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海面的风带着咸咸的味道,船只前后簇拥着无数只战舰,她信步走着,因为肚子饿了,就先去了厨房。 老式的厨房,架子上放着许多新鲜蔬菜,用栏子悬挂着许多鸡蛋。 匆匆走过,因为没有现成的吃食,凤槿萱又不能生啃蔬菜生rou,就算了,倒是找了一瓶味道不错的酒水。 甜甜的合欢酒,用小瓶子封着口,她拿了一瓶,就走了出去,四处摸着地形,周围的人都匆匆忙忙地忙碌着,也没有人在意她。 凤槿萱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地下监狱,有些海贼是认识她的,用她听不懂的放呀叫嚣着对她红了眼睛。 凤槿萱笑着噙了口酒,对于那些事情也不是十分在乎。 听着他们叫骂,总也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人,信步走着,一直没有寻到那个和她一起来的小水手。 算了,就算找到了水手,她也没办法。 因为语言不通嘛。 将酒水随意塞给了一个叫得最厉害,指手画脚骂着的海贼手里。 那海贼愣了愣。叫骂的话堵在喉咙里就说不出来了。 旁边的老婆婆用海贼的绿儿岛方言说着:“你们别骂她了。没听说她也是被海军头领看中了,霸占了么?都是女人,也都不容易。” 海贼们听到了这种说辞,就转变了对凤槿萱的态度,再看着凤槿萱的眼神就充满了怜悯和可悲。 凤槿萱听不懂他们的议论纷纷,但是自从递出酒水后,那些人就不骂了,还可怜兮兮地怜悯她。 她觉得……嗯?虽然听不懂但是现在笑的话好像挺不适合的。凤槿萱立刻做出了郁郁寡欢的表情,提着裙子,逡巡了一圈又上了楼梯走了。 老婆婆又脑补了一会儿,脑洞大开的说:“小伟媳妇儿恨死她相公了,说是那混小子看到了美人儿就忘了她怎么给她父母养老送终,怎么给他抚养儿女,从外面带这么个小妖精回来。看来,这个小妖精也是有情有义的,来这里,就是找小伟的。可是,那时的局面那么乱,走散了,死了的,掉海里做了水鬼的,那么多,也不知道小伟现在是生是死。” 再看着凤槿萱,那眼神就是,孩子你受委屈守望门寡了…… 然后旁边的海贼又开口道:“听说了没……” 话题被带偏了…… 凤槿萱看着海贼们对她一下敌意全消,暗暗感叹那杯酒真的挺好用。 一个军官匆匆走过来,抱着花名册,看样子像是来点人去。 “你是……梁长官带来的俘虏?”那个军官狠狠地蹙着眉。 看着凤槿萱的脸,声色俱厉:“不要以为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张扬做桥,海贼就是海贼,改不了骨子里的奴性。” 凤槿萱微微蹙眉,一个眼梢都不带给那个男子,提着裙子施施然地就走。 “喊你呢,没有听到么?不知道回话么?” 你谁啊你? 说话啰嗦,又烦。 凤槿萱抬眼:“你先要搞清楚,我并不是什么海贼。” “你不是海贼你是什么?” “我?”凤槿萱笑,她本想说自己姓凤,转念一想,不对啊,原来用慕容血嫣的脸皮儿的时候倒是好意思这么说说,现在她可是荆澜…… “我是京澜人。”凤槿萱暗道,“我家中与梁医正很有些交情。” “梁医正?”军官蹙眉。 倒是听说从前梁医正是在凤家军中做的军医。 “你倒是说说,梁长官姓甚名谁。” 凤槿萱语噎。 早忘了他叫什么了好么,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就一次,还是好早的时候凶巴巴地说的。 他对凤槿萱的感觉一直都是,我用得着自我介绍么?你自幼许配给我做媳妇儿,你会不知道我叫什么?咱们不仅很熟,而且是仇敌。 不过转念一想,凤槿萱就脱口而出:“梁又庭?” 心砰砰直跳。 看着军官的表情,啊如果是错的,他肯定现在已经喝出声了,看来的确就是这么个名字。 “你这么难为我,给我脸色,是想把我打入俘虏营么?”凤槿萱淡淡撇了下唇角。 扭头施施然走了。 好像……这么拦着她,的确有那么一层意思在里面。 凤槿萱淡淡地扯唇笑着,不再理会他。 这么转下去,的确会吸引不少视线,但是窝在船里又有些闷得慌。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船头,海风吹拂着头发和衣带,脑海中不知不觉的想起来了泰坦尼克号。 小时候学吹竖笛,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很简单悠扬,堪比小熊跳舞,她想起来就勾了唇。 凤槿萱正笑着想着,身后不知道何时想起来了一个声音:“在船上晃悠什么呢?” 凤槿萱笑得正是灿烂,扭头就给了梁又庭一个巨大的微笑。 