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心疼
景阳长公主从皇宫离开,就直奔李家了。[家里的宴会准备等有儿媳程颖负责,她放心。关于女儿的事情她希望能够亲力亲为。她不知道女儿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样的饰什么样的房间,她对女儿的喜好一无所知。景阳长公主不想等以后一起生活之后再慢慢的了解,她觉得问孙慧娘更有效率。 景阳长公主因为身份的关系经常是冷艳高贵的形象,不过在李家人的面前看上去随和很多,也很好相处。孙慧娘见到景阳长公主很热情的请进屋,两位母亲再一次见面也没了疏离感。 孙慧娘让丫鬟上了茶水和点心,招呼景阳长公主尝尝。“雪儿拿回家不少的好茶叶,我和老爷都是粗人就觉得好喝也没品出个门道,倒是我那犬子是喜欢的紧。公主也尝尝这点心,都是雪儿想出来的点子,味道都很好。” 景阳长公主微笑着品尝,“味道确实很不错,也不油腻,很清新。你们把雪儿教养的很好,让我这个亲生母亲很是惭愧。” 孙慧娘笑着摇头,“公主真是谬赞了,说实话我们也是惭愧。孩子小时候跟着我们两口子吃了不少的苦,当初吃不饱穿不暖,孩子也没抱怨半句。” 孙慧娘思绪回到很久以前,“苦日子果敢了,一直就那么忍着,实在坚持不住了我就开始变卖我的嫁妆。再后来嫁妆也都没了,我娘家也因为经常接济我被拖累了。泽洋那个孩子那么喜欢读书,也都决定退学。说句实话,那个时候我都有些绝望了,可是雪儿却没有。” “那个孩子去挖野草到山上采蘑菇,有些野菜我都不确定是否能出,那蘑菇以前也是有人吃过之后中毒的。雪儿把这些东西带回家煮了,当时我都在想要是有毒一家人死在一起也好。”说道这里,孙慧娘竟然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泪。 景阳长公主听到这些话也很是心酸,虽然知道李家之前只是普通百姓,李家的迹也只是近几年的事情,但是真的不知道李家还有这样情况,她的女儿还吃过这样的苦。京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闺秀那个不是娇养长大的,一个个娇滴滴的。可是她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担忧生计问题。 景阳长公主觉得自己的心就好像有一只手抓的仅仅的,让她心痛的不能自已。孙慧娘流泪了,她这个生母想象着那个场景,已经泪流满面。 孙慧娘擦干眼泪笑了一下,“那顿饭真的吃饱了,之后也没中毒,之后的几天就是靠着这些野菜蘑菇充饥。雪儿那个孩子当时才六岁,小小的年纪长得也是瘦小,可是她就是有让人意想不到的能量。很多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我家老爷给她做了一个简单的弹弓,那孩子竟然从山上抓到了野鸡,找到了鸡蛋,从山上背回各种各样没见过的吃食。后来更是想到了用槐树花和面粉煎成饼子到街上卖,也就是那一次让这个家得意喘息,见到了银子。” 从那个时候开始,李家的日子就越过越好,粮食有了,银子也有了,家里还买了驴车,一步步的李家就有了今天这样的格局。 孙慧娘不知疲惫的回忆着那些往事,景阳长公主也听得专注。那一天景阳长公主对亲生女儿的成长有了一次深刻的认识,让她是既心痛也倍感欣慰。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景阳长公主以前不以为然,现在却是信了。 景阳长公主原本还想着去女儿住过的屋子里看看,问问孙慧娘女儿的喜好,可是听完孙慧娘的话她自己也知道情绪激动,不合适。 孙慧娘把景阳长公主送到了大门口,“公主殿下,我今天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雪儿真的是吃了很多苦,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待她。” 虽然见过林家的几个人,也看出来他们对雪儿的爱护,可是孙慧娘也明白,林家那样的大宅院里的人不会只有这些,也不会乐观的认为林府所有人都喜欢雪儿,何况林府还有一个庶女,之前也是和雪儿有过节的。孙慧娘想着雪儿毕竟没有在关系负责的大宅院里生活过,希望到时候景阳公主这些亲人能多护着些。 景阳长公主是生母,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当然她也知道,孙慧娘也是一番好意是真的疼爱雪儿的。 景阳长公主回到府里,程颖见她神情有些悲伤,眼眶也是红的,明显哭过的样子很是纳闷。之前婆婆说去一趟皇宫之后就去李家一趟问问雪儿meimei的喜好,也好不知她的住处,怎么回来的时候这副表情。 李家的人都是很和气很好相处的,按理说不会生什么冲突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程颖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也不敢多话,只是扶着景阳长公主坐下。程颖悄悄的把随行的丫鬟叫到一边,问问情况。 “到了李家,公主和李家夫人单独在屋里说话,说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就这个样子了。李家的夫人也是眼圈红红的,也像是哭过的样子。”丫鬟是这样回答的。 程颖望着屋子里呆坐的公主婆婆,看样子是在李家说起了伤心事。 正巧这个时候林穆戎回府了,见妻子站在院子里,“怎么穿这么少站在院子里,别冻坏了赶紧进屋。” 程颖拉住丈夫的衣袖,“母亲的心情很不好,应该是李家夫人说了什么让人伤心的事情,我估计和雪儿meimei有关,一会安慰一下母亲。” 林穆戎和程颖进屋的时候现一向坚强的母亲竟然拿帕子在擦眼泪,见到两个小辈进屋,景阳长公主急忙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刚才还在想,把海棠苑收拾一下给雪儿住,那里的院子精致,地方也宽敞,到时候也可以依着雪儿的喜好重新布置。颖儿安排人里里外外的都打扫干净,要是现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告诉我及时处理。