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拷问者的正确答案
既然小智说秦瀚有三级权限，秦瀚就想多问问它关于三级权限以内的问题，看能否在对话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证明小智是独立存在，而不是自己梦中幻想出来的。 秦瀚觉得，如果问出的一些问题，答案出乎自己的预料，那就说明小智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秦瀚还记得上次在密室逃脱游戏中，拷问者问了他五个问题，他都没答对。而三级权限可以问出答案，先来看看小智口中所谓的正确答案是什么吧！ 于是秦瀚向小智发出了真相索问： “小智，问你几个关于挑战项目的问题，上次拷问者问我，我母亲对我最大的希望是什么，我的回答是希望我俩能有个孩子。 当时你判定我是错的，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我母亲经常叮嘱我们，希望我们生个孩子，导致我在镜子里都产生了幻觉，是晓宇一直不愿意生孩子，那你现在告诉我，我母亲最大的希望到底是什么？” 小智停顿了两秒后回答道： “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你母亲的最大希望是你们两个人能过得好，生个孩子只是希望能成为你们情感的纽带，因为你对你的妻子产生了怀疑，而你的妻子也感觉到了你对她的不信任。 她跟你母亲也说过一次，因为你没有说破，所以她们也没说破，你虽然表面对晓宇很好，但还是存在着一份猜疑和戒心，所以你自己过的很压抑，他们都看出来了，所以你母亲希望你们能生个孩子，给感情加温，他最大的希望是你们两个人能过好。” 秦瀚一听愣住了，因为他确实没预料到这个答案，他一直不知道晓宇已经知道他在怀疑她了。 秦瀚疑惑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不可能去采访我的母亲，你是从哪里知道的答案？” 小智思索了片刻。 “是从你和0008号参与者的记忆库里挖掘出来的，加上我的总结和分析得出的答案。” 秦瀚满脸疑惑。 “0008号参与者是谁？” 小智摇了摇头。 “已超出了你的权限范围，无可奉告。” 秦瀚略显烦躁地抱怨道： “怎么老是有权限，那你是怎么在我的记忆里挖掘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的？” 小智认真地解释道： “人类有些记忆会叠在大脑很深的地方，主观意识提取不出来，只能通过潜意识层面的通道才能被提取出来，就像一个房子里面的东西堆的太多，打开门看不到最里面，但通过后窗就可以看见，所以人在做梦时能想起一些平时记不起来的事。 你们人类的大脑通过我多次的理解与分析，你们有一个主观意识，或者叫显意识，主要功能是用于平时对事物的动态计算与逻辑分析，趋向于理性，相比方电脑来说就是主处理器CPU。 而潜意识就相当于协处理器，他趋向于负责感性的部分和条件反射，在生物之初，只有感性的部分，后来逐渐进化出理性的部分，以满足社交的平衡与共存需求。 每一个人类的主观意识都对应一个主观人格，在主观人格的下面还隐藏着一个或多个潜意识人格。 在不同的情境之下，就会激发出不同的潜意识人格趋向，来挤占主观人格。如果主观意识不够强大，被潜意识人格所占据，就会形成所谓的人格分裂。 主观人格的形成，主要源于成长环境的熏陶，和经验的补偿。而潜意识人格更多的是源于对他人性格的模仿，和三观的感悟反省，以及本能的使然。 所以每个人其实在潜意识里都有多重人格，正常人清醒的时候，潜意识人格不会占据主观人格，只能给主观人格一些参考和意见。 举个例子，就像你们有些人类找伴侣一样，主观人格在说服自己，对方的人还不错，有学识有修养，工作也不错，门当户对。可他的潜意识中的一重人格站出来告诉他：你对他的眼缘不够，你根本不够喜欢他，放弃吧！ 所以主观人格和潜意识人格之间的博弈，或者说是取舍会让你们人类很纠结，很痛苦。 在不同的情境下，不同的潜意识人格就会显现出来，就比如你梦到的李东声、陈可儿、阿倩、光头李、刀疤男，聂警官，还有那个被点菜的服务员，都是你多重人格的影子。 你的主观人格觉得你的老师不好，找你麻烦，但你的一重潜意识人格觉得他是对的，也是称职的，只不过可能是另一重，好面子的潜意识人格放不下被惩罚时失去的尊严。 在这次测试中，你有了与自己内心深处沟通的机会，最后达成自我的商定和妥协，你并没有杀李东声，也没有侵犯陈可儿，这其实也是你理性与感性之间的一次碰撞。 你们人类的思维活动的复杂程度，远超过你们的想象。” 秦瀚终于明白他准备做的那些坏事，最后心软的原因，原来是潜意识当中还有一个善良仁慈的自己，他对小智的观念认同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问上次拷问的第二个问题： “小智，你上次问我，我爱晓宇吗，我的回答是爱，这难道也错了吗？就是因为我爱她，才在乎她，才会患得患失。” 小智摇了摇头。 “爱是一种成全，爱是一种信任，是一种宽容，是一种欣赏，你那不叫爱，你那叫占有欲，性需求的占有欲已经占到了你想拥有他的70%，你希望他成为你的附属品，你这几天带她出去玩，是觉得她漂亮，你自己也有面子。