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游寨
一个不起眼的大山，林木苍翠，清澈的山泉水在山石间流淌，汇聚成小溪，一只松鼠在溪边警惕的四处张望，然后俯下身匆匆饮几口又继续四处张望。 “轰！” 山脚传来一声巨响，吓得松鼠一个激灵，瞬间窜上最近的一颗大树。 山脚下山石飞溅，一个洞口显露出来，大量灰雾从洞口涌出，两只由灰雾组成有毛驴大小的巨蚁拉着一个青年从洞中冲出，刚出来便散成两团灰雾。 “哈哈哈哈哈，俺老孙终于出来啦！” 青年叉着腰，在洞口放声大笑，一阵风吹过，浑身凉飕飕的。 反正没人看见，让我再笑会儿。 “桀桀桀桀桀……！” 一只受惊的青蛇从树枝上掉下来，扭着身子向远方而去。 还是算了吧，自己又不是疯子。 将灰雾附在在身上幻化出一件风衣，只是不太稳定好像随时都会散开一样。 ‘嘛！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看着眼前的山洞，想了想，方纬又凝聚出两只灰雾巨蚁，控制它们把洞口堵上，保证从外面不能轻易挖开。 看着周围除了山还是山，方纬开始犯难。 ‘该往哪个方向走，人类灾难之后不知道情况如何，现今又过去多久，自己又该如何和他们相处，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找到人再说。’ 想再多也没用，方纬随便挑了一个方向，控制灰雾巨蚁在前面开路。 “出发，向着新世界，嚯……” 灰雾巨蚁用大颚将路面的杂草和灌木斩断，为方纬清出一条路，同时也驱赶着藏匿于其中的小动物们。 方纬对灰雾的运用，目前主要在两方面，其一是放出灰雾，方纬可以将精神力附在灰雾上，灰雾中的一切都逃不过方纬的感受，同时灰雾具有侵蚀能力，但效果并不好。 还有就是拟物与幻化，拟物便如灰雾巨蚁，方纬可以拟化出自己所知的生物，拟化生物的能力，取决于方纬对该生物的认知。但拟化的生物毕竟不是真正的生命，所以能力上与真正生命有所差别，比如灰雾巨蚁，方纬估计他最多拥有水牛三倍的力量。 幻化便如方纬现在身上的衣服，外表看起来像衣服，其本质依旧是灰雾。 而无论拟物还是幻化都需要方纬精神力的支撑。 经过三天跋涉，远远可以看到一座城寨，城寨一边是群山，一边是一条大河，城寨外面有一道用不规则的石块堆积出的简易围墙，围墙有两三个人影拿着长矛一样的兵器在上面巡逻，越过围墙可以看到里面用圆木和矛草组合的房屋。 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将灰雾巨蚁收回，方纬一边在心里组织语言，一边向城寨大门的方向靠近。 石头围墙上，3名身上裹着破布，手里提着石矛的守卫观察着四方动静，一名守卫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向同伴示意。 只见一个浑身散发灰色不详之气的青年向寨子靠近。守卫们大惊，面朝里面，一只手拍着嘴巴，一边发出“呜…呜…呜…”的大叫。 很快，城镇里面也发出“呜…呜…呜…”声音回应，而且听声音人越来越多。 这应该不是欢迎吧？ 大门打开，大约100多人从大门冲出，有拿削尖木头的，有拿木棍的，有拿石矛的，好点的不过几个锈迹斑斑的铁矛，最好的是一个冲在最前面的闪光的大砍刀。男女老幼都有，乱糟糟的向方纬冲来。 方纬打一响指，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帅的姿势，顺便凝聚出5只灰雾巨蚁，将自己围在中间。 冲锋的人群一滞，以更快的速度冲回寨子，然后“碰”的一声关好大门，一群男女老幼爬上围墙，几个强壮的青年向方纬射出稀稀拉拉的箭矢。 看着身前七八步开外就无力掉在地上的骨箭，方纬收起自己的姿势。 “我们能谈谈吗？” 得到回应是七八步开外多了几只插在地上的骨箭。 扶了扶额，方纬把灰雾巨蚁收回，凝聚出一头5米高的灰雾巨熊，巨熊人立而起，一步一步的向着城寨踏出。 围墙上的人们立刻慌了神，闪光的大砍刀，也就是城寨的长老，越众而出，颤颤微微道: “残暴的！强大的！暴虐的！恶魔之子，我们只是一群可恶的！弱小的！难吃的臭虫。” 残暴的，暴虐的是什么鬼，这是挑衅么！恶魔之子又是什么鬼，我样子很难看吗！难吃的又是什么啊喂！谁要吃你们了，有太多槽想吐怎么办！ 方纬深吸口气，“我不吃你们，只是想找你们问些事。”说完把灰雾巨熊也收了起来。 围墙上的男女老少们集体送了一口气，长老抖着杂乱的胡子，“我们相信残暴的！强大的！暴虐的！