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河谷镇
方纬抬起手，手中是灰雾包裹着的五颜六色，相互交织的光团，和梦中挤压自己的光团几乎没太大区别，只是没了那种碾压之势。 这是灰雾附在大汉身上时从他身体里扯出来的力量，方纬盯着光团，大量本不属于自己的知识充斥脑中。 这个世界本身是和地球一样的平凡世界，但从方纬穿越的那一刻被改变了。 方纬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法则和这个世界撞在了一起。 法则的对撞让这个世界产生了不可预知的改变。 一种新力量在这个世界诞生，意图将方纬这个不属于世界的外来物碾碎吸收，好在方纬身体里涌出灰雾，将这股力量隔绝在外，同时也让方纬和这种力量彻底绝缘，但也对这种力量特别敏感。 所谓恶魔之子就是新生力量的容纳者，这种力量很难被容纳，普通人容纳上限极低，甚至还有完全无法容纳的存在。 但一些新生儿出生的时候，却幸运的拥有了容纳的体质，并在体内容纳了份量不小的原初之力。随着成长，身体里的力量慢慢觉醒。 而每个人成长经历和对力量的认知不同，让他们开发出了千奇百怪的能力。但他们不知道怎么扩充自己的容量上限，只能被动吸收，以至于一辈子进步都很少。 少年的迷雾，和大汉对狼群的控制，都是他们对这种力量的理解与运用。 这种说是原初的力量也不为过，结果他们对力量的运用却如此粗糙。 好吧，自己对灰雾的应用也算不上多好。 ‘灰雾和原初之力属于同级还是更高？’ 方纬看着手中的光团陷入沉思，灰雾环绕着原初之力旋转，原初之力抵挡着灰雾的侵蚀。方纬将一团灰雾侵向原初之力，原初之力很快抵挡不住，然后“碰”的一声炸了方纬一脸。 …… 商人们忙着统计各自损失，卢修斯带着长矛手负责警戒。 雾已经散去，死者尸体被收拢，伤者包扎好伤口，轻伤者做着力所能及的事，重伤者倒在一边哀嚎。 方纬消失不久谷狼便停止了对营地进攻，但营地依旧乱了一阵，等迷雾散去才有所好转。 然后，一群强盗乱哄哄的奔了过来，差点让营地再次陷入混乱。 关键时刻，卢修斯大吼一声，带着佣兵和护卫们冲向强盗，方才把强盗吓跑，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贾戈一边计算损失一边在心里哀叹，营地外围传来一阵sao动，贾戈心里一紧，不会又发生什么事吧，也顾不得继续清点了，带着络腮胡子和跟在左右的佣兵往sao乱处赶去。 只见一群人围成一个圈，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不是什么太糟糕的事，其他商人也相继赶到，贾戈让佣兵们分开人群。 圈中，方纬正在和卢修斯打听谷狼的情报，地上是几头谷狼尸体，商人们略感吃惊，向着方纬迎去。 “方纬阁下，这些谷狼都是袭击我们的野兽吗？” 贾戈有些意外，谷狼是谷地特有的狼种，身长一般在一米八左右，在狼族当中算是除了异兽体型最大的了。但谷狼智力不弱，他们一般是不会袭击大队人马的。 “是有谁在cao控吗？” “两个恶魔之子，现在已经撤退了。” “两个恶魔之子！怎么可能？”莫罗大叫出声，后又觉得自己表现过于激动，连忙解释，“凭恶魔之子的力量，几乎在所有国家都不至于太差，为什么会来当强盗？” “的确！恶魔之子不可能跑来当强盗，除非他们另有所图，”卢修斯分析道。 “或许是北方斯联军国故意在谷地制造事端，好牵制兰诺呢，”莫罗继续说道。 “如果是那样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了，”贾戈结束了关于斯联军国的话题，“方纬阁下这些谷狼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们处理吧，损失怎么样？” 商人们集体叹了口气，“人员伤亡50人左右，马匹也损失不少，货倒没多少损失，就是运力不太够。” “离河谷镇还有好几天路程，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去。” “恶魔之子已经被我击退，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但愿如此吧！” 卢修斯将围观的人们驱散，商人们下去安抚队伍，掩埋死者。 到了日中吃过午饭，队伍才重新上路。 队伍士气明显不高，行进也不快，路上又有几个重伤不治而亡。 商队不可能带上太多药物上路，路上受伤只能听天由命了。 晚上，扎营的时候商人们一起鼓舞士气，许诺好处，才让士气有所回升。 莫罗避开其他商人，一个人悄悄向方纬的露营点而去，今天一天死了十几个人，莫罗商队运气较好，只有几个受伤的，但想到两个恶魔之子他就坐不住了。 “方纬阁下，我希望你能保护我的商队，我可以给你保护的费用，或者有其他需要只要我能做到我也一定满足你。” “我们不是一直一路同行吗？” “我想要的建立约定的守护，而不是毫不相干的同行。” “那两个恶魔之子冲着你来的？”方纬笃定道。 