明天你随我挑些家具摆设,一定要最好的。” 海棠苑是林府这座大宅里数得着的,而且在林家进京之前整修过一番,之前林婉就想住到那里去景阳长公主没答应。看来这海棠苑是马上要有主人了,林雪儿就是。 “母亲您放心,这么多年了还不容易把meimei盼回家了,一定都是最好的。”程颖知道婆婆这是有心弥补这些年缺失的母爱。 景阳长公主欣慰的笑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雪儿原来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们现在认识的雪儿是那样的优秀,样样精通,那些都是曾经生活逼的她不得不快的成长起来。听李夫人说他们曾经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累,我这心就好像在滴血。” 林穆戎见母亲情绪激动,坐在她身边安慰。“母亲,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生了,meimei以后一定一帆风顺的。” “穆戎,颖儿,你们都是从小到大锦衣玉食长大的,也没有为了生存而烦忧的时候,可是雪儿却因为我这不称职的母亲把世间的苦楚都经历了。往后母亲可能会偏爱你meimei一些,对她也更爱护,你以后也多让着她护着她。”手心手背都是rou,儿子女儿都是爱的。但是景阳长公主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更多的心思放在女儿的身上,她希望儿子能理解自己,不要到时候觉得自己偏心。 “母亲,即便您什么也不说,我和相公也是会好好爱护雪儿meimei的。我们以后就是她坚强的后盾,会好好相处的,您放心。”程颖都这样表态了,林穆戎自然更是赞同,他和雪儿是亲兄妹,血浓于水。 第二天一大早林府更加忙碌,一边要准备宴会,另外一边要对海棠苑进行全面的清扫。随后景阳公主又从库房挑选各种家具摆设,都是最好的。想着李家是女儿布置的,于是就按照那个风格装饰院落。 景阳长公主和程颖婆媳二人在库房里精挑细选,就怕那里到时候不和林雪儿的心意。 主子的一个意思,下边的丫鬟仆人就要忙活起来。这个李府的人都知道,这还没回府的嫡小姐是公主殿下的心尖,以后定然是个得宠的。
林穆戎也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母亲今日要布置海棠苑。他去了一趟衙门把李泽洋请回来家,带着雪儿的这个干哥哥参观了海棠院。 “这里怎么样,母亲准备把这里作为meimei以后居住的院子,你帮着提些意见或建议。”李泽洋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哥哥,林穆戎想着他对meimei的一些习惯喜好肯定知道。 “这院子不错,宽敞大气。雪儿喜欢精致的生活,不追求奢华但是一定要舒适,实用。她的院子里要有一间书房,一间药房,一间茶室,这些是不能少的。” 随后两个人又在海棠苑里外看了看,李泽洋觉得不妥当的就都指出来了。林穆戎也觉得很有用,都记下来了。 府里这么大的动静足见对林雪儿的重视,温姨娘在自己的院子里实在是坐不住了。她在这府里这么多年虽是林旭的姨娘却是手里半点权利也无,可是她不是瞎子不是聋子。景阳长公主那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嫡女居然还没有死,还要认祖归宗回到林家。从家里人的态度这这些天生的事情,温姨娘就知道,等那个孩子回来一定会被当做宝贝一样宠着护着,那么自己的女儿怎么办。一个是嫡一个是庶出,怎么能一样。 而且因为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三番两次的惹出事,还和自己的嫡出meimei林雪儿有过冲突,景阳长公主现在对她们母女是很反感,而且派人监视。自己的女儿林婉毕竟是年纪轻没经历过事,竟然三五次的失误,培养的几个帮着打探消息的丫鬟都出事了,被卖了。 温姨娘知道这是景阳公主,林府的当家主母在排除异己也是给她们母女的警告。 什么道理都明白,可是温姨娘不甘心。都是林府的孙女,她不甘心让自己的女儿林婉儿以后再林雪儿面前都是低人一头的,不愿意看到好处都给你林穆戎林雪儿兄妹,可是自己的女儿得到的很少。 现在这种时候,想要反攻还没有那个能耐,但是温姨娘觉得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接触女儿的禁足才行。 明知道有跟踪,温姨娘还是决定去劝劝女儿服个软,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 林婉儿这两天心情很是烦闷,映月听到的府里噪杂的声音知道可能要有大事生,可是具体什么事情她却是无从得知。身边伺候送饭的那些小丫鬟也都是把嘴闭的死死的,一个字也都不肯说。林婉儿觉得自己太憋气了,心里也积攒了不少的怨气。 温姨娘来到林婉的院子,后者见亲娘来了,那叫一个高兴。“娘,您是不是带来了好消息,我是不是不用继续被关在屋子里了?” 林婉儿满怀希望,可惜下一刻温姨娘摇头了。“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公主已经找到了她的亲生女儿,马上要阻止宴会宴请京城的达官贵人公布这件事情。” “我那个不到两个月大就丢失的meimei居然命这么大没死!”林婉儿简直是不敢相信,更确切的其实应该说她不愿意相信那是事实。 “命是大,没死,而且还是你认识的人,之前有过冲突的李雪儿,以后就要改名字叫林雪儿了。”温姨娘说道这里也是心塞,怎么偏偏就是李雪儿,偏偏和自己的婉儿有过过节。要是之前没有过接触的,那么可以考虑上演一场姐妹情深的戏码装装样子,然后想办法慢慢收拾。可是林雪儿太狡猾,而且对林婉已经有戒心。 听到李雪儿的名字,林婉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怎么是那个小贱人,真是混蛋。”林婉当场爆粗口,可见气愤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