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扪心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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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乌托邦”第七主城“江南”的郊外,清风徐徐,自“天灾”梅林以九阶禁咒“亘古天相”改换天气后,一轮五天内依次为“阴,晴,雨,阴,雪”气象规则规律容易多了。 江南主城中横有一条大渎,是上古修士证道七阶时入兽界抓来一只七爪水蛟,将魂灵炼杀后以精魄打底,以残魂为引,以七阶“覆山河“神通凿出这条“济龙读”。 大渎两端残魂聚集地,修士是以“乌托邦”第一王城“燕京”为源头施展神通的,于济龙渎末端的自然是恶念,但自从化外天魔途径六阶“堕梦者”碾碎残魂后,“血魔池”就成了“扪心关”。 扪心关内,石台之上一名黑衣黑袍黑靴的少年五心向天,盘膝而坐,画戟“墨”横于双股之上,闭目入定,扪心自问。 古人造的这个词很有意思,“扪心自问”,可扪的是谁的心,问的又是谁。“我”是谁,又可是真我,问己之心,又可是真心,是不是成了自己骗自己的无奈困境? 世人皆知“年关难过年年过”,又有何人知心关难过,一世为人可有收获,岁月匆匆回首有无痕迹,可有乐时,可有悲时,可有遗憾和后悔,若是有,不论是好是坏,也无谓了,但若是没有,那便要难过了。而绝望途径,本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过“扪心关”则是必要条件,若是心关不过,没有希望支持,如何熬过一二破境那被天地法则撕裂又重组的百蚁噬身之痛? 扪心关,只是一个代称,每一个在有至强魂魄魄留存之地都能叫“扪心关”,每个“扪心关”都是一个死气浓厚之地,有的是被困于心间,垂老而死,有的是被蛟龙残魂噬去魂魄,因此少有人临,而此处名为“潜龙渊”的“扪心关”迎来了三年来唯一的来客,“绝望之士”秦皓宇。 封尘的记忆被唤醒,秦皓宇回到了婴幼儿时期,作为一名“乌托邦”公民,他没有父母,事实上,在所有“乌托邦”孩子心里,从没有“父母”这个概念,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基因来自于某两个人,他们素未谋面,甚至那两个人也互不相识,就有了旧时代的所谓孩子,所有孩子,都只是机器进行试管婴儿的产物,他们对旧时代的“父母”可能有感恩,但永不会有亲情。 随时间的推移,孩子成了少年,他性子孤僻,早熟,剑眉星目,皮肤白暂,由于体质与训练的原因,一头刘海被风吹拂时更显英气逼人,其他人都不太敢和他玩,他就一个人独来独往。 直到有一次,他从林子里采野果回来,看见一个小萝莉在宿舍门口坐着,八九岁的少女,还没长开,不能说身材如何,但一张粉雕玉琢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直钩钩地盯着少年手中的果子,他愣了愣,伸手将一个果子递了过去,少女接过果子吃了起来,吃到一半,似乎发现自己有些不文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少年笑着揉了揉少女的小脑袋,少女愣了愣,将手中的半个果子递了过去,少年小脸上有些不自然,拿出另一个果子晃晃,少女仍是把果子向前递了递,少年收回手,指了指果子,又指了指自己,少女点了点头,少年接过果子,却见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少年另一只手中的果子,眼中闪过了一抹狡黠,少年忽地笑了,笑地很开怀。 他伸手把她给的那半个果子递了过去,少女眼眸转了转,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接,少年实在忍不住,将所有果子塞入少女怀里,用力捏了捏少女尖俏的瓜子脸,少女似乎想把少女的双手掰开,又怕果子掉地上,只得眼泪汪汪地望着少年,少年笑着松开了手,坐在一旁,看着少女将怀中的果子一扫空。她看着怀中的空空如也,望向少年,少年无辜地摊了摊手,少女摸着肚子,嘟着小嘴,一脸生无可恋,少年笑着牵起少女的手,说带她去食堂,少女脸上又恢复了笑脸。 时间一天天过去,秦皓宇和这个叫叶紫妍的小妮子愈加熟络了起来,渐渐形影不离。 光明历2472年,秦皓宇13岁,叶紫妍12岁,再过一年,就要去江南主城进修。但天有不测风云,同年,兽族八位祖级兽皇以自身生命为代价,撕开两层界壁,降临于世间,目的,就是达世间离主城最远的唯一单字基地市“墨”,准确来说,是为了这里镇守的那把开创“绝望途径”的主宰“龙傲天”的佩刀,“绝望途径”本源显化物“墨”。 