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践行

    思过崖上。

    林陌目光冷冽的看着来人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二师兄好！”

    “二师兄！”

    来人正是岳灵珊与陆大有二人，两人恭敬的看着林陌。

    对于这位一直苦修的二师兄，二人都有种面对严厉的岳不群一样，这位二师兄从来不会跟其他师兄与大师兄令狐冲一样笑嘻嘻的，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要不是师傅吩咐，两人根本不想来这里见这位二师兄。

    如今的华山早已不是当初自己入门时那么几个人，自从华山开门收徒后，到现在男弟子已经有二十多人，女弟子也有十余人，还有着不少杂役。

    不过大多数都属于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也就原著中的几人，比如大弟子令狐冲、二弟子自己、三弟子劳德诺、四弟子梁发、五弟子施戴子、六弟子高根明、七弟子陆大有、八弟子陶钧、九弟子英白罗、十弟子舒齐.....其余的基本上只能算是外门弟子，不过像岳灵珊这些女弟子是宁中则的弟子。

    林陌道：“你们不去练功，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想要给试剑？”

    陆大有听见他的话急忙摇头道：“不，不是！”

    开玩笑，在整个华山派中，除去岳不群夫妇，哪怕是最强的大师兄令狐冲都不一定是这二师兄的对手，自己来给他试剑？

    还不如站着让他砍算了。

    刚加入华山的时候，还对这位师兄感兴趣，那也是刚开始的时候，后来这位师兄经常在门派中找人试剑，谁没被他打过？哪怕令狐冲都在他手中吃过亏，后来这位师兄跑到这思过崖，众人这才从试剑折磨中缓过神来.....

    要是能打得过，谁愿意被人无情的践踏？

    时至今日，他从开始时还勉强可以看清对方的深浅，到现在只觉得高深莫测，神秘非常。

    这些年来，这位二师兄一直都在进步，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位二师兄实力如何，可能只有师傅师娘才知道。

    天知道这位相貌俊逸如王侯公子，堪称华山第一美男子的人怎么会那么痴迷练武。

    这时岳灵珊开口说道：“林师兄，我爹让我们来叫你下山。”

    对于这位林师兄，岳灵珊也不知怎么表达，只是这些年来，由于这位林师兄的严厉，接触也很少，虽说自己差不多算是与林陌一起长大，可对他并没有像对大师兄令狐冲那么亲密，这也算是华山中的一大奇葩的存在。

    其他人也不敢对林陌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毕竟林陌的老爹还是执事长老，又是他们师尊的二弟子，所以众人也不敢放肆，当然还有他自身的实力也占据一大半。

    虽然他年纪轻轻，可性情稳重，主见极强，最受岳不群重视，甚至超过令狐冲。

    “下山？师傅说去做什么了吗？”林陌目光微转，心中已有了猜测。

    “不清楚，好像是送信？”

    果然，清静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记忆中，笑傲江湖一系列恩怨情仇，就是从令狐冲下山开始……

    “好！”

    随着林陌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思过崖上，并没有等着岳灵珊和陆大有。

    看着消失在思过崖上的林陌，两人在后面惊得嘴巴张开老大，这条山