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兵器铺六爷求古剑
刘江一行五人距离琉华城已经不远了，抬头就能看到琉华城高耸的城墙。城墙上有些火熏的黑印，应该是早些年那场大火所留。 走近城门，更觉得城墙雄伟壮观。城门皆是进进出出的人，商贾，百姓络绎不绝。 这种繁华的景象，刘江一时有些看呆了。他和师傅一起这么多年，见到最繁华的地方可能也就是一些人口十多万的小城，何时层见过这般人口百万的大都城！ 李问天倒是神色如常，毕竟阅历在那，这些年一些大城市他也没少去，早已经见怪不怪。 他们师徒二人的表情，韩琮都看在眼中，心下便有了些底。那刘江分明就是个江湖雏！如此，招揽他便容易许多了！ “哈哈！二位是第一次来这琉华城吧？”韩琮笑着问刘江二人。 刘江点了点头，依旧四处打量着城池。李文天显然不是很给韩琮面子，悠悠的说：“老夫上次来此，此地还是一片焦土，如今居然如此气派！啧啧啧！” 韩琮忽然间就不想搭理李文天了，毕竟，他大哥那一战，始终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看着前面聊天的几人，木莲只是抿嘴微笑，并不搭话。木莲就是当日在黑虎寨中一心跟随刘江等人的女子。 多日以来，木莲一直以婢女自居。刘江本意想让他回乡安顿，可木莲说她已是孑然一身。渐渐的，几人都习惯了木莲的存在，便留在左右，也能对几人照顾一二。 到了城门前，城门卫拦住了一行人，对着走在前方的韩琮道：“因诸位携带兵器，还请随我登记一番，方可入城。” 卫兵只当是寻常公子带着侍卫外出回城，例行盘问一番。身后的韩珂没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扔给卫兵。 卫兵接住令牌，只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正要行礼拜见，却被韩琮眼神制止。卫兵领会，恭恭敬敬的递上令牌，侧过身微微弯腰请几人入城。 待几人走远，另一个卫兵凑过来打听道：“老弟！刚才那几个人是什么身份啊？看起来来头不小啊！” 刚刚的卫兵斜了他一眼，挺了挺身子，吐出了句：“不该问的别问！” 看他这副表现，本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顶顶大名之人，结果确是这句，顿时就不爽了，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终于，不胜其烦的卫兵松口了，待他附耳过来，小声说了几人身份，把他震惊得不行。 韩琮领着几人进城后，并没有往皇宫方向去，而是去了西城市集。在市集中一座雄伟的建筑前停下，韩琮回头抓住刘江的手腕，便把他往店里拖。 刘江没有挣扎，跟顺从的跟了进去，进去才发现，这居然是间兵器铺！ “六爷，小子又来叨扰了！”韩琮进门后并没有摆什么架子，反而是很恭敬的朝柜台前的老者躬身说道。 “哼！次次都这么说，也没见你少来了！”老者不太待见他，扎了他一句。韩珂不理会两人的对话，自顾的跑到旁边观摩兵器去了。 刘江等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店铺，周围墙上挂着各式兵器，从寻常刀剑到奇门兵器一应俱全。柜台左右各有一个竹篓，分别堆满了刀剑。 李文天仔细端详了一番竹篓中的剑，眼底流出一丝羡慕。着竹篓中最次的剑也称得上良品，精品更是不少，甚至他还感受得到，其中两柄甚至可以称得上宝剑了。 一竹篓的好剑，就扔在柜台边吃灰，李文天甚至生出了劫了这家店的想法。只是一瞬间，他便压下这股想法，默念静心咒，告诫自己不可被内功左右行事。 心里的想法，李文天并没有表现出来。柜台里的老者，似是察觉到什么，抬头看了眼李文天，便转头继续与韩琮寒暄。 “小子！来我这是又相中老夫哪样宝贝了？”老者不紧不慢地问。 “嘿嘿！”韩琮羞赧一笑“瞒不过六爷，相中您那柄青锋了！”说完，韩琮讨好地闪进柜台，到六爷身后给他捏肩。 六爷转身给他推出去，没好气地说：“你小子口气是越来越大了！老夫这些个宝贝被你半买半偷得顺走多少了？啊？这回居然还想要青锋？不给！谁来都不给！”说完双手环抱，眼睛一闭，仰起头耍起了无赖。 “哎呀六爷！您宝贝多，也不差这一柄剑不是！”