莫罗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最后叹了口气，“如果我没弄错应该是了。” “为什么？” “因为科学神国，或者说科学神国委托的东西。” “科学什么？” “科学神国！方纬阁下不是从高山领来的吗，难道方纬阁下是西山国来的，如果那样不知道外面消息倒也正常。” 呃，又是一个没听过的国家，不过方纬现在更在意科学神国。 “说说科学神国吧！” 方纬示意莫罗坐在火堆旁，单手托腮，一副准备聆听的模样。 莫罗坐下，盯着火堆。 “科学神国位于兰诺南部，是一群信仰科学之神的疯……狂热者。他们坚信古人曾经掌握名为科学的强大力量，科学的力量可以让人在天上飞行，可以让人在海底游乐，可以让人有取之不尽的食物。总之科学的力量不仅强大，还能满足你的一切欲望，而这力量便是科学之神赐予人类的宝藏。” “科学之神对人类的赐予，引来了恶魔嫉妒，卑鄙的恶魔乘科学之神睡着时发动了大灾变，给人类带来了无尽的苦难，等科学之神醒来，发现了恶魔的恶行，愤怒的科学之神杀死了恶魔，拯救了差点被毁灭的人类。” “而恶魔在将死之时，将自己的血洒向人间，沾染上恶魔之血的动物化为异兽，人类则化为恶魔之子，他们拥有各种各样来自恶魔的力量，同时也变得暴虐好杀，并且他们终将成为恶魔重生的载体，说起来恶魔之子称号最初便来自科学神国。” “这个世界埋葬着的大量古代遗物，基本没什么有用的东西，除了收藏家之外一般没人感兴趣，科学神国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大量收购古代遗物，出价很高，当然方纬阁下不需要将我送到科学神国境……” “我要去科学神国！” “阁下……” “我答应了，不过你必须保证带我进科学神国。” 莫罗站到方纬正面，微微躬身，“以我的名誉起誓！” 莫罗回去了，方纬一个人坐在火堆旁，莫罗之后倒是再也没人来找自己。 之后几天相对安定，并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 商队成功抵达河谷镇，可以看出商队所有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 在和莫罗约定的第二天，他便邀请方纬同乘一辆车，这虽然让其他商人有些在意，却也没多说什么，不过自那日后，他对科学神国的状况却很少提及，反而介绍起兰诺的风土人情。 此刻他正向方纬介绍河谷镇。 河谷镇位于谷地东方出口处，是兰诺和游谷最近的城镇。 游谷是兰诺官方认证的国土，当然这一点上不被任何势力承认，包括游谷的游民们。 为了开发游谷，兰诺建造了河谷镇，作为开发游谷的桥头堡，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最终以失败告终，这也让河谷镇地位有些尴尬。 地位虽然尴尬但战略价值还是有的，不过好像没什么用，毕竟游民可没闲工夫来进攻兰诺。 在确认商人的身份后，负责看守城门的士兵便放开城门让商队进镇，商人们也向士兵报告了路上的遇袭事件，镇长表示高度重视。 到了兰诺方纬和其他商人的关系就算终结。 贾戈表示恶魔之子要想在兰诺生活都必须要先登记，自己和镇长相熟，可以向方纬引荐，方纬欣然接受。 见镇长之前，莫罗悄悄告诉方纬，镇长的话最好不要全信。 不过方纬没有见到镇长，而是两个自称来自恶魔之子评议会组织的评议员。 评议员一男一女，男的负责记录，女的负责问话。 “名字？” “方纬。” “来自何处？” 方纬想了想，北方斯联军国和兰诺不和，不行！科学神国不考虑，剩下高山族太近信息太少不好忽悠，西山国听说比较封闭排外，而且最远，“西山国。” “那个自称邪神使徒的西山国！”男评议员惊讶道。 邪神使徒又是什么鬼，说好的隔得远又封闭信息少呢？ 女评议员咳嗽一声，继续问道:“来兰诺做什么。” 说多错多，我是排外的西山人…邪神使徒！ “这是我们西山自己的事，没必要向你们解释！” 然后方纬的入境请求被驳回。 “作为人性的考虑，可以允许你在河谷镇停留三天，三天之后必须离开。” 这是评议员的原话，至于她说这话的底气，大概是因为她也是原初力量容纳者的缘故。 方纬不喜欢恶魔之子这个称呼，如果没弄错灭世恶魔就是以自己为原型演变而来，但他们力量并非来源于自己，而是来自原初的力量，所以方纬更愿意称他们为原初者。 原初者不动用力量方纬倒是无法感应，但当他们动用力量时，对方纬来说无异于黑夜中的灯泡，或许为了震慑方纬，两人在谈话时一直若有若无的释放着自己的力量。 ‘一个由原初者组成的评议会，或者说将原初者收入评议会，受国家管辖。’ 方纬之所以有这样的推论，在于刚出门就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按商队成员的说法，恶魔之子并不多，方纬还是他们这一辈子见到的第一个“恶魔之子”，而就在这不大的地方，方纬就一下子遇见了三个，而且还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