梁又庭静静地站在那里,脸色不可避免地微微硬了起来,呼吸一紧,他已经莞尔道:“怎么。见到我就发-春?” 凤槿萱本来很好的心情忽然就差了起来,凤槿萱的面容扭曲了点儿,低头,伸手梳了梳头发,冷冷道:“你说谁发-春?” “好好好,”梁又庭又笑了起来,“不是你发春。” 凤槿萱跳下船舷。冷冷凝着梁又庭。 这人的嘴巴,不管怎么说话都感觉像是在占便宜,真的是……讨厌死了。 “这个身体体内好像有一股我熟悉的力量在。”梁医正匆匆忙忙转移了话题。 凤槿萱凝眉,看着梁医正无耻地想要伸手抽他一巴掌的脸,轻声道:“什么力量。’ 转瞬之间,凤槿萱手中已经凝成了一个水滴一般的光球,扬眉,“你是说的这个么?” “我试过几次,挺好用的,你要不要试试。” 梁医正微微撩起了衣摆,抬起俊秀的一张脸,笑道:“试试就试试。” 凤槿萱有点担心梁医正不行,仙法这种东西全凭意念,将身外之物用的好像自身的东西一般好使。 凤槿萱看过电影,觉得万磁王只是趋使了一个区区金属就那么厉害了,自个儿这个身子应该比原先的身子还要强了。 凤槿萱伸手就将光球打了出去,却毫无意外地被梁医正春风化雨一般的解开了。 凤槿萱瞧了一下一旁放置的绳索,那绳索立刻如同蛇一般慢慢地怕动了起来,朝着梁医正爬了过去。 凤槿萱扬起唇角笑。 梁医正看到绳子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条巨蛇,定睛看清楚后,就立刻将那绳索上的仙法解了。 凤槿萱勾勾唇:“我不会了,感觉很可怕。” 说着提这裙子就要走。 “你不好好练习,下次遇到敌人了怎么办。” 凤槿萱微微蹙起眉,忽然感觉到一阵隐隐约约的敌意,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你有感觉到什么么?”凤槿萱站住了好久,才抬起头,慢慢问着梁医正。 梁医正本是一片清风和沐的模样,在听到凤槿萱提醒后,才微微皱起眉,闭上眼睛,仔细感应了起来。 凤槿萱看得入迷,可是梁医正满头的汗。 梁医正抬起眼:“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现了我们的船队。” 凤槿萱轻声道,我也试试。 “算了,我立刻下令全速离开这片海域。靖国领土太过古怪,我们还是早点回京澜为上。” 凤槿萱忧心了一下太子,但是太子的意思再过明白不过。 等到确认了安全的时候,由凤槿萱带着人马专门来接太子回去。 说好听点儿是谨慎,说难听点儿,他是一个胆小鬼。 凤槿萱非常不屑。 “好,我们立刻回京澜。” “你在担心太子,”梁又庭开口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就算是要接他,我们也不能这样直闯靖国。” 凤槿萱微微点头。 怎么好意思开口告诉梁又庭,太子殿下只是因为淡笑,所以不肯跟他们回去呢。 凤槿萱无奈的叹息,与此同时,那巨大的杀意已经汹涌而来。 来自海底。 凤槿萱闭上眼睛,神识迅速探索到了海底一个黑色的,巨大的阴影。 张牙舞爪地对着她们探视着。 凤槿萱悚然心惊。 那个海怪,像极了海贼地图上画的东西。 凤槿萱蹙眉:“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是这片海域修炼成精的妖魔,最喜欢吃水手的。这次……是看到了我们两个身体里有仙力的人在,所以才这么蠢蠢欲动。既然已经盯上了我们,就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的。” 他已经回身下令,接着是山呼的将士们的声音。 凤槿萱的声音被泯灭在风中。 逃不掉的。 凤槿萱重新跳上船舷,看着蔚蓝的海面,闭上眼睛,就能感应到千里之外的那个海怪正在飞速的朝着海面浮出,朝着船只呼啸而来。 京澜大陆仙力稀薄,难得有两个人,一个天锻的仙身,另外一个,修仙小有所称。 凤槿萱紧紧皱着眉,却无奈,却猛地发现那只海怪好像发现了她的窥视。狠狠反咬过来。 神魂激荡,好在凤槿萱的神魂被牢牢控在这个**之中,不然指不定便已经被那张大嘴吸走了。 “我们逃不掉的,”凤槿萱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水沿着面颊坠落在地。 “你还好么。槿萱?”梁又庭立刻走了过来,捉住了凤槿萱的手腕,只略诊脉,就惊疑地再次看向凤槿萱。 凡人的身体健康而又生机勃勃成这样,真的很罕见。 “你吃了鲛人泪?” 凤槿萱微微点头。 “真是让人羡慕的好身体,如果当初我经受天雷锻造的时候也有这鲛人泪,我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凤槿萱拽住了梁医正的衣袍:“先听我一句,不要置整只军舰的人的性命于不顾,先到绿儿岛停靠着,慢慢想办法处理了那条海怪再说。不然,我们是没有办法保证所有人都活下来的。” 看着梁又庭迟疑的模样。 “我们逃是逃不掉的。” 凤槿萱又一次重复。 终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好,我们先去绿儿岛,顺风顺水,马上就到了,你不要怕了好么。” 船队在下午的时候就停靠在了绿儿岛周围。 凤槿萱一直忍不住闭上眼睛去感应海怪的距离,不过一会儿就探查到了海怪的踪迹。 甚至不用她继续感应了,在船队停靠绿儿岛的天然港湾的时候,所有人听到了一声惊天的咆哮。 一只巨大的海怪在海面上半探出头,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那一瞬间,天色骤变,风雨交加。 凤槿萱彼时正扶着梁医正上岸,闻声,抬起头,看着黑色的雨水从天而降,一阵又一阵的骇浪冲过来,淡淡一笑:“看来是个蠢物,既然这般有本事,如果它在追赶我们的时候就下了这么大心思,咱们哪里还有活路?” 毕竟凤槿萱可不会呼风唤雨。 所有议论纷纷闲话的士兵们都安静了下来。 原来……真的有海怪啊? 海贼的老窝金银丰美,酒rou齐全,士兵将领们忙碌的安置下来后,凤槿萱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太子居过的屋子。 那间屋子的条件是所有屋子中最好的。凤槿萱可不愿意回去去睡那个老房子了。 方才安置下来,凤槿萱便坐在床上,又去感应了一下海底那个海怪。 奇怪,那么大的鸽子,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凤槿萱蹙着眉,又闭上眼睛搜寻了一遍,可是仍然找不到海怪。 但是那种无形的杀气还是淡淡弥漫着,凤槿萱失笑。 看来是没有走,但是……海怪呢海怪呢?你跑哪里去了? 凤槿萱知道梁医正的感应能力不是大好,就推开了门,一路打听着士兵,找到了他的屋子。 “海怪不见了。” 梁医正正在和几个将领说着话。 听到凤槿萱这般说,立刻就有人笑道:“怎么可能,那么大一只海怪,说不见就不见了。” 凤槿萱看了眼那个士官,轻声道:“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是海贼中出了名儿巫女,我的卜卦极为准的,绝对不会错。我说的不见,并不是说海怪走了,而是说,海怪消失在海里了。” “消失在海里?” 凤槿萱点点头,看着那些年轻将领明显看着神婆一般不相信的眼神,又转眸看了一眼梁医正:“不信的话,你可以感应一下试一试。” 梁医正闭目,不过片刻又睁开了眼睛:“可是杀气还在。” “这就是问题所在。”凤槿萱道,“海怪可以化为人形么?” 梁医正立刻下令下去:“严格搜岛,不许任何闲杂人等混进来。” 凤槿萱立刻就听到了反对的声音:“天气已经放晴了,那什么海怪,都是子虚乌有山海经怪谈,今天看到的,或许只是雷电下的错觉。你们也都说了,海怪已经走了,我们为什么不立刻出海?兴许你们口里的海怪看到我们上岸了就放弃了是么?” 这席话也有少许的赞同的声音。 凤槿萱无奈叹息。 “你们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么?”凤槿萱苦笑,“海怪才出现多久,不过分分钟就消失了,你们就这么麻着胆子要上?” “小姑娘家家懂什么?如此胆小怕事,不是我们军队的风格!就算真的有海怪,我们也应该捕获了献给陛下!这才是我大京澜王朝的英勇将士们该做的。” 凤槿萱扭头,走出木楼,身形在黑色的木质楼梯道中越走越远,逐渐与黑夜隐为一体。 唇角那声轻嘲,带着寒夜的凉气:“如果你们真的愿意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命看,我无话可说。” 凤槿萱踏着夜色,走过一片露水青苔横生的木地板。 将士们在烧着锅炉热水,用于晚上的洗漱睡觉,一个个光着膀子提着木桶从她身边走过。 混杂的味道扑面而来。 凤槿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发现已经离开了那些木质楼道,走到了一片悬崖峭壁之间。 本就是一片黑色的岩石岛屿,一群群攀沿的白色的山羊正在四处走着,在一层层的山石间低头啃噬着青草,寻觅着甘露。 海水拍打着岩石。 真是奇怪,她很少有这样失神很久的时候。 