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身份清白
整理一下表情，许斌默默朝小区东门走去。 一辆黄色的电动车飞驰而来，外卖小哥在门口被拦住，只能把外卖盒放在门卫，人却压根无法进去。 果然，看来非本小区的业主，肯定无法进入。 天上还飘着鹅毛大雪，冷风呼呼的刮。 不过，许斌这时却敏锐而诧异的发现，随着自己逐渐靠近小区正门，似乎距离一股隐忍而炽热的气息越来越近。 在那小区之中，仿佛是隐藏着一座随时有可能现场喷发的休眠火山。 错觉？ 还是真实？ 心跳有点加速。 那栋起火的别墅，火势现在肯定已然早就被扑灭了，怎么还会有热感？ 是只能自己感知到？ 还是所有人都能感知到？ 不清楚。 无法判断。 “站住，哪里来的？” 一个短平头看上去颇为精干的男人，注意到许斌的靠近，大声喊道。 许斌咧嘴，露出个笑容。 “大哥你好，我来找人，我同学，住在这儿，已经打过电话了，她下来接我。” 男人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盯着许斌看了几秒钟：“学生？哪个学校的？过来登记一下身份证号。” “凤城一中，高三的。” 许斌很配合的，在男人审视的眼神中，写下自己的身份证号码。 对方掏出一部手机，似乎是在查自己，确认身份过后，神态略微友好了一些，却还是问道：“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许斌挠了挠脑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嗯，今天我生日，有些话，想要和人当面说。” 对方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摆摆手，没有说话，腰杆挺直，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 从身份证号码来看，确实是生日。 身份清白。 学生身份，也没什么好说的。 许斌在这里等了约莫十分钟，那种莫名的燥热感，越发强烈起来，甚至，自己羽绒服里面，内衣都被汗水浸透了。 这门卫室倒是有暖气。 但不是很暖。 从值班的这两人可以看出，他们还是会有点冷的，呼吸都会有哈气。 然而自己，却是越来越热。 这让许斌心中略微有些忐忑，却也莫名有几分兴奋。 似乎…… 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别人都无法感觉到，但自己却是可以。 似乎…… 自己，或许不凡。 封印物最通俗的特点，就是特殊。 能感知到封印物，并且和其“呼应”上的人，也必定特殊。 “你很热？” 男人注意到许斌的脸色，红润，鬓角甚至有汗，于是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 “我……紧张。” “咳……是……是女同学。” 许斌貌似羞赧的解释。 男人嘴角轻咧，似乎有点想笑，却还是忍住了，微微点头，眼神看向窗外：“来了？是不是那个？” 许斌跟着看去。 门外。 陆楠裹着一件粉红色的羽绒服，和一个黑色皮大衣的中年男人并肩而来，应该是她爹。 许斌匆匆出门，小跑着朝二人而去。 “陆楠，这里！” “叔叔好！” 大声的招呼，许斌已经跑到二人面前。 陆楠身材很高挑，将近一米七五的个子，虽然裹得严严实实，但也是满满的女神范儿。 她爹看上去是那种成功男人的派头，不帅，有肚子，但气场很足，有型。 两人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 于是许斌此刻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有紧张，似乎还带着一丝莫名的惶恐。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刚才，他已经想好全套的应对方式。 “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真的是……” “爸，这真的只是我同学……” 陆楠语气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这么晚，一个男同学来找自己，真的是带来无谓的困扰。 她爹同样是面无表情，静静看着许斌。 门卫室的男人，看到三人接上头，饶有兴趣的看着。 女生竟然是和人爸爸一起下楼的。 看来，这大概率不是个喜剧结尾。 …… 此刻。 面对着这父女二人，许斌深吸口气，凑在她爹耳边，很是轻声的问道：“叔叔，您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一句话。 这个男人的心神，被彻底勾住了。 眼神一怔，眉头顿时拧起。 “你说什么？” 他沉声问道。 “我……哎，说来话长，我无意间听到了一些东西，去您家里说好不好？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许斌知道门卫室里的那个男人，此刻肯定在注视着自己，于是先转移阵地。 陆楠眼神有点懵逼。 他在说什么？ 不是和我说吗？ 怎么和我爸说起来了？ 她爹倒是思维很清晰，也很果决，浓重的眉毛轻挑，便是拍了拍许斌的肩膀：“走。” 于是三人并肩而去。 门卫室里，男人收回眼神，不再注意。 …… 走出十几米。 走过小区的林荫道，整个小区内部的内景，才缓缓揭开。 三栋高层住宅，遮挡了全部的视线，完全看不到里面。 在楼中间的广场上，此刻还停着两辆备用的红色消防车。 里面的别墅区，许斌是一点都看不到。 “到底怎么回事？” 进了2号楼的大堂，灯火通明的大堂，头顶有监控头，陆楠爹当即开口问道。 “我晚上在外面跑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几个小混混聊天儿，说凤城一中345班有个妞儿，叫陆楠，小妞长得挺带劲儿的，胸大腿长，还很清纯……” “这话，不是我说的啊，这是他们的原话。” “有个人就问，大哥，这他么学生妹啊，还是一中的，碰不得吧，碰了要出大事的。” “另外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就说，草，老板安排的任务，我特么哪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斌观察着两人的脸色。 陆楠脸色煞白，眼神略惊恐，有点慌。 她爸则是眉头紧锁，手下意识伸到外套口袋，摸出烟和打火机，但还是忍住，没在孩子们面前抽。 许斌看着两人的沉默，继续说道：“我没敢跟踪他们，就听了一点，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 “那……现在告诉你们了，我走啦，不打扰了。” 许斌欲擒故纵，显得很有礼貌的说道。 “等等！” 陆爹叫住了许斌。 “小……” “许斌。” “小许啊，这件事，谢谢你了，这么晚了，要不在我家过一夜吧？好不好？家里有客房。这外面雪这么大，不安全。呃，你要不要给你家里打个电话？我跟你爸妈说也行。” 陆爹的表情和语气很快和蔼起来。 女儿班里的男同学，身份绝对没问题。 过来通知的消息，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那……不打扰吧？” 许斌显得很踟蹰，犹豫，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儿，有什么打扰的，你们不是同学嘛，走吧。” …… 搞定！ 许斌心中长长舒了口气。 费了不知多少脑细胞，终于在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前提下，进来了。 三人走进，上楼。 等电梯的时候，陆爹眉头一直皱着，不说话，显然内心在分析判断。 叮咚。 电梯下来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 许斌却瞬间愣住了。 “沈老师？” 站在电梯里的，赫然是自己刚才路上还想过的历史老师，沈灵韵。 她同样是全身裹的严严实实，只是，许斌敏锐注意到一个细节，她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以及那支钢笔。 她也住这儿吗？ 她不住这儿吧？ 沈老师，应该挺穷逼的，连根钢笔都养不起。 以她的身价，大概率住不起这里。 那她在这儿干什么？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