行动。 只见飘飞的袖袍，被远方飞来的子弹贯穿——消失不见。 间不容发地，从相同方向飞来的第二发子弹，则打中在伊纲身旁的吉普莉尔。 ——对于那样的事实，犹如野兽的直觉有所反应。 「……原来如此，衣服可以当成盾牌啊。」 苍佩服地喃喃自语，另一边的伊纲则是手脚并用，终于着地。 然后她发现了正在一旁看戏的苍。 「哟！」 「！！！！！！」 她立刻跳起来，宛如真正的四足兽一般，狂奔离去。 「唉？这就跑了？等等啊，和我噗————！！！」 这时，被击中的吉普莉尔，则是头部朝下地往柏油路面坠落。 然后华丽的击中了某人。 ——一瞬间的沉默。 但是她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缓缓起身。 随即用变成心形的双眼，朝远方望去。 「主人……哦哦我的主人……请让我待在你身边」 吉普莉尔踏碎柏油路面，奔驰而去。 也就是——奔往从三〇〇公尺外狙击的空的身边。 「…………shit……」 从碎裂的路面上站起来，完全没事的苍看向奔去的吉普莉尔。 「啊，复原了。然后……自从空击中吉普莉尔已经过了十五秒，也就是说——」 ——无法cao纵的状态经过十五秒就会复原…… 以及—— 「…………在空射击之前，伊纲就转向空的方向了。」 向空他们所在的大楼仓库进发，苍喃喃自语道。 －－－－－－－－－－－－－－－－－－－－－－－－－－－－－－－－－－－－ 「在主人射击之前，她就转向主人的方向了，不会有错。」 听到吉普莉尔的报告，空提出问题。 「唔嗯，我在静止的埋伏状态，停止呼吸，在炸弹爆炸声的掩饰下射击，但是却被躲开了。完全出其不意，从死角配合佯攻，以次音速的飞行体进行狙击——」 「吉普莉尔——如果是天翼种的话，能够躲过吗？」 那等于是能否察觉不可知的攻击，这种有如禅机般的问答。 「——不可能，这就是兽人种的第六感吗？」 但是空听了却泛起苦笑。 「别说傻话了，如果真的办得到，那就不是第六感——而是『未来预知』。」 而在空的世界里，能独自一人做到这点的人——只有一个。 「所谓的第六感，不过是综合五感所带来的『高度直觉』。除非拥有大哥那逆天的智慧，否则一个尚且年幼的小孩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么……」 「是啊，不会错的——是作弊。」 空用力抓着头。 「真是的，竟然设下麻烦的作弊手法。本来要是能趁对方大意，立刻解决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算啦，全员往γ点移动。吉普莉尔，为了让白休息，请你抱她过去，我会走别的路线前往并与大哥。」 「遵命。」 －－－－－－－－－－－－－－－－－－－－－－－－－－－－－－－－－－ ——观战楼层 （果然——他们熟知这个游戏，而且在我们之上！） 维持着面无表情，伊野在内心怒吼道。 他们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计划了如此缜密的战术呢？ 比东部联合更熟知东部联合的游戏，这应该不可能才是—— 疑问多得数不完，不过—— （……冷静下来……就算那样也是白费。） 没错，即使如此，他们仍毫无胜算。 伊野小心地不被正在观察的克拉米发现。 以只有兽人种听得见的频率，小声低语。 ——没错，用和通知伊纲空将进行远距离攻击时相同的方法。 －－－－－－－－－－－－－－－－－－－－－－－－－－－－－－－－－－－－－ 「…………人捏？」 某人又被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原地画个圈圈诅咒他们之后，苍开始计算空他们可能出现的地方。 根据刚才亲眼看到的战况来推测众人的思维，并将其自己上楼期间所交谈的话语想象出来，总结出他们所拟定的计划，然后通过对空的性格分析将他所可能选择的藏身地推算出来。 然后将空可能藏身的位置加以筛选，利用追踪曲线和误差反向传播法，透过机率算出他们的位置，再以狄拉克δ函数推定其扩散，之后更驱使粒子滤波、线性分析等，推导预测他们的行动。 在脑中进行足以令人发疯的推测和演算，蓝色的少年向空他们走去。 ——精确无比，不偏不倚的向空他们走去。 然后默默的吐槽一句—— 「整栋大楼——真是一个奇葩。」 －－－－－－－－－－－－－－－－－－－－－－－－－－－－－－－－－ 当苍到达空的藏身地——一个视野恶劣的公园时，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周围被大楼环绕，除了上空与正面之外，全部被遮蔽物所封闭，他们以那座公园做为大本营，而白用地面代替黑板，猛然在地上写出算式，空在原地休息，吉普莉尔在旁边护卫。 而史蒂芙则以只剩内‖裤的状态在一旁思考人生的意义。 「哟！看来你们吃了不少苦头啊，辛苦你们了。」 然后三发子弹朝苍的脑袋射去。 「唔噢噢噢，好险！」 以奇怪的姿势千钧一发的躲开了。 「………………切。」 「你刚刚『切』了吧！？虽然很小但你刚刚『切』了吧！？」 「嘛。算了，大哥，来汇报一下你的情况。」 「也就是说你刚刚绝对是故意的吧！！」 ………………………… ……………… …… 「——这就是我目前的情报。」 「——嗯，完全没用啊。」 「我，我知道啦！！即使没用我也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啊！！你知道被人遗忘的感觉是什么啊啊啊！！！」 想起之前被遗忘的种种事情，苍对着已经失去一件上衣的空喊道。 啊，顺带一提白已经失去制服的外套、连身裙，只剩下一件白衬衫和及膝长袜、鞋子。 而吉普莉尔原本就是配件较少的衣服，如今失去了几个扣子，若是再中弹的话，就会被逼至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的绝境。 「……大哥……别吵……！」 公园地面已经被算式所填满，白看着那些算式咬着指甲。 ——不行，不管怎么计算都找不到最后必要之物。 计算很完美，但是这样是无法完成的—— 看到白的脸上浮现浓厚的焦躁之色，苍好奇的凑了过去。 然后—— 「………………什么啊，这不是很简单吗？」 微微沉默了一会，苍依旧用他那万年不变的悠闲语气说道。 「…………唉？」 众人一瞬间愣了。 而苍则是无视了众人的反应，拿起一个小木棍，顺着白的公式继续计算着然后一边对着空说道。 「说起来空，你们输给我多少次了？一百万次？」 「别想糊弄过去！！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次！！！」 仿佛触到了不能被人碰的逆鳞，空用前所未有的音量对苍吼道。 「嘿——————已经输了那么多次了。」 苍感叹道。 「那么——」 然后很自然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再来对决一次的话，你认为你们会赢吗？」 「哈啊啊？那不是当然的吗？是吧，白。」 「……（点头）……」 面对强而有力、没有一丝怀疑地回答，苍翘起了嘴角。 在写满地面的算式上，苍猛然一挥手，将最后的变数写上去。 ——『空和白』。 随后——一瞬间阳光映照着人影。 伊纲突然对围绕公园的墙壁进行跳弹，她的子弹朝着空袭来。 「糟糕……！吉普莉尔掩护我——！」 回避已不可能，拼着被命中的觉悟，空立刻要求吉普莉尔射击让自己恢复。 然而逼近的子弹在击中空之前—— 「什么——」 苍挡在了即将射穿空的弹道上。 在即将被射中的一瞬间，苍转过头，对着空和白说道。 【来吧『』，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