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十元一只
南枝心底有点小失望，再加上肚子空空不舒服，小脸苍白，浑身难受。 卖豆浆的大娘见她拉拢着脑袋，腾出空安慰她：“孩子，你这是卖豆角啊还是卖苹果。” “两样都卖啊。”大婶擦擦脸，“看你脸色苍白的，喝杯豆浆暖暖肚子吧。” 南枝忙不迭地摇头，“不要的。” 早晨她只随便垫口东西，这时候肚子里直泛酸水，如果有一杯热腾腾的喝的就好了。可哪有白来的东西，陌生人的东西她也不会接受。 至于爷爷给的那十块钱，她没打算花。 见南枝拒绝，大婶眼睛眯着笑笑，“你来的这时间短，没卖出去也没事儿，一会儿快散集的时候，镇上那些大妈大娘们就来了。” 南枝仰脸问道：“我是不是得降价？” 大婶指点道：“当然啦，散集的时候价格便宜，买的人多。” 南枝点点头，她另一边的水果摊子的小媳妇忙里偷闲，尖着嗓子问南枝：“小丫头，苹果怎么卖啊。” 南枝听她语气轻蔑，自然不客气，头也没抬：“十元一枚。” “多少？！”小媳妇音调升高，尖尖的突兀刺耳。 豆浆大婶也震惊了，捅了捅她：“丫头，别瞎说话。” 十块钱一枚，能卖得出去么！ 见两人表情不自然，南枝心里咯噔一声，完了。 她卖东西却完全不知道正常的价格，光想着豆角的事情了。 按照这地方的市场价，顺应时节的价格，十元钱可以买两到三只苹果了，南枝却是不了解的。 但明白十元一只苹果是贵了，可这价格已经喊出口了，随便改不起。 幸亏南枝本来脸色不好，撒谎脸也不红，“十元一枚。” 小媳妇眉毛一挑，“呦，金子做的嘛。” 南枝忒讨厌这个人了，可她现在连还嘴的精力也没有，又困又难受，索性扭过头去不搭理她。 豆浆大婶安慰她：“别理会她，多少次了，看见别人在她身边卖水果人家就不舒服，前些日子有个卖家桃的老大娘，愣是让她给排挤走了。”瞪了一眼小媳妇，“小心眼。” 南枝面上没什么，心里盘算着怎样才可以卖出去果子。 突然眼前递来一杯豆浆，大婶笑的温柔：“马上我就收摊了，给你喝不要钱。” 南枝双手往外推，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大婶做出生气模样，“这孩子，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来这么多讲究。” 南枝望着这杯热腾腾豆浆咽了咽口水，“那我还您东西吧。” 说着便挑了几个大个皮红的苹果，塞到豆浆车后座里。大婶争不过她，就收下了。 小媳妇见两人相处的不错，有点小嫉妒刁钻道：“切，不就是两个苹果么，小丫头还挺会结交人的。” 南枝捧着豆浆，使劲一大口喝下去，浑身暖融融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我不会卖东西，起码没排挤同行。” “你！”小媳妇捏着拿着指甲刀正剪指甲，听见她这么讲话，差点把rou剪掉。 南枝这边断断续续又卖了几斤豆角，她见的闹心。 大婶笑着整理车子，看样子马上离开了。 见大婶快走了，南枝赶忙起身，“大婶谢谢你了。” “说啥谢不谢的，豆浆这玩意我家有的是，你一个小女娃大早上的不容易。” 小媳妇阴阳怪气地：“哎呦，感情女娃子还没看见你为了几毛钱追着人家一条街呢吧。” 大婶脸色红了红，不再出声。实在看不下去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南枝回应：“几毛钱也是钱，您以为您手上的指甲油值多少？成本也就几毛钱罢了。” “你……” 她指甲上的指甲油本来是老公给买的，居然被人讽刺不值几个钱，她恨不得上来撕烂南枝的嘴，掐着腰：“臭丫头，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南枝愣了愣，这就受不了了？ 她也没被人这样骂过，不服输的性格立马让她燃起斗志，刚要开口却被人拦住。 “小丫头，你这儿做不做生意？” 一个女声在耳畔响起，女人四十岁左右，穿着略考究，脸上化淡妆，气质也不错，在鱼龙混杂的市集中不多见。 而南枝知道刚才她在小媳妇摊位上买了好几斤山竹。立刻抛下小媳妇，接待顾客去了。 甜甜一笑，“阿姨，要买豆角吗？” 女人摇摇头，用拎着环保布袋那只手指着地上苹果，“苹果怎么卖？” “啊哈。阿姨要苹果啊，十元一只。” 女人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挑眉问道：“咋这么贵呢。” 旁边的大婶眼角也抽了抽，这孩子卖的是啥苹果啊。 小媳妇吹了吹刚刚涂好的指甲，用看热闹的眼神瞧南枝。 南枝想好了托词，立马说：“十元一只苹果没错，可我这苹果好吃啊。阿姨，您尝尝，不好吃不甜不和你要钱！” 南枝挑了个递给她，女人淡淡一笑，托着苹果没开动：“小孩挺有意思的，就是有点贵。” “你尝尝吧，绝对值！” 南枝瞅着小媳妇一脸愤慨的模样，对她说：“可不可以借我一把水果刀。” 南枝拿捏的很准，这个女人是她家的常客，今天竟然去别人家买东西，她心里怎么能好受。 是常客，也是得罪不起的，一把刀子肯定借得来。 果不其然，“喏，割到手可别赖我。”小媳妇不情愿地递给她一把水果刀。 “阿姨，你给您切一块。” 盛情难却，女人吃了一块苹果。 南枝身边的大婶一边卖豆浆，一边注意着她。只见她吞下一口苹果之后目光露出不可思议，南枝很适时地又递上几块，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好吃吗？” 女人只是认真地吃东西，没一会儿时间，一斤半的大苹果没了。 女人舔舔嘴唇，看着手里的果核，相当尴尬。毕竟让你尝尝又不是送她，全给人吃了算是咋回事啊。 见到女人将一只大苹果全吃了，南枝终于放下心来。 “好吃啊，孩子你这苹果太好吃了！又甜又香，什么品种啊。” 果香浓郁，口感清脆，好吃！ 南枝憨笑：“普通品种呀，只不过照料的比较精心而已。阿姨，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