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仇恨的种子
小琴都懂的道理,难道大小姐不懂吗小琴刚来,刘婆婆和她同为大小姐的下人,小琴将来可能还是陪嫁丫头,李家的事,刘婆婆明着暗着都跟她说了一些。【】 李诺依是李家的庶女,上头还有两个jiejie,自古商人地位不高,就算富庶一方,想要嫁给南宫家的嫡子,有点不门当户对。 “公子,这恐怕要人家南宫家说了算吧诺依小姐还年幼,身份又不尊贵,大小姐真的要替她许这么好的婆家,那你自己呢”小琴问道。 二太太以前欺负过大小姐,大小姐何苦为她的女儿这般着想,像大小姐这么仁慈,人家还未必领情。 李紫衣端详自己写的字,只见宣纸之上写着四个大字,“明争暗斗”。 “我这做jiejie的,不为meimei着想,替谁着想”李紫衣笑道,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想当初她把上门跟自己提亲的夫婿让给李诺依,可到头来,她却和她jiejie一起,奴役她。 她怎么能不好好还这笔天大的人情呢。 小琴总觉得大小姐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怪怪的,却又不知道哪里有差错。 “小琴,你可认字”李紫衣问道。 “回小姐,小琴家境贫寒,父母大字不识,我小时候跟邻居jiejie认识几个字,所识不多。”小琴道。 “如果我请个人教你识字,你可愿意”李紫衣道。 “真的”小琴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她早就想识字,可她家里能吃饱都是问题,哪有条件。 “那还能有假。”李紫衣道,“小琴,你还小,不知道这世间的险恶,多认识一些字,能帮助你成长。” 如若以后你有更好的路要走,我也好放心,李紫衣心里暗忖。 “谢公子”小琴道。 李紫衣道:“小琴,这封信,你帮我亲自递交,别让不相关的人看到了,知道吗” 小琴点头道:“小琴知道了。” “现在就去吧。”李紫衣道。 室内只剩她一人时,李紫衣摊开纸张,上面的字迹她已经看了几遍,秦嘉树的字迹,他的字刚劲有力,不愧为习武之人。 男人有好有坏,譬如万子楼就是极品,她敬而远之,譬如那次青云镇遇到的跋扈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家教良好之人,而秦嘉树,虽然见面才两次,感觉截然不同。 她嘴角出现一丝笑意,随即她又撇清思绪,转眼睛眼眸中云淡风轻。 夜色朦胧,一道身影闪入,李诺瑶鬼鬼祟祟地回到自己的闺房,她四周仔细观望,没发现什么动静,拍了拍胸口,幸好。 蓦地,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几乎惊呼出声。 “这么晚了,你从哪里来” “娘你吓死我了”李诺瑶回过身子,要是被李紫衣她们知道可不好。 王雉皱眉道:“最近看你总觉得不对劲,这么晚了,你说你去哪了” “娘,我只是闷得慌,爹又给我们禁足了,所以我才偷偷出去透透气。”李诺瑶目光有些闪烁地道。 “真的”王雉试探地问道,看李诺瑶唯唯诺诺的样子,又有些怀疑。 “当然,不然我还能去哪里”李诺瑶道。 “那你早点睡。”王雉道。 李诺瑶的心这才沉下来,她转身回房,王雉却又把她叫住了。 “娘,你又想干嘛”李诺瑶有些不耐烦地道。 “诺瑶,你实话跟娘说,你去哪里了”王雉的脸上出现了担忧和严厉的神色。 “娘,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出去转转,没做什么。”李诺瑶道。 王雉道:“只是出去转转,为什么你颈子上有红痕,而且你面色潮红,你是不是”王雉有些难以启齿,又道:“你是不是在外面” 李诺瑶再怎么世故,见了王雉,也变得心虚了起来,她低下了脑袋,王雉就知道不好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什么事你先跟娘说,娘可不想到时候东窗事发,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你的闲话”王雉道。 “娘,我是去和万公子幽会去了”李诺瑶还是说出了实情。 “万公子他是谁”王雉问,怪不得最近李诺瑶看起来不对劲 “他是上阳镇的一介书生” “你说是万家几代单传的,祖辈还算不错,现在家道中落,穷困潦倒的书生万家公子”王雉问道,见李诺瑶不敢抬头看她,王雉的心已经气得发肿 王雉恨铁不成钢地将李诺瑶拉进里屋,她气急点了点李诺瑶的脑门,道:“诺瑶,你怎么傻以你的姿色,你大可以勾引一个富家公子,或者富贵人家,你为什么偏偏要选一个穷书生,他一没钱,二没地位,再说就算他才高八斗,就能考上状元吗” 李诺瑶低头,咬牙道:“娘,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还知道是你不好你知不知道娘这一阵子受了多少冤枉气,你不但帮娘分担,还给娘添堵”王雉一阵数落,突然她又想到一事,问道:“那个万公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李诺瑶哑口无言,为了让万子楼快点上钩,她第一次就和万公子滚了床单 “你这蠢丫头,你怎么这么笨”王雉已经气急攻心,“你知道名节对一个女人有多么重要吗你说你还想以后嫁个好人家吗” 李诺瑶的手握成拳,她咬住唇,倔强地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李紫衣”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王雉问道。 “李紫衣喜欢万子楼,那次花灯节,她就和万公子私会,而且她的麽麽亲自去了万家,给他买了不少东西,平时他们还经常私自书信来往。” “你确信”王雉的眼中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若这是真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我当然确信,李紫衣那个贱人对谁都不冷不热,心计颇重,可对万子楼,绝对是掏心窝的,我看她看他的眼神就不对。李紫衣破坏我们跟爹的感情,抢走我们应有的东西,那我为什么不能抢她的人要不然以万子楼的家世,娘你真的以为我会主动送上门吗”李诺瑶啜泣道。 “那你也应该跟娘商量再行事”王雉道,她看了看哭泣的女儿,知道木已成舟,再怪罪也没用,只能想想对策。 “可是我等不及,娘你也看见了,李紫衣那贱人跟爹后面学着做生意,她娘又把莫须有的罪名嫁祸于你,现在爹也不来了,我们娘三孤苦伶仃,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李诺瑶哭哭啼啼。 见李诺瑶哭泣,王雉想想最近自己的境遇,要是张萍再生一个男丁,那她就更没地位了。 “那你和那个姓万的现在怎么样了”王雉问道。 “我现在已经把他抓得牢牢的,保证他几天见不到我,就要丢魂”李诺瑶笃定地道。 王雉道:“那就好。人一旦有喜欢的人,就有了软肋,既然李紫衣喜欢这个万公子,那我们就利用她这一点” 李诺瑶闻言,眼睛发出亮光,她靠近了王雉,王雉在她耳边跟她说了对策,李诺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李紫衣,我要你尝尝被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 连日以来,天气晴朗,张萍在花园里休息晒太阳,李羡文在一旁陪伴,张萍道:“也不知怎么回事,以前怀孕了总喜欢吃辣,这次却总想吃酸的。” 李羡文笑眯眯地道:“恐怕这次真的是男孩,所谓酸儿辣女。萍儿,要是这次你给我添一个儿子,你的功劳就大了。” 张萍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这次怀孕跟上次怀紫衣的时候不同。” “你最近都瘦了,不爱吃东西怎么行呢”李羡文道。 张萍道:“孕吐反应有些严重罢了。有你陪着,心情很好,这就够了。” “我把其他的生意都推掉了,在家中陪你,我年纪也不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几年母亲一直烧香拜佛,为的就是李家能够添一个子嗣。”李羡文感叹道。 “我能照顾好自己,为了我,总不能把生意上的事怠慢了。”张萍温和地道。 “休息了这几日,我就要运送粮食到边疆,秦将军那边会有人接应我,边疆距离遥远,恐怕要一些时日”李羡文道。 “羡文,这么危险,你一定要去吗”张萍问道。 李羡文道:“这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我一直希望能够将李家的生意发扬光大,我并不满足于成为上阳镇的首富,我要富甲一方,和军队打点好关系,对我们李家有利无害。”
