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渣男的热恋期
第二天一大早，清晨六点，许斌准时从睡梦中醒来。 已然定好的闹钟。 虽然昨夜睡的很晚，但并没有什么影响，自己还年轻，即便偶尔熬个通宵，也没什么所谓。 钢笔静静的躺在枕边。 “陆叔叔，我去晨跑了。” 许斌拿普通笔，在门上贴张便条，然后蹑手蹑脚下楼。 晨光熹微。 天还没亮透。 下了电梯，在单元楼的大堂，许斌却是见到了沈灵韵。 她看上去气色很不好，仿佛生了一场大病，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眼神呆滞，头发凌乱，先前属于她的，那种神秘、优雅而性感的气质，完全没有了。 一夜没睡？ 找了一夜？ “沈老师，早啊……” 许斌心中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轻声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沈灵韵抬头看一眼，似乎显得有点神经质的喃喃：“你有没有看到一支钢笔？就是我平常总用的那支？” “它……它自己跑了。” “它……它会说话的。” 许斌：…… 莫名的感觉一阵凉意，从尾椎骨上升到后脑勺。 沈老师眼前这个状态，有点像是精神不正常了。 打击这么大的吗？ 而…… 许斌还在想，怎么回答她的时候，沈灵韵忽然抱着脑袋，发出痛苦的呻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折磨她的脑袋，看上去都觉得很疼，她鼻涕眼泪，全都流了出来，格外狼狈。 “沈老师，沈老师……你……你没事儿吧？” 这画面，让许斌都有些于心不忍。 “啊！” “你别碰我！” “你别过来！” 她发出锐利的尖叫，仿佛许斌是什么吓人的东西，踉跄而飞快的跑开，一头撞在大堂的玻璃门上，却也不管不顾疼痛，迅速拧开门把手，夺门而出。 许斌连忙追了上去。 “她怎么了？” 许斌询问钢笔。 这场景，属实有点恐怖。 钢笔：“就是……失恋了吧，痛失爱笔，难以接受。” 它倒是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语气平淡而冷静，俨然一个无心无爱的渣男。 “我的能量会滋养她，当失去能量，她自然会被打回原形。” 顿了顿。 “渣男笔”再次补充道。 “那我呢？” 许斌眉头轻轻皱着，问道。 这……或许就是拥有封印物的代价？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拥有的时候，有多风光，等失去的时候，都会把一切都还回去？ “你和她当然不一样。” “咱们现在还处于热恋期嘛……” 钢笔“笑嘻嘻”的说道，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许斌：…… 深吸口气。 再吸口气。 慎重道：“我……有反悔的权力吗？能不能把你还给她？” 钢笔：“当然不行。我已经沾染了你的血，相当于签订了契约，且，解除的权力，在于我。” “少年，别想那么多，先好好享受吧，我可不是喜怒无常的人，相反，我很公平。” 这是和恶魔的交易吗？ 许斌心中冒出这个念头。 但……默然着，思索着，又把它重新压回心底深处。 当昨晚自己看到这支“神奇的钢笔”，并听它说完它的“神奇之处”，是自己主动选择的。 甚至那时心中有着惊喜，以及……贪念。 …… 没有再多说什么，许斌看着快步跑远的沈老师，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去追她。 看了一眼道路上小区的平面图，许斌朝着别墅区而去。 “那个被烧死的人，姓金的老板，你听说了吗？” 路上，他继续和钢笔沟通。 钢笔：“当然，我认识他，事实上，他跟过我一段时间。” 许斌：？ 敏锐注意到…… 这钢笔说的是……“他跟过我”…… 这是一个心理地位上的大哥位。 “然后呢？” 好奇着，许斌继续若无其事的问。 钢笔：“后来他找了一个更强的，就把我抛弃了。再后来，喏，你看到了。做人呐，还是得有良心。” 许斌：！！！ 我觉得你就真挺没良心的。 心中默默吐槽一句，许斌嘴上却是继续询问着自己感兴趣的信息：“还有比你更强的？也是……和你一样的存在吗？” 越发确定了，那位金老板的离奇起火死亡，同样是因为“封印物”。 “不，它比我强多了。” “当然，它也比我狠多了。” “我最多要你点血，而它，会要你的命。” “你就是为它而来的吧？其实你的沈老师，打着和你一样的决定，她也想抛弃我。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现在的一切处境，都是咎由自取。我警告过她了，但没办法，她不听。她是那种会选择追求更强大力量的人。” 钢笔显得坦诚而平静的说道。 许斌沉默着，轻轻点头。 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这支“渣男笔”，是否是在骗自己。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这个小区占地面积很广，中间甚至是一片犹如公园般的公共绿地，绿地那一头就是别墅区，只是现在已经被拉起警戒线，不允许进入。 不过，寻找一处高点，许斌还是可以清楚看到—— 在一栋栋独栋别墅中，那个起火的位置，目前已经是一片焦土，甚至没有多余的燃烧过的建筑垃圾，地基都为之夷平，被烧得干干净净。 此时此刻。 许斌再次感受到热量。 那种澎湃的，铺面而来的热量。 在冬天的早晨，近乎零下的温度，可以泼水成冰的环境下。 “我为什么会感觉到很热？” 许斌犹豫一下，还是问道。 钢笔若无其事道：“很简单，它在呼唤下一个目标。用你的生命，用你全家人的生命，来换取最多不超过二十年的荣华富贵。” “你想换吗？” 许斌依旧不知道它说的是真话假话，不过现实摆在眼前。 “当然不会。” “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我有你了嘛，我这个人，向来很专一。” “放心啦，我肯定只要你一个。” 许斌很认真的甜甜说道。 拿出渣男的画饼术，来对待这支渣男笔。 哪怕它真的存在莫大的危险，但就目前而言，或许也会和自己，有一段时间的蜜月期。 钢笔：“呵呵。” …… 没有在这里呆多久，许斌给陆楠发了条“没法和你一起吃早餐”的解释信息，然后便是径直离开这个小区。 自己还没想好，是否真的要去招惹那团火。 眼下这支笔，够自己琢磨一阵的了。 许斌总感觉，它要跟着自己，肯定没那么简单。 但它具体什么目的，却是猜不出来。 不过，今晚过去，自己对于封印物，却是有了更多的了解，明白了更多的东西。 但同样，不明白的，也越多了。 知识是个圆。 嗯。 这很科学。 …… 早晨九点。 在自家附近的彩票站，站点刚开门，许斌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阿姨，我要买几张彩票。” “嗯，几张，自选还是机选？” “前面这六个固定，后面分别打个1-16，16张吧。” “嚯，这是什么技巧？” “嘿嘿，梦到的，不过就梦了前面六个数儿，后面的第七个，正想梦呢，一泡尿憋醒了，气死我。” “行，打好了，三十二。” 这种说辞，彩票站的老板听过无数遍，并不在意，按部就班的打出彩票。 许斌付了钱，便是转身离开。 一切，只等晚上开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