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路上艰难
金雕还有许多术法，当下也都没什么用途。 比如它尝试用金法，把羽毛都变成金石一般，再用神通-金行锋锐，把羽毛也变成利刃。但是也只是让风月瑶身上多了大大小小几百道浅浅的划痕。 风月瑶傍身的神通有两个，一个是玉蟒的玉鳞蜕，一个是吞天蟒的吞噬炼化。 两者作用非凡。 玉鳞蜕，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能像玉石一样坚硬，而且防寄生虫。每次突破rou体上限进化以后都会蜕皮，留下一次能当替身用的蛇蜕，算是保命神技。 吞噬炼化，这个其实很多强大妖族都有。只是微小附带功能的不同，也往往因人而异。像是风月瑶就能吸收月华。但是主体是快速消化食物化为己用。 说回人河中，她吸收金雕气血骨髓速度越来越快，甚至风月瑶的身形也又逐渐扩大。 这时，李安逸才慢慢平复焦急的心情。他这时问向还在死死缠着金雕的风月瑶，“你的眼睛能恢复吗？” “能恢复但是不敢恢复，现在这死鸟还没死绝，恢复了也是给它捣碎，不如空着。”风月瑶想起来分心神念交流丹田里的李安逸。 “你快帮我坐镇丹田，这些金行灵气比我的更加精纯，我有点吃不消了。”风月瑶的吞噬炼化神通速度超过了修复身体的速度。这是好事也带来了弊端。 李安逸也想帮上忙，但是风月瑶忘了，自己丹田里的还是个没踏上修行路的凡人。 此刻，那金雕发了狠，另一只利爪一下踹开来，运气好踹中了心脏所在。风月瑶全力防守。 “啊，我要怎么做啊？”李安逸急问但是没有人回答。 灵气在天地之间是看不见的气态，并且接触不到物质没有碰撞只是四散开。 而修行路上，从感应开始，就是突破物质界限去接触灵气。先要吸收灵气强化rou体，再用身体的灵气去禁锢自外界剥夺的灵气。 之所以妖有内丹，人凝聚金丹，就是图更高效聚拢和运行灵气。金丹是最精纯的几乎像固态的灵气。不能直接用，而是用金丹去驱使更分散的液态灵气。 修行路感应之后也是千难万难。感应，练气，筑基，凝丹都是需要火候慢慢去熬，从无一蹴而就。 当下要驱使灵气，口诀感应篇就有，但是驱使的前提是感应的到。而李安逸，从来没成功过。 风月瑶全力止住金雕，河水中翻起黄色的浊浪，破开冰块直冲天空。她不由得催着李安逸“快！” 而此时金雕向天长啸，竟然想要催动丹田中剩余所有灵气要搏命了！ …… 林珊珊顺着天山西路疾行，她漫无目的走了三五日，本来壮志满满，也逐渐少几分开始的自信。 那好色的老头虽然不会骗她，可，毕竟只有一个模糊方向，具体怎么应验，她不知道。 就在她登上一处高峰时，忽然腰间内侧的腰牌亮了起来。她掏出一个与那日金雕长老丢给金三的令牌仿佛的腰牌，那上面的林字在淡淡发光。 “怎么会！” 这令牌是宗门内门弟子的令牌，只有筑基之后才有。而这令牌亮起来，要么是宗门掌门呼唤，要么是有宗门的客卿带客卿令牌在附近。这两种情况都少之又少，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掌门断无可能，掌门在闭关不说，他远在宗门里怎么可能来此。 剩下的一种可能就是有客卿在附近。而让林珊珊惊讶的不是有客卿，而是令牌指引的方位——天空上方！并且高速移动。 “我的！我的金丹！我的机遇！”她立马涨红了脸，眼中难掩惊喜，这是最可能的事情了，这客卿就是他的贵人！ 速速跟去！ …… 人河上。 一轮红日逐渐掉进了红色黄色互染的河水里。昏暗的光线让岸边的树木石头和河水混成一块，一点点木柴的火像微微亮的星闪烁摇曳在岸边。 “李安逸，你两辈子为谁拼过命吗？”木柴噼噼啪啪作响，湿漉漉的风月瑶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问罕见沉默半天的人。 “我不知道。肯定还是自己活着重要吧。”李安逸茫然的看着火堆。 “你说，为什么它，那只傻鸟要和我拼命呢？我从来没见过它在今天之前。”风月瑶的裙子是用自己以前换下来的鳞片，在通晓术法的母亲手里做来的。凝人身是没有衣服附带的。平日里用神通缩小藏在鳞片底下。 天知道女孩的鳞片底下和裙子底下都能藏着什么。 “是为了吃吗？我听说有种鹰叫捕蛇鹰，专门吃毒蛇。” “也不是吧。平日里这种大妖都有下面妖怪送血食的，金雕都从妖界出来了，为了捕食一点小点心没有必要吧。”风月瑶脱去了裙子只剩下亵衣。 “哈哈，小点心，小点心可是反过来吃掉了啊。”李安逸被这个说法逗乐了。“会不会是因为是天敌，有强迫症，必须动手？还是你们祖上有仇？” “可恶啊！你能说老鼠和猫有仇吗？雕族鹰族，从来都是欺负我们，我们也没反抗过啊。估计百年内我是唯一一个反过来杀了扁毛畜牲的。”风月瑶低头用力顿了顿脚，玉趾踩在石头上，仿佛想踩个脚印。可惜借用风月瑶视角的他看不到脚。 她打了远处小湖的水，用术法掬着水洗着头发身体，然后洗了被泥沙血水弄脏的衣服。 搬来一块大石在火边，用它当板子把衣物袜履都放在上面靠着。自己盘着膝盖坐在原先石头上。水滴顺着头发和后背，流经被挤压变形的臀部，再缓缓流到石头上滴滴答答。 “怎么不说了？”风月瑶歪头。湿漉漉的青丝夹杂紫色随着摇晃遮住一半的丰臀。 “要是火能一直烧着而且再大一点就好了。”丹田里的声音意味难明，透着一点点猥琐。 “你会觉得冷吗？不会吧，我觉得那人河的冰水很冷，但是想到你一介凡人都能早起冬泳，就觉得我也能撑住。”风月瑶对着火堆抱紧了膝盖，胸口的大片都压在膝盖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身无寸缕觉得寒冷，反正火光中的眸子清冷。 “骗你的。我不是为了像我说的那个人一样乐观坚强，才去游泳的。”李安逸没了rou体后已经快忘了什么叫冰冷刺骨。 他补充到“只是因为有鱼吃。而且不游泳锻炼的话，身体容易抽筋，太孬的身体活不下去的。” 风月瑶听懂了，但是她摇摇头“可是那人河的水真的很冷，你也真的很坚强。换成我，变成别人家的孩子，遇到不认自己的爹，应该活不下去的吧。外面的妖和人都是见面就要打杀……” 月亮的清辉，给风月瑶披上一层薄薄的纱。 不同于李安逸描述的万家灯火的那个世界，在这里的夜里，冬日深沉的黑夜中没有蛙鸣蝉声，就连河水中的鱼也静悄悄，一切都像不存在，世上只有此月辉中的无暇仙女绝世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