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命苦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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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南老翁捶胸看看天，淌下了一滴浊泪。 “麻绳专挑细处割啊，老天爷啊老天爷，你可真是没开眼啊！” 竹制品的价格一而再再而三被市场打压，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说外国的东西好，像什么爱马仕，像什么迪奥，他们都喜欢外国的东西，没人再喜欢老祖宗的东西。 想到这里，南老翁又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的妻子生着病，他这心里又害怕万一南好来说的话成了真，他快七十岁的高龄能不能养得起两个孩子。 南好来是下午来的，南老翁默默地拿刨刀修饰竹条，哪怕是没有人喜欢竹制品了，制作竹制品也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割舍不掉。 南好来将红塑料袋里的东西放在竹架上，肥胖发福的身材和她的命运截然不同。 “我妈知道进来那事吗？” 南老翁摇了摇头：“我不敢说，怕她难过，她那眼膜掉了就没了。” 南好来听后，鼻子一酸，为什么老天爷要那么为难他们一家人，他们已经够苦的了！ “那两个孩子呢？” 屋子里传来欢声笑语，南好来知道那两个孩子就在屋子里。 “不行，得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去。” 南老翁放下手中的刨刀，拉着南好来，恳求道：“他们只是在这里玩几天。” 南好来一听这话就来气了。 “玩几天？人家身份证复印件都搁这了，你跟说我玩几天？爸，那女人分明就是想把孩子丢……” 南好来指着砖瓦房，刚好看见往往扶着门框，清澈的眸子里弥漫着懵懂。 或许这孩子还不知道大人争吵意味着什么，只是不明所以地看着。 念念揪着往往的下衣角，糯糯问道：“哥哥，那个胖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们？” 往往怜惜地看着自己的meimei，摸了摸头：“才不会呢，念念那么可爱，就算不喜欢，也是不喜欢我呀。” 念念似懂非懂地听着，哥哥说的一定有道理，她一定要相信自己哥哥的话。 南好来看见两个小家伙，她自己也是当母亲的人，随即说不出来什么狠话。 “爸，你就狠狠心，把这两孩子送走吧。” 南好来家里也困难，公公瘫痪在床，酒鬼丈夫在外头欠了一屁股的债，她的儿子还在上高中，这日子压根就没法过。 南老翁胡子颤了颤，怔怔道：“他们是进来的孩子啊，我不能让南家没了香火。” 南好来没有再说什么，她说什么，南老翁也不会听进去。 “那你把身份证复印件给烧了，没了复印件，那女人也不好难为你。” 南老翁默默地刨竹片。 他们家穷得连南进来的葬礼都办不起，更不用说其他开销了。 往往跑上前，天真地问道：“爷爷，我们晚上吃什么？” “地里还有几棵大白菜，白玉汤可好喝了。” 地里的大白菜，南老翁平时都不舍得动。 往往一听这话，很失望。 “可我们想吃肯德基。” 肯德基是什么？这个南老翁还真不知道。 南好来倒是知道这个地方。 “一个老外吃东西的地方，还没有我们家的白面馒头好吃。” 南好来没好气道，今早上又没有吃早餐，她的肚子里现在还疼着。 “爷爷，给你们做馒头？”可是家里已经没有面粉了，小卖部也没有面粉卖。 “不行不行，我们就要吃肯德基！” 两个孩子闹了起来，白面馒头怎么比得上肯德基好吃呢，他们才不要吃白面馒头！ “他们不吃，还省下了钱给我妈看病，管饱就行。”南好来把红色塑料袋拿了起来，放在身后。 “胖阿姨，你红色的袋子后面是什么？” 往往指着袋子，那好像是猪rou。 “去去去不是给你们吃的。” 南好来越看这两个孩子就越觉得心烦，一点儿眼力劲也没有。 “他们还是个孩子，你小时候还特别爱吃那个脆角，他们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