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购置衣物
选择在节假日购买衣服，组木健太有太多需要购买的衣物。 去学校之外的日子，他还需要穿着一套学校专门的制服。听说学生们穿校服的目的一开始是为了限制贫富差距的体现。实际上，他们就是想要统治，控制人们而已。一双被洗旧的鞋子，穿在身上的衣服很不舒服。平时在学校里要打扫卫生，地板上能堆积出一层灰尘。想不明白，为什么在钢筋混凝土和柏油路的城市里也有尘土。 居家日常穿着校服，灰尘仆仆的感觉让吃饭也有一种土腥味的错觉。 面对那个陌生又感到亲切的人，组木健太小心翼翼带有亏欠地开了口。 “能给我一笔钱吗？我想要买一套衣服。” 正打算出门买菜的组木杏纯，从她永远在蒙眬中的表情中出现了一丝惊愕。一丝惊讶过后是归于平静的脸色，她绕着组木健太转了一圈，像是在思考。 “校服原来不是你的皮肤，我一直以为你一出生就穿着制服。” “后来制服长大了。” 制服长大了，什么鬼？组木健太在心里想，她真的是这孩子的母亲吗？现在的他不是她真正的孩子，难道她也不是组木健太真正的母亲。身体属于另一个灵魂，提出买衣服的要求，会不会很奇怪？他不清楚从前的组木健太是怎么处理事情的。额头上冒出冷汗，组木健太想起了另一张脸。 等他从思绪中出来，组木杏纯以极近的距离观察着自己的脸。她盯着组木健太的脸，像是能够从中看出他原本的样貌。观察着他的面貌，一边用笔在小本子上记录着文字。 “怎么了？” “记下你现在的长相，害怕你换了一身衣服就不认识你了。” “太夸张了吧！” “至少你有十五年都穿制服，满脑子都是制服的成长过程。从颜色可爱的幼儿园制服，成长到有些成熟的小学制服，往后一直到现在穿着都是学校统一的服装。” “里面的人呢，衣服中的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印象？” “没有呢，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父亲的长相。我是个脸盲的人，总是记不住一个人与另一人的脸部区别。说起他呀。”不禁红起了脸，组木杏纯一副幸福的样子闭着眼睛回想着。 “长着狮子般的发型和凶相。说起凶相，你也很凶嘛。你在生气吗？”故意靠近组木健太，她用胳膊戳他的肋骨。 “没有。“偏过头，他回答道。 “你在生气吗？”恶作剧般她问了同样的问题，用了同样的动作。 “没有。”挪动脚步，组木健太避开盯着自己的视线，她像是关注自己生气的那一瞬间。 “换衣服穿，是有女朋友了吗？要去约会吗？” “没有。” “这个也没有。你在生气吗？” 刚才的对话，他用了太多的没有，现在他觉得自己像个一无是处的人。心里感到不爽，他没有再次回答她的问题。闭口不答，反而让她更加来劲了。她继续追问组木健太问题，还是那一个问题。 “不会答，你在生气吗？” “是、是、是，我生气了。” “噢！你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同情和你约会的女朋友。会不会产生消费报复心理想要花光家里全部的钱？” “对，我生气了。想要花光家里全部的钱。”偏着头，抬头看着天花板，组木健太无力地摇摆着双臂。 给了箱钱，面值是一张信用卡、一张储值卡，五千张最大面额的钱。在接收到家里全部的财产后，组木健太一时间举足无措，甚至有点慌张。这是她生气了，还是在闹别扭。他不清楚以前的自己为什么不买衣服，难道说这里面有自己的不知道的隐情？ 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复杂。只是儿子多年来没有要求过买衣服。今天突然想要买衣服，母亲想要给他最好的。她多么想要给从没有穿过校服以外的孩子，买49万的袜子，一件与一套楼房同等价值的外套，一条能换两辆跑车的裤子。她相当支持组木健太买衣服，她也想要看看他穿不同衣服的样子。 得到这样的结果，组木健太整个人失去了思考能力。还好他记得自己想要的只是几件百元内的便宜、耐穿的衣服。要不然提着钱箱的组木健太，只得站在玄关门口发呆。拉着风衣的领子，戴着帽子，组木健太穿着自己父亲的衣服，衣服显然有些大。 还好有父亲的衣服可以掩盖一下校服，要不然节假日满是人潮商业街会出现一个奇怪的人。 搭乘电车去商场，他不想坐出租车，害怕一箱子钱会被带到危险的地方。 从站牌的信息，他决定去商业大厦。他只能从路牌上看出那里有衣服卖。 电车上空无一人，直到他进去前。提着箱子，他拉着领子进入车厢。外面很冷，天气阴沉，乌云密布随时都能够降下大雨。天要下雨，谁要理睬你的想法，它要哭，可是哭不出来。 拉着电车的吊环，组木健太的心情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 很多年了，想要买衣服总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他感到卑微在服装店的店员面前，抬不起头去看衣服。