张萍道:“那你什么时候走,准备带多少人手,紫衣这次总不会过去了吧。” 李羡文也有些迷茫,道:“生意场上的,总有点挑战,舍不得狼套不住孩子。至于紫衣,她最近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她对生意有种与生俱来的悟性,她也要求过跟我一起过去,可是上次一起去了青云镇,她的手臂就不慎受伤” “什么紫衣的手臂受伤了我怎么没听你提及”张萍闻言,脸上出现担心的神色。 李羡文懊恼于自己说漏了嘴,他道:“她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已经看过大夫了,伤口在愈合。她倔强的样子颇有点像我年轻的时候,绝不认输。” 张萍一颗心七上八下悬着,她道:“紫衣太倔强,她向来不太爱认输,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把自己当成男人一样要求。” 李羡文道:“要是紫衣是男孩子,恐怕最能得我的真传。”李羡文道。 “这孩子,一直都是恭敬有礼的,谁也看不出她的心有多大。”张萍道,当初怀紫衣的时候,她吃了不少苦,以前紫衣沉闷寡言,自从那次落水醒来之后,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跟开窍了似的,看她行事风格,丝毫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老爷、夫人,府里来人了,请你们过去看看。”丫鬟通报。 “是谁来了”李羡文问道。 “是夫人的娘家来人了。”丫鬟道。 闻言,张萍面有喜色,自从结婚,每年只有省亲的时候,才有机会回去。 大厅外,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正向屋内走来,老人的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力壮的侍从,李紫衣早已恭候多时。 “外公,你来了”李紫衣见到张老,亲昵的迎了上去,张老已经60了,一直对李家十分照顾,每年也会给个信儿,让李紫衣去住一阵子。 “你是”张老眼睛不太好,看了几遍才认出是李紫衣,他诧异道:“紫衣,怎么一身男子装扮” 李紫衣调皮地伸了伸舌头,道:“外公,男子装扮不是更好看吗” 李羡文道:“她时常跟在我后面,分担我生意上的辛劳。” 张老弓着身子,道:“胡闹”嘴上这么说,然而面上仍是一副宠溺的模样。 “听闻萍儿又怀胎了,她年纪快到三十了,以前身子骨也不太好,我特意带了些补品过来。”张老道。 张老的父亲,也就是李紫衣的太公,出身翰林院,虽然后来家世不如以前,但张家仍是当地的名门。 李羡文道:“岳父多礼了,萍儿怀第二胎反而比第一次反应小了一些。”李羡文将张老迎了进来。 “那就好。”张老咳嗽了几声,见老太太也出来了,道:“我有四个孩子,就萍儿一个女儿,全家都十分宠爱她。” 老太太见了张老,故作亲热道:“哟,亲家公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支会一声” 张老道:“亲家母,我来看看萍儿,早该来的,我是想等萍儿胎象稳定了一些再过来。” 老太太问道:“张老近来可好,身体可健朗几个哥儿怎么样” 谁都知道老太太这话问的不安好心,张家在当地不算是大富大贵人家,可也一直德高望重,但张家三个儿子,除了一个在家读书外,其余两个非要做生意,赚大钱,却几次亏得血本无归,搞不好祖业要败在这两个人手上。 李紫衣目光看向张萍,张萍面有难色,说来也惭愧,自从怀孕以来,对娘家的事,她鲜少过问。 张老清了清嗓子,道:“我倒是身体坚朗,恐怕要活到七老八十也说不定。至于我那几个没出息的儿子,小儿子书也读不出来,在京城捐了个芝麻官做,宝哥儿和庆哥儿前些年做生意,你也知道亏了不少” 老太太眼中出现得意之色,心里又担心张老是不是来李家借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