那天,五万三阶以上兽兵,五千五阶兽将,三百六阶领主,二十七阶兽王,与四只八阶兽皇浩荡攻城。同一瞬间,空间扭曲,那位常年面带微笑身穿儒衫的中年城主。再一次穿上了铠甲,抽出那把名叫“狂风“的长刀,容光焕发,一个尽是血与战争的上古战场降临,这名为“狂徒”李儒长刀斩空,一刀斩下八尾天狐的头颅。他仰天大笑,一人对战剩余三只八阶兽皇,丝毫不惧。“绝望途径”以数十倍的晋升难度以“除了战斗一无是处”为代价,换来了绝对的战力。作为被誉为“纯以战力论之,下则可敌百,中则可敌十,上则敌三。”的绝望途径中的巅峰强者,作为曾以八阶之身斩杀九阶的天才,他有这份资本。 只见那名狂徒眼中尽是狂傲之意,卷起三名大妖与百余名兽王,遁入虚空,同归于尽,只留下一句话在“墨”城上空一一“小崽子们,你们李儒爷爷走了,把东西给老子守好,别给我丢了,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城门口,墨营骑兵万余人,在此聚集,营长七阶傀师韩凌冲城卫军军长七阶陨星者天宇吼道:“给老子把城门打开,老子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墨骑!” 天宇视线依旧在战场,在七阶陨星击与七阶流火月之间回了一句:“你们出去,会死。” 韩凌嗤笑一声,“笑话,我们会怕死?”他转身望向身后的众军士:“愿意在这里等死的,都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去。” 黑压压万余披甲之士,无一人出列。 韩凌转头看天宇,天宇转头深深看向了他们一眼,吟唱起一个七阶群攻禁咒“诅咒之渊”。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吐出,黑芒出现在方圆两千里内所有兽族身上,他们或混乱或狂暴或失控,无一幸免。 城门大开,血骑十营之一的墨营最后一次出城杀敌,以死相搏,慷慨就义,无一畏死,出城之时,惟有陨星坠地之声,为其践行。 城主府,除“傀师”韩凌和“陨星”天宇之外的八名七所宗师—“无影”匿光徐冥,“贵族”金一山,“龟甲”机关师路一途,“春风”大儒齐圣,“出尘”元婴王仙,“皇”国君康之流,山巅境武夫“武极”周泰。“剑客”,陆芝。
“武极”周泰拍案而起,“那群畜生都冲到眼皮子底下了!打咱们脸呢!还来这开什么劳什子会,老子不干了,去把三阶以上的杂种杀光了,谁跟我一起?”然而没人回答。周泰把面前的灵金桌子拍了个粉碎,指着剩下的人就骂:“都要灭城了,你们还还在这儿磨,你们知道刚死的是谁吗?江南第三大宗师,你们的命跟他比就是个屁,“狂徒”李儒都死了没看见,他赴死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你往这个摆什么架子!啊!个把性命当得比什么都珍贵,就我们几个,算什么东西呀?”齐圣出言打断:“我们不是怕死,是怕就算灭了三阶之上所有,也守不住…”周泰瞪着齐圣:“别他妈给老子逼逼,当老子不知道,跟兽族就不可能讲和,援军至少要半小时才能到,有这时间,城都没有了,怕死就去随便找只七阶缠斗去,等城灭了再请功去,老子来这儿就不是为了什么功勋,老子只要在一秒,这城就不能破!”周泰摔门而出,众人沉默许久,之后陆芝首先御剑百出,康之流随后消失,徐昊也以城墙阴影中走出,金一山闪烁至战场上空,路一途开动了城中机甲升空,王仙飞出城主府,最后齐圣叹了口气,也化作了春风。 战场上,周泰从天而降,一记形意轰在七阶铁甲犀身上,大地开裂,方圆百米内群兽皆死,千米内重伤,陆芝一身剑意流淌,七阶以下触之皆死,康之流于阴影中跃出,重伤一头金纹豹,又远遁消失,金一山以无数金钱为代价,买下了七阶狂狮与七阶火蛇的命,路一途机甲碾过,杀是一二阶,死的却是三四阶;王仙身外化身,以法象天地踩踏兽族。齐圣化为的春风,一次次吹飞攻城的兽族,又一次次为其他人疗伤。 兽族降临第一分三十八秒,兽族攻城,第二分十一秒“狂徒”李儒牺牲,斩八阶四名,七六只,六阶一百三十七只,第三分二十一秒,“墨将”韩凌率墨营出城,第七分五十七秒,墨营全员赴死,斩敌三防阶以上三万有余,第十分二十三秒,“无归”天宇战死,跨阶使用八阶禁术“烛龙”,焚尽五阶余下兽将,第十一分三十六秒,周泰战死,第十三分二十七秒,陆莲战死,第十三分二十九秒,金一山战死,第十四分五十三秒康之流战死,第十七分四十七秒路一途成死,第十八分二十一秒,“春风”齐圣叹了口气,以身死道消为代价,降下两道“法旨”,一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春风卷起地上无数尸体,冰封入结界之中,以其为源泉,开出繁花抵挡族七分十二秒。距援军到来,还有四分十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