店员总是穿着的光鲜亮丽，而他穿着的是既不时尚也不暖和的衣服。对比双方的衣服差距，很容易让他产生了自卑感。给孩子买衣服家长要说三道四，弄得心情糟糕透了，一点也不想要买衣服。 家庭，一个无私关爱，可以依靠的环境。 多么美好，现实却不总是这样。正常的家庭好像是少数的，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上，很多人都连合格的家庭也不能组建起来。 列车穿过大楼，高高的桥梁上电车飞快的行驶，他想知道住在大厦的人怎么想。他们会不会因电车驶过的声音而感到心烦。不知道他们能够听见什么，待在电车中的组木健太很喜欢电车安静的环境。 一束光，越过去，他没有看清对方是谁。但通过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组木健太猜测是池田优泳美。在这安宁的城市中，能够以超过二百千米每小时的速度飞过去的也就只有她了。她将自己带进了这个世界，也没有讲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一下车，他就见到了少女。果不其然，她还是那样的美丽动人。橘红色的长发，清秀的长相，只是看背影也是个令人心动的女孩。她背对着组木健太，似乎像是在等车，而不是在等他。或是她以为组木健太会从另一边的列车走出来。 提着箱子，组木健太高声大喊，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优泳美，优泳美。” 双手提着帽子，穿着粉色裙子的池田优泳美转过身，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和疑惑。 “优泳美。”他边喊边往那边跑。 “优泳美。”声音变小一些，他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不会朝自己这边移动。就像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有点奇怪。在他心里，优泳美对待自己的态度不该这样冷漠。 双手摇动着一言不发的池田优泳美的肩膀，组木健太心里担心着。不料自己的肩背也被人摇动，转过身来是池田优泳美站在后面。 怎么会？眼前的事令组木健太惊讶。为什么会从后面出现，她刚才明明是在这边。组木健太回望，发现池田优泳美只有这一个，刚才那个沉默不语的人不见了。她在坏笑呢，看见组木健太困惑不解的表情，笑得更加的猖狂了。 “嗨，你的裙子很好看。”为了缓解尴尬，他说了自己认为奇怪的一句话。为什么要冷不防说出这句话，他在心里疑惑着。 先是一愣，而后她又笑了起来，勾人心弦的笑容。她绕到组木健太左边，他有所防备的转身面对着她。快速地迈着小跳步，来到他的右侧，组木健太防备的注视着她。 “这是我爸爸的衣服，他是个丛林冒险者。”像是想起了什么，组木健太想起什么解释道。 笑了起来，要是有笑料，她笑起来大概是赞美的意思。但是刚才他的话里没有特别的搞笑词语。组木健太开始紧张起来，他对自己的衣着感到自卑，很在意别人的看法。他也知道在意别人的眼光是错误的行为，那会让人变得虚荣。池田优泳美大大方方地笑了出来，她一笑出来，组木健太的担心一下子都消失了。他放心下来，她的笑容就是有这种让人安心的效果。少女不具有任何的坏心眼和心机，她的笑容足以让人心安。 “走吧，你希望我陪着你吧。” “对吧，说你希望我陪着你。” “请池田优泳美同学陪我一起去商场购买衣服。谢谢你。” 笑了一下，点了一下头，她同意了跟着他上了楼梯。 “说真的，今天的你很帅。”粲然一笑，多么的迷惑人心，组木健太在听到她这么说，觉得自己行了可以了亲吻一下她，用作奖赏。 四目相对，两情相悦，以同样速度行走在楼梯上，他们似乎就要亲上了。 世界突然恢复嘈杂，有无数条刺挠的目光，烦人的人干扰着组木健太专注在她嘴唇上的目光。脸蛋上扬起一种嘲笑的弧度，池田优泳美她真的很爱笑。 “嘿，你在看哪里？” “没什么？” 呵呵呵，她轻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发什么事了？” “也没有什么。” 走在人潮中，他们的出现，也不是多耀眼的存在。人们还是低着头，像是嘴里念着我很苦呀我很苦，默默行走着。相比其他人，他们感觉现在是快乐的。 商场的一楼是宽敞的空间，能够直接看到天花板。一圈圈的楼层都能够在下面看到一点。玻璃围墙边走动着寻找商品或是和朋友聊天的人。一个不注意，池田优泳美已经买下了自己要的衣服。 站在移动扶梯上发呆，组木健太心里在想自己要买什么样的衣服。他还是第一次，思考自己要穿什么衣服。 拉起他的手，池田优泳美不等他发问，自己先说。 “在电扶梯上发呆是很危险的。” 