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是！是！明白！” 一位身穿黄黑相间夹克的秃顶中年男人，眼睛里有点点微光闪烁，站在路边里一脸严肃的回答着。 等到眼中微光消失，中年人脸色变换，紧绷着的脸庞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不安。 “该死！明明还有五分钟就能换班了，怎么突然蹦出来个赛博疯子，就不能晚几分钟再发作吗，草！！”中年男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想要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却还是骂出了声。 骂骂咧咧地走向镇暴车，顺便踢了踢蹲在马路牙子上四下张望的年轻小伙。 “臭小子，起来干活。”中年人说道。 年轻人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头儿，咱下次能别踢我屁股哇，怪疼的。”年轻人揉着屁股跟在中年人身后抱怨道。 “呵，不行！”中年人头也不回，走到了镇暴车后面。 从后备箱拿出了几根一米长短的圆柱形金属桩来。 “拿着，去马路对面，隔三米放一个。”中年人递过去几个金属桩。 “好嘞。”年轻人麻利地接过金属桩，向马路对面走去。 中年人又拿了几个，将金属桩用力摁向水泥路面，在其顶端一拧，随即金属桩微颤，外壳如花瓣一般展开，将金属桩稳稳的支撑在平坦的路面上。 如法炮制，将其余几个也都安放到位，这时年轻人也都放好了，向年轻人招了招手，示意其回来后。 中年人眼中有微光闪过，顿时放置在地面上的金属桩发出了一道红色的光带，将所有的金属桩都连接了起来。 光带上面有亮黄色的警示标语流动，算是将这条街道封锁了起来。 “臭小子，拿好枪，看情况切换实体弹或能量弹模式，不要允许任何人靠近，硬闯就直接开枪，知道了吗！”中年人从车里拿出一把能量步枪连同能量块与几个弹夹一同交给了年轻人，一脸认真地说道。 “是，头儿！”望着中年人凝重的表情，年轻人也紧张了起来，接过枪、子弹和能量块，回应道。 深夜的四分区，即使没有了多少行人，依旧灯火通明。 偶尔路过的流浪汉，看见了警示带，如同看见深渊异兽一般，远远地就避开跑掉了。 时间流逝，什么也没有发生，年轻人紧张的心情逐渐平息。 “喂，头儿，会不会是上面搞错了，大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年轻人有些疑惑的往车上一靠，朝正在警戒着四周的中年人说道。 “少废话，给我集中精神，别一个不注意丢了小命！”中年人皱着眉头看向有些松懈的年轻人。 “我觉彳……”年轻人还想说什么，但一声爆响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的话，周边的路灯也有无规矩的闪烁起来。 “警戒！”中年人一声暴吼，解除了手中枪械的安全锁定。 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传出爆响的那个方向。 刺啦刺啦，鳞片摩擦地面产生的声响在夜里传出老远。 轰隆一声，一个巨大的身影破开坚硬的墙壁，出现在了马路上，它浑身布满古铜色的鳞片，下半身似蛇却布满尖锐骨刺，上半身呈现为人形长有四条粗壮手臂，头颅似鳄似龙，狰狞而庄严。 它立在那里，令人恐惧的气息扑面而来。 似乎是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两人，眼中嗜血的凶芒一闪过，如同一辆装甲战车，呼啸着冲了过来。 “草！不是说是赛博疯子吗？这它妈不是深渊异兽吗！”两人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枪械喷吐火舌，子弹落在这只异兽的身上，溅起密集的火花。 异兽却好像一点也没受影响，速度没有丝毫减慢。 “切换模式！”中年人先对年轻人吼道。 然后眼睛里有光芒闪动，一边切换为能量弹，举枪向异兽发起攻击，一边汇报道：“报告指挥中心，四分区龙骧路C段发现深渊异兽，我未能检索到此异兽信息，已将视觉信息上传，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滋～滋～已收到信息……信息以上报完成，转接中，请稍等……。”没有感情的机械合成音在脑海中响起。 “草！”中年人一声怒吼，向右侧一跃，狼狈的躲开了异兽的扑咬。 