恶魔之子，是不为难我们这群可恶的！弱……” “停……！你们要不开门，要不开打。” “开……开……”长老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大砍刀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闪光的大砍刀，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女孩看了看手上的石块，想起刚才的巨熊，抖了抖，小声说道:“我……我们打不过啊！” “开……门！”长老总算喊了出来，众人松了一口气，然后簇拥着长老来到大门前。 方纬在长老带领下走进寨子，寨民挤在两旁你推我攘，即好奇又害怕，总有种围观危险动物的感觉，寨子里以及寨民身上的气味让方纬几度想转身离去。 总算到了长老的屋子，味道虽然还有，但至少没有那么重了，地上铺着干草，屋子里有一股湿气。 长老把大砍刀扔到干草堆上，盘腿坐下，方纬四处看了看，最后还是选择站着，长老也不敢坐了。 寨子没有名字，但是兰诺人称他们为游民，所以他们的寨子就叫游寨，兰诺人是生活在绿地的人，至于绿地在哪儿，很远！ 有时会有兰诺人路过寨子，他们会用一些布料和盐之类和游民交换一些东西。甚至可以用一种亮晶晶的石头找兰诺人换铁质工具，长老的砍刀，和村子里的铁长矛都是这么来的，不过那种石头山里很难捡到。 兰诺人胆子小，从来不敢进寨子，他们一般拉着东西在寨门口和大家换东西，还怕一群人围着，隔着人群很远一个一个上去换。 兰诺人什么时候来？反正该来的时候就来了！ 我对恶魔之子怎么看？ 长老抖了抖胡子: “残暴的！强大的！暴虐的……” 方纬揉了揉太阳xue，打断了长老的话，问的其他问题，要不是太离谱就是一问三不知，目前有用的信息就是上面的了。 方纬最终选择在寨子外面等待兰诺人到来，当方纬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长老和寨民们轻松不少。 在寨民们的积极帮助下，方纬在寨子西面80米左右的高地上盖了一个勉强遮风挡雨的临时居所。 刚住下不久，寨子里的游民便在长老的带领下，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供奉自己，一边伏地拜倒一边高呼:“残暴！强大！暴虐……”然后被方纬叫停。 游民的东西方纬并没有收，而是让他们自己拿回去，并且以后别再拿给自己，结果游民隔了几天带来了更多。 聚集的人多了味就大，实在忍无可忍的方纬告知他们，以后要来见自己必须先洗澡，然后游民们东西也不要了，直接一哄而散。 在那之后长老再也没有带人来拜见方纬，只是换成了一个名叫杜娜的少女。 杜娜身上裹着还算干净的破布，一个人哆哆嗦嗦的来到方纬屋子附近，然后把祭品放到屋前，小心翼翼的退后几步伏拜在地，等到无奈的方纬出声让她把东西带回去，她才大松一口气，小跑着到祭品前，趔趔趄趄提着祭品往回走。 说起来方纬自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来没吃过东西，穿越改变了方纬的生命形态，方纬自己也说不上自己算是什么，反正不能称之为人类了，但关于自己不再是人类这个问题，方纬并没有过多纠结，只要自己还是自己就行了。 倒是时不时冒出的一些知识反而让人更在意一些，比如自己刚和这个世界的人接触就会说这个世界的语言，虽然自己大字不认识一个。 再比如关于自身力量以及状态的一些自我认知，亦或是其他奇奇怪怪又没什么大用的知识。 那个叫杜娜的少女又来了，杜娜这名字不该属于游民的名字，游民都是单字。 比如长老的名字叫做虹，村里最强壮的男人是铁，杜娜隔壁住的jiejie叫做瑶，瑶是寨子里最好的弓手…至于杜娜为什么叫杜娜，杜娜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叫自己杜娜，这些都是杜娜告诉方纬的。 随着接触次数增多，杜娜的胆子稍微大了点，偶尔还能和方纬聊上几句，只是方纬走近的时候她又吓得匍匐在地，好像方纬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好吧！是恶魔之子。 恶魔之子是什么？杜娜说恶魔是毁灭世界的可怕存在，恶魔毁灭了世界，并把自己的子嗣留在人间，一个恶魔之子一天就要吃掉一个国家的人！ 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