拉着他的手，池田优泳美带着他一家家服装店挑选衣服。有她陪在自己旁边，他变得自在一些。他讨厌有店员一进门就询问，你有什么需要的吗？往往大部分情况，他都不清楚自己想要买什么，一时间回答不上店员的问题，就好像是带着什么不良的目的来做坏事的人。他讨厌回答不上别人问题的感觉。 陪在身边的少女，完全避免了他遇见店员感到尴尬的问题。他讨厌一进门就听见店员们问有什么需要的吗？他有时候进入商店就是想要逛逛而已，店员似乎从不给他机会。 进了三十多家店，组木健太错误的以为自己买了许多衣服。清点拿到手里的衣服只有两套，他还以为自己买了一家服装店的衣服。造成他错觉的原因，是池田优泳美拉着他换了太多件衣服。他从前买衣服从不试穿，直接买一件符合尺码的衣服。主要还是不擅长应对店员的视线。 买自己的衣服，能够参考别人的意见，组木健太觉得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她会说，如果穿着这件衣服和自己出门会有什么样的效果。穿衣服能够和别人的穿搭相配合，组木健太喜欢做这样的思考。能够有亲密的朋友，需要自己照顾对方的感受，他太喜欢这种团结的友谊。 坐在二层的休息区，组木健太喝着冰柠檬茶。在冷饮店前排着很多人，他想要过多少分钟才能够轮到自己？ 十分钟？十五分钟？他不想要去排队了，即使自己还想要再喝一杯。 端来两杯柠檬茶，池田优泳美不知道从何时离开买得冷饮。她走来后指了指正上方的位置。 吸着柠檬茶，组木健太抬起头望向上方。 看清楚上方的物体后，他站了起来，手里握着冷饮杯坐电梯离开大楼。天空上出现了冒烟的机甲，看起来是对抗外星人专用的战斗机甲。 对于城市里面的人，他们不需要知道外面的发生的事情。上级也是这么认为的，人们对于外界的信息被封锁，他们不知道外星人已经开始侵略地球了。 在城市的外围，建立着看不见的防护墙。防护墙这种东西，就是为了抵御不了外界侵犯存在的。要是能够战胜对方，何必需要建立防护墙，直接干掉敌人危机就解除了。 离开大厦，他不想要去想刚开发生的事情。池田优泳美没有跟着他一起坐电车回去。还是像来得时候一样，她用快于电车的速度返回了家里。在房子里有疼爱她的奶奶在，家里有香喷喷的饭菜等待她消受，味蕾大满足的时刻。 回到家，冷清清的气氛让组木健太觉得身体发冷。 果然，组木杏纯那个像是十几岁开朗孩子的啰嗦女人不再就会这样冷清。 “健太君，健太。” 什么，她已经回来了吗？组木健太听着呼唤的声音，以为是母亲在叫自己。在家里听见女人的声音，他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母亲在叫自己。 走上了二楼，组木健太又听见了一声。 “健太君，健太。” 有些奇怪，为什么她只是呼喊自己，不出现？组木健太走进发出声音的房间，推开门。 房间中一个人也不在，桌子上放着书立和笔筒，床铺上是铺的平整的床单。组木健太困惑地走了进去，他想知道是谁在说话，不由得感到恐惧起来。刚才他注意不到，现在看见了，床上有一个小型录放机。 拿起床上的录放机，组木健太虽然第一次见还是找到了开关。他想要知道为什么录放机会自动播放？ 不经意抬起头，看见红色的脸，长着獠牙的怪物出现在自己面前。它从墙角门背后的位置静悄悄走过来。想到它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自己到现在才发现，不禁毛骨悚然。 将手里的录放机砸过去，面具从脸上脱落下来。他刚想要喊出对方的名字，就被布袋罩住头。感到一阵恶心的难受感，随后他昏迷倒在床上。之后从卧室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她们将组木健太搬了出去。出去前还关上了卧室的门。 “健太，我回来了。” 玄关的放着组木健太的鞋子，组木杏纯以为他在家里。呼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她看见了放在客厅中的衣服。登上楼梯，上到二楼的卧室。 “不要进来。我今天已经很累了，希望能够休息一会。在晚餐前不要来叫醒我。” 刚想要开口说话，组木杏纯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并没有人在，发出声音的是放在桌子上的录放音机。 在厨房准备了自己一个人的午饭。抬头看向二楼，连中午饭也不吃，是购买衣服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在客厅吃掉冷面，她忍不住好奇打开了衣袋。 想不到他喜欢浅色的衣服，还由许多色彩组成。还以为他会买，六七十岁还在情场泡妞的老男人穿的深沉的衣装。不过，怎么觉得他选得衣服像是女孩子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