这时才发现这异兽从左肩处开始到腹部，有一道伤口贯穿其身体，几乎要将其劈开。 伤口一片焦黑，其中有黑色粘稠液体流动，似乎就是这种东西勉强将异兽的身体相粘合。 见中年人躲开了攻击，异兽也不停留，径直向年轻人冲去。 “D级治安官王海，中心已派出专业人员。”机械的合成音再度响起。 那中年人对这话充耳不闻，满脸焦急看着异兽向明显已经有些惊慌失措的年轻人冲去。 中年人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徒劳的瞄准异兽的伤口射击，可即使射中伤口也没有让异兽停下一步。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闪过，一声巨响过后，伴随而来的是飓风裹挟这碎石。 被冲击波击飞的中年人狼狈的站起来，尘土逐渐散去，一个巨大的凹坑出现在了眼前，其中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异兽的尸体上，手中似乎还提着个人。 中年人连忙跑上前，“感谢长官！这小子就交给我吧，不劳烦您……”中年人还未说完，便看清了情况，瞬间闭上了嘴。 这人身高至少两米，魁梧无比，流线型的黑色金属笼罩全身，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义体还是穿戴式机甲，但明显不是自己这边的人。 一种比刚才面对异兽还要可怕的气势向中年人压来，碾碎了他不多的勇气。 不待中年人反应过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收回左手不再关注这个中年人。 面罩上赤红的电子眼盯着异兽，提着年轻人缓缓靠近异兽身体，异兽庞大的身体一阵颤抖，从那道狰狞的伤口处飞快地探出一道道黑色触手。 迅速提起年轻人，那触手似乎有些着急，也跟着挤了出来。 在异兽表面形成了一个足球大小的黑色液体球。 高大强者等的就是此时，用准备好的容器快速将黑色球体抓获。 这高大强者望了望远处空中，从异兽尸体上下来，随手将奄奄一息的年轻人抛到一旁。 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那高大强者刚一离开，一艘飞艇呼啸着来到了这里，全身高度义体化的镇暴精英们直接跳了下来，有人搜寻附近，有人毫无顾忌直接开始暴力查询两人的记录芯片。 紧随着飞艇的还有一辆豪华飞车，飞车落下，从上面下来两个人，一位衣冠楚楚，相貌英俊，却眼神阴狠。 另外一位赤裸上半身的精壮男人沉默不语，没有去查看什么，深深吸了口气后，眼中精芒一闪，看向了北方。 明明看起毫无改造痕迹，一个蹬地竟然如同炮弹一般，飞射而去。 …… 轰隆一声巨响，那高大强者坠落到地面上，砸出来一个凹坑，他挣扎着还想要起来，却被一脚踩了回去。 原本光洁的装甲表面已经破败不堪，冷却液渗透出来，激起阵阵火花。 破碎的面罩下是一张坚毅的脸。 “呵呵，曾经不可一世的升华者血狼也变成了东亚重工的乖狗狗了吗？”无力的声音发出嘲讽。 “把你们的实验资料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一命。”血狼赤裸的上半身上赤红的纹路逐渐消散，也不动怒，声音懒散地说道。 “呵呵，想要？自己来取啊！”高大强者发出怒吼。 “不配合吗？那抱歉……嗯～。”血狼正打算动手，一皱眉迅速远离。 没有任何响动，以那高大强者为中心直径三十米的范围内的一切都在瞬间消失了。 这时被响声惊醒的居民们都纷纷打开了灯，有不少人还打开了窗向这里望来，可惜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自我泯灭了吗，倒是有些骨气。”血狼站在边上观察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血狼走后没多久，在废墟底部有一缕黑色黏液渗透了出来，钻入了一旁的下水道之中。 …… 血狼回到了那英俊男子身旁。 “人呢？”英俊男子问道。 “自杀了，他引爆了自身的动力源，什么也没剩下。”血狼耸了耸肩回答道。 “这样么……”英俊男子面带微笑，眼神却更加阴狠。 这时一位镇暴精英上前汇报了从两人处得到的信息。 “少理事，这两人……”随后又问道。 “带走这个实验体，其他的全部处理干净！我不想听到闲言蜚语！”英俊男子听完后，看都不曾看一眼，一边走飞车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