韩琮也不要面皮的撒起泼。 实在是被烦得没招，六爷甩开摇晃他胳臂的韩琮，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迟早被你小子烦死！” 说完，六爷起身向后堂走去。不多时，六爷怀抱一个长条盒子回来，将盒子放在柜台上，韩琮正要伸手去那，却被六爷按住。 “琮小子！这柄剑不如其他，若是其他宝剑，你拿了便拿了。可这毕竟是当年和弃锋同炉锻出的宝剑，我始终要问你一句，想用他做什么？”六爷的表情很是郑重。 见六爷表情，韩琮也收起了刚刚的玩闹心：“为赠豪杰！”“呵！豪杰可配不上这柄剑！”“那何人配得上？”“总得当得起英雄！”“我相信他迟早会的！”“是吗？”“是！” 看着韩琮坚定的眼神，六爷松了口气，眼神看向刘江：“你说的是你带来的这个年轻人吧？” 韩琮没有否认，只是依旧眼神坚定地看向六爷。六爷却笑了笑：“若是赠他，那便不必了！” 听到这话，韩琮面色动了：“这是为何？”六爷却没搭理他，看向刘江提着的青铜古剑：“这位小友，可愿意借剑一观？” 被忽然叫到，刘江也没想到，走上前，双手举起古剑递了过去。六爷接过，仔细看了看剑柄花纹，又拔出两寸，看了看剑身铭文，将剑归鞘，还给刘江。 “小友可愿割爱？老夫愿以这间店铺所有兵刃相换！”六爷眼睛死死盯得那柄青铜古剑，像是盯着一个绝世美人。 “抱歉，六爷！这柄剑已经随我许多时日，恕我无法割爱。”刘江痛快拒绝。 六爷没有失望，只是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好好对它。小友稍等，我去取点东西。”说完，不再理会众人，转身向后堂走去。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六爷拿出了一堆开锋工具，在柜台上依次摆放好，又从后腰处得口袋取出一块包得很严实的磨刀石，将磨刀石卡在柜台上的一个凹槽中。 “小友，可否愿意让我帮你磨砺一番？”六爷摆好架势。刘江抽出古剑递上：“长者所求，不敢推辞！” 再次接过古剑，看着剑身两面铭刻的“清水”“含光”几字，摩挲一番，便开始仔细研磨起来。 研磨了大约一个时辰，六爷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众人见六爷认真的表情，也不敢打扰，只得在一旁静静等待。 又过了一个时辰，已经到了午饭时辰，六爷终于长舒一口气：“啊！只能这样了！”说着，舀了一瓢清水，顺着剑身冲下。 洗去污秽，剑身再次显露在众人面前，依旧是不变的样式，未曾有多大的变化，看上去只是光亮了一些。 接过剑，刘江却明显察觉出了变化，说不上哪里变化了，可就是觉得这剑更有灵性了。 六爷递回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其他人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对这位小友说。” 李文天有些不放心，本想留下，却看到刘江看着他，肯定的点了点头，终是没在干涉，转身出门。 待众人出去，六爷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汉靠坐在柜台的椅子上：“哎呦！真是老了！磨柄剑便累成这样了！” 换了口气，六爷抬头看向刘江：“你感觉到了么？”“嗯！”刘江答应了句。 听到肯定的回答，六爷欣慰的笑了笑：“不错！是块好苗子！也不算埋没了这名剑含光了！” 刘江没有接话，他觉得六爷还有话没说完。果然，六爷继续道：“你这柄剑传了不知多久了，用的剑手太多，灵气已经被匠气埋没了。我能力有限，不能完全唤起灵气，只能做到这样，剩下的便只能靠你自己靠内力慢慢温养了！” 刘江点头称是，六爷摆了摆手：“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好好照顾着柄剑，你也走吧！”说完，便拿着东西走回了后堂。 刘江朝后堂拱手拜了拜，转身出了门。后堂，六爷爬在墙上听着动静，听到出门声，松了口气，擦了擦鼻孔流下的血：“唉！这次真的有点用力过猛了啊！但看到那种宝剑，我怎么能忍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