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恃运而娇在线阅读 - 第二章 蜀都来人

第二章 蜀都来人

    相比起那个来历不明的妖物,净远禅师本是蜀地出了名的高僧,一生慈悲为怀,医术精湛活人无数。当年佛誔节姜母抱着姜宓前往求佛,被净远禅师遇见,他也是朝她端视良久,最后,那净远禅师竟是朝着路都不会走的小姜宓拜了一拜,然后笑着飘然而去。因那日之后,成都人便再也没有见过净远禅师,所以姜宓小婴儿的名声当时还传得挺广。

    这两个贵人的对话,姜宓自是不知道。巷子的角落处,姜宓得了那一大半个馒头后,心中一阵欢喜,她小心捧着那镘头,转过身便朝草棚跑去。

    不一会,姜宓便跑到自家草棚外,当她小心地推开房门时,便看到自家哥哥好生生地坐在那里,并试图从床榻上下来。

    这是姜武昏沉多日后,第一次这么清醒健康,姜宓从喉中发出一声欢叫,“哥哥,你好了?”叫着叫着,她眼泪都出来了。

    姜武十六七岁年纪,身材高大,浓眉星目,虽然生了一场大病,脸色腊黄,人也瘦得脱了形,可也掩不了少年身上的英武之气。在这个尚武的时代,姜武这体魄这长相,正是时人所喜欢的。

    姜武卧床月余,开始也认真服过半个月的药,可钱粮被耗得一干二净后,姜宓连肚子也填不饱,自是没有办法再为他卖药,而姜武不管服没服药,也都是那样昏昏沉沉,每次都清醒不了一会重又昏睡过去。原本,姜宓的心里都有了几分绝望,却没有想到这么一会功夫,她竟看到自家哥哥那么清醒地坐在那里。

    姜武对上欣喜若狂的姜宓,低哑无力地回道:“今日有了点力气。”他打量着乞儿一样狼狈不堪的meimei,咽中一哽,低声又道:“meimei,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姜宓连忙摇头,她忙不迭地跑到姜武身边,一边小心地打量着他,见到自家哥哥果然气色有明显好转,姜宓献宝一样拿起那被咬了一口的馒头,得意地说道:“哥,你饿了吧?你看,我今天弄到吃的了。”

    姜武看了那镘头一眼,想到曾经也是锦衣玉食的meimei,一时流下泪来。他颤着手接过那镘头,哑声说道:“宓儿了不起。”小心把那镘头一分为二后,姜武把其中一半强行塞给姜宓,说道:“我们一起吃。”

    ……

    姜武苏醒过来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

    让姜宓没有想到的是,哥哥昏迷时,那些怎么也不肯借她钱粮的邻居,这会倒是主动上门送粮送钱了。她不知道,以前那些人不愿意借粮给她,不过是以为姜武不行了,而她一个女人撑不起门户。现在素有英武之名的姜武醒来了,情况自然也不同了。

    姜武苏醒的消息也传到了陈心儿耳中。

    彼时,陈心儿正在前往与马公子约会的路上,听到这事,她也就不在意的笑了笑。对陈心儿来说,姜武最是英武,他也是连给马公子拾马鞭都不够格的。

    陈心儿来到与马公子相约的地方时,远远便看到,马公子正对着一个坐在马车里的贵人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

    见到这种情形,陈心儿自是不敢前往,直到那辆马车驶开了,她才怯生生地走了过去。

    陈心儿才走了几步,突然间,前方的街道处又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她转头一看,只见三辆气势不凡的马车,在上百个全副盔甲的骑士的簇拥下驶了过来。

    望着那些明显与楚人不同的马车骑士,陈心儿顿时一颗心砰砰直跳,她来到马公子身边,小心问道:“公子,这些都是蜀国人吗?”

    马公子正带着众人避让,听到陈心儿的问话,他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他们与我一样,都来自蜀国。”转眼,马公子又不无仰慕地看着那些马车,续道:“大伙小心点,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些人只怕都是来自蜀都的权贵。”

    几乎是权贵两字一入耳,陈心儿便一颗心七上八下了。

    马公子没有注意到身边佳人的异常,他还在一脸向往地看着那几辆马车。过了一会,马公子突然说道:“对了心儿,你们巫城有没有一户人家是十二年前搬来,主母姓徐的?”

    十二年前搬来,主母姓徐?这两个条件怎么好生耳熟?陈心儿寻思起来。

    这时,马公子想到一事,又补充道:“对了,那徐夫人应该还有一个十三四岁,名字唤做宓的女儿。”

    十三四岁,名字唤做宓?这,这不就是姜宓吗?是了是了,姜宓的母亲就是姓徐,他们一家正是十二三年前搬来的。

    陈心儿的心格登一下,她掩住急速加快的心跳,朝着马公子娇娇地问道:“好生生的,公子怎么问起这个了?难道说,那姓徐的女子一家是什么罪人不成?”那一家人人怕真是罪人之后,幸好,幸好她疏远了他们!

    就在陈心儿如此想来时,那马公子却是哈哈一笑,乐道:“心儿还真是会想。她们怎么会是罪人?我跟你说啊,眼前这些权贵,只怕都是冲着那府人家来的。”

    在陈心儿陡然瞪得滚圆的双眼中,马公子乐呵呵地向她解释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仿佛是蜀帝下了什么命令,要接了那徐夫人一家回去。总之啊,那一家子算是登临富贵了,啧啧。”说到这里,马公子还不无羡慕的啧啧了两声。这时的他,哪里注意到陈心儿已是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