你们两人开车坠落到水里，你决定让你自己先出来，你根本不够爱她！” 小智的这翻话，就像一盆冷水把秦瀚从头浇到尾，严重地触动了他的内心。把他多年来对自己的人设全部击垮，他不能接受，他愤怒地打断了小智的话。 “你懂个屁啊！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晓宇！” 秦瀚越说越激动，小智安慰秦瀚道： “不好意思，秦瀚0073，你冷静一下，这不是我说的，这是我读取你潜意识里面的信息，你自己说的，只不过你不知道，你的潜意识人格中，趋向于陈可儿的那重人格说的。 她看透了这一切，而且她还时常提醒你，只不过你不愿意接受而已，当你在选择侵犯陈可儿的时候，不管结果如何，那已经算精神出轨，已经可以说明你对晓宇的感情不够忠贞，就是不够爱她！” “狗屁的潜意识、主观意识，我根本不是这样想的，我的心里满满都是她，你竟然说我不够爱她，这个我不能接受。” 秦瀚虽然这样说，还表现的有点愤怒，但其实内心已经软下来了。 “那好，我再问问你关于第三拷问的答案，我不信我一个都答不对吗？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答案是什么！ 当时你问我，我们的老师为什么老叫我回答问题，一回答不出来就罚站，我回答的是因为我举报学校乱收费的事。” 说到这里，秦瀚停住了，他想起上次梦中去学校杀老师，和老师的一番对话，现在回想了一遍，终于明白了： “是我成绩不好，他不愿意放任我不管，才经常叫我回答问题，对我才那么严格，应该是跟举报没有什么关系，好吧！” 秦瀚稍有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我知道答案了！” 于是秦瀚把刚才想法跟小智说了一遍，小智也点了点头。 “祝贺你，答对了。” 秦瀚开始回忆第四个问题： “当时你问我公司老板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回答的是我经常迟到，这怎么会是错的呢？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秦瀚想了想，仍然想不出答案，便问小智，小智耐心地解答道： “你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经常在老板面前贬低其他同事，你们老板是最讨厌这一点的，迟不迟到并没有太大关系，他只能拿迟到的事来说你而已。” 秦瀚反问道： “这个答案难道也是我潜意识里面的吗？” 小智摇了摇头。 “这个不是，这是我集合了0008和0005的记忆，综合出来的判断。” 秦瀚听了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问小智关于第五个拷问的问题。 “小智，上次你问我的第五个问题，我同事为什么排挤我，我回答的是我能吃苦，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多，所以他们排挤我，为什么也是错的？” 小智向右偏了一下头回答道： “你是有些小聪明，但你所谓的吃苦能干，好多时候都是在做样子，给老板看的，老板出差不在的时候，你就没那么积极了，你是个爱做表面文章，耍小聪明的人，所以同事也不喜欢你。” 秦瀚听了这个回答，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本来想辩解几句，又觉得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可能是小智一语点破了秦瀚一直端着的虚荣心。 他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这么一分析，确实觉得自己好像蛮垃圾的，深深陷入了惭愧的自责里。 再加上回忆起之前的一些事，比如第一时间想到杀人放火抢银行，根本就没有多少正能量的东西，秦瀚把低着的头抬起来看了看小智。 “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很垃圾的人？” 小智摇了摇头。 “也不完全是，你只能算小坏，不能算是大恶，你虽然有杀人的想法，但最终还是没有动手，你本打算去非礼那个女孩，结果也没下得了手。用你们人类的一句话说就是有贼心没那个贼胆。 由于生活社会压力的所迫，都会有逆反心理，想要释放，于是就会出现一些极端的情绪，但控制力强的人压抑了那些不良情绪和邪念，没对社会做出任何危害，依然算是个好人。 而你所谓的垃圾不垃圾，主要看你在这个社会里，认同你的人占的比例是多少，以及你内心的那份自我的纯粹感，你得问你自己。” 秦瀚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过往，正如小智所说，自己确实有很多不行的地方。 他深叹了一口气，仿佛内心受到了洗礼，真心希望把这些不好的东西改正过来，重新开始做人，完成自我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