莫名其妙地失魂落魄,闷闷不乐。 早就知道梁又庭能感觉到那个海怪的存在,是绝对不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肤浅见识的。 身为医者,他不会这般草芥人命。 舒了口气,她忽然看到了悬崖边,似乎站着一个人。 一身白色的软袍,敛着风华,只是一个背影,就将这黑色的悬崖衬得美如画卷。 珍珠落地般的璀璨光华,只有一个人,能够一个背影就让她失神。 “如卿……”凤槿萱轻声呢喃出这么个名字。 那个背影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缓缓扭过头,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平和暖人的态度:“槿萱,过来,陪我看海。” 凤槿萱提着裙子,就要上前,但是想起来自己临走时欺他,心里就好像打了个突。 他就算再怎么好脾气,她这样欺骗他,总是不大好的。 低着头,扭扭捏捏走了过去:“如卿,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么一遭罢。” 说着,她就伸手去拽白如卿的衣襟。 触手并不是往常所习惯的质地腻滑的上号的料子,而是黏湿湿的海藻的触感。 她惊讶的抬眸,看向了如卿的脸。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在如卿说什么之前,就射入了他的眉心。 凤槿萱失声惊呼。 “如卿!” 那一瞬间的撕心裂肺,不可置信,凤槿萱脸上的血色褪去。 “如卿”的脸一瞬间碎开了点儿,就好像一个瓷片碎裂了一般。 怎么会?没有血? 而且瓷片里面是空的? 黑色的气从被箭射破的地方冒出来。 凤槿萱隐隐约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远远的地方传来。 嘶声裂肺:“槿萱!快离那个噩魇远点!” 凤槿萱诧然扭头,看到了背着弓箭好像一只豹子一般迅速地朝着她跑来的男子。 再扭头,耳坠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凤槿萱痴痴看着“如卿”破碎的脸。 “如卿”露出了一个极为狰狞的笑容。 在他完全碎裂气划之前,将她伸手就朝着悬崖下推去。 凤槿萱心神大乱,发生了什么? 如卿…… 如卿怎么会在远在靖国的海岛上,他现在应该在京澜西北的战场啊。 他以为她回家了,他以为那辆马车已经把她安稳地送到了京中故宅。 可是她却跑到了这里。 凤槿萱的身体如同蒲苇一般从风中飘落下悬崖,她被迷住的神智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看到一只手稳稳地拽住了她。 梁医正已经赶到了。 凤槿萱的脸被石壁撞得一疼,冰凉带着灰尘的气息弥漫进鼻腔,她叹了口气。 “拉我上去。” 豆大的汗水从天而降,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梁医正气喘吁吁,跑得几乎虚脱了,一只手还拽着她。 “你是蠢的么?这么容易就被妖魔鬼怪所迷惑了。” 凤槿萱被骂的很委屈:“不然你就松手,任由我摔下去好了。我摔得粉身碎骨,看看鲛人泪有没有那么神奇,能够让我的身体愈合。” “别吵了。死是死不了,你真的想疼那么一遭么?小心海鸟过来吃你的血rou。” 凤槿萱伸出另外一只手拽住了梁医正的手:“你行不行啊?” “你这个身子比上次那个胖了好多。” 废话,凤槿萱的身子充其量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慕容血嫣一身弱骨纤形,娉婷美好,可是这尊,只身高就一米七二了。 满腹委屈:“我会注意减肥的,别松手。” 一边说着一边儿抠着石头缝,脚四处找着落力点。 周围有一声山羊叫,一只很轻松在悬崖绝壁上行走的山羊正十分鄙视地看着凤槿萱。 凤槿萱被一只羊鄙视了也是不能更好了,谁让她的脚不是山羊的蹄子呢? 好不容易站到了一个地方上,手已经被勒的血液不通了,凤槿萱轻声道:“先松手歇歇吧,我踩到石头了。” 手刚松开,凤槿萱手就握住了一个石头块儿。 勉强站稳。 “歇会儿就抱我上去。我撑不了多久的。”凤槿萱对着趴在悬崖上累成死狗一般的梁医正说着。 不过片刻,凤槿萱又低头看到了另外一个凸出,踩了上去,身子也高了半截,两只手臂就趴在了悬崖上,然后伸腿,磨磨蹭蹭自个儿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