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敲定卖豆角
“对，这老头子心眼可坏了！” 赵奶奶端着一碗浓汤进屋，张嘴不饶人。 村长老头抿口小酒，“老婆子行啊你，帮外家人骂你男人。” “什么外家人，南枝和小屿是好孩子，你欺负人，还不行我欺负回去？” “哈哈哈……”南枝小屿早就笑得捂肚子了。 村长老头愣头愣脑的，不明白十分钟以前老婆子还不正眼瞧俩孩子，十分钟之后，浑然变了个样，咋回事？ 农家午饭按理是很简单的，而且正是临近秋收季节本应该简单一顿草草了事，但因为南枝和小屿是客人，这顿饭很丰富。 小屿吃得肚子溜圆，打了几个饱嗝，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 一顿饭接触下来，赵桂芝真心觉得俩孩子不错，想到他们家里可能没有什么吃的，对南枝说：“丫头，一会拿几个白面饽饽，园子里这有不少豆角，不是啥金贵玩意，起码可以填饱肚子。” 一听，南枝没有拒绝，诚心诚意道谢：“谢谢奶奶，您真好。” “丫头，老婆子好，老爷子就不好了吗？”张雪峰胡子拉碴，严肃刁难。 “您也好，就是吧……” “就是啥？” “就是个酒鬼哈哈哈……” “哼哼……” “哈哈哈……” 午饭后，帮老人家收拾完碗筷，被拉着去院子里摘豆角。豆角藤上绿叶招摇，饱满的豆粒被藏在青绿色的外衣里。 南枝上学的时候，写生过葡萄藤，没想到豆角藤也可以这么可爱，如果有装备，一定画下来。 小屿颠颠跑来帮忙，老人家：“来来，你撑着袋子，奶奶给你摘豆角。” 这片园子很大，豆角种了很多，如果让两位老人家吃完这些豆角，估计一个月都不够用。 南枝心里有疑惑：“奶奶。” “咋了？” “您和爷爷种下这么多的豆角，是为了卖吗？” 老人家笑呵呵地：“也不是为了卖钱。我家你小叔叔从前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吃家里的土豆炖豆角，现在他一个人去了大城市，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这些豆角啊，就是为了过几天摘下来，晒成干好保存，给他送过去，省得他在大城市吃不到家乡菜，不快活。” 听得南枝心头热，“小叔叔一定理解您这份苦心。” 戳中了老人家心里的柔软，“乖孩子，你俩生活不容易以后有了啥困难，就来找我。有什么想吃的，也来找我，老三是个好人，他的姑娘儿子肯定也不差。” “谢谢奶奶。” 小屿上前抱住老人家，“奶奶，谢谢您。” 微风徐来，将汗水吹干。 望着满园绿色，心头涌出一个既能报答老人家，又可以做买卖的法子。 南枝故意显得忧心忡忡。 赵桂芝笑道：“你这孩子，咋了？” “奶奶，这么多豆角，您真的一点不卖吗？” “恩……的确多了些，可最近没空，没法往出卖啊。” 她自告奋勇：“奶奶，过几天赶集的时候，帮您去卖，怎么样？” “你去卖？” “是啊，我上学的时候，数学可好了呢，不会买丢的。” “那也行，到时候我让老头子送你去！” 庄稼人性格爽朗，赵桂芝又信任她，便答应了。 南枝欣喜，“那就这么说定啦。” “恩，一会我让老头子送俩孩子回家。” 南枝回绝，“爷爷中午喝了酒，酒鬼骑车不安全，还是走回去吧。” “你这孩子，心细。” “嘿嘿，小雨回家啦。” 小手塞进来，软软的，“阿姐，咱们走吧。” “对了南枝丫头。” 老头村长在后头喊，南枝回头：“爷爷啥事？” “你家的庄稼不管了？” 南枝一愣，她好像不会收割啥的，更没有钱请收割机，庄稼的事情她的确一点不懂，放在地里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对吧对吧？ “额……没事，先搁在那吧，反正也没有……” “你这傻孩子。” 第一次有人说她傻，南枝不明所以。 “你大娘大伯早就虎视眈眈了，你不收，过几天他俩忙活完自己庄稼，就伸手到你这儿了。” 这也行？ 见南枝嘴巴微微张开，样子很是诧异，村长老头语重心长：“你以为呢？庄稼没及时收，人家以为你不要了呢。” “那、那我咋办？” 她真的不会弄啊…… “笨。明天让老头子顺便把你家那几亩地收了，给你运到家去，不让那两条狼趁机收了。” 知道老人家是好心，南枝没有推辞，发自内心地感激：“谢谢……” “你是个好孩子，我才愿意帮你的，可不能做啥昧良心的事啊。” 人上了年纪自然喜欢教育小辈的，也是怪，从前南枝特讨厌这些说教，现在偶尔被教育，心里不反感反倒很感激，使劲点头：“无论如何，我一定做个好人。” 走进破破烂烂的院门，南枝就发现了事情不大对劲。 小屿松开jiejie的手，短腿蹬蹬蹬跑了一圈，大喊：“姐，你看咱家院里好像被人翻过了。” “哪里不对劲？” “这些木条是我摞起来的，现在被弄乱了满地都是……” 劳动成果被人破坏，小屿很委屈。 既然院子都被人翻过，恐怕屋里更不能幸免。 南枝：“乖，跟在我后面。” 脚步超轻，小心翼翼进屋。入眼一片狼藉。 被褥被翻得乱糟糟的不说，被面竟然被划开大口子，里面白花花的棉花条露出，碎碎糟糟堆在土炕上。 屋子里本来破破烂烂的锅碗瓢盆也被人掀开，其他也没啥了，因为他俩的全部资产也就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小屿见到这景象，咧嘴刚要哭，抬头一看阿姐面无表情，什么都冷冰冰的，好像与外界世界隔绝了一样，看似不悲不喜很平淡，但不知怎么地，他可以肯定阿姐很生气很生气…… 立马憋了回去。 拉jiejie衣角，小心翼翼地：“姐，你你没事吧？” 他从来没见过南枝这样，没有任何情绪，显得很诡异他很害怕。 自从阿姐发烧后，整个人和从前大不一样，十分坚强勇敢，不余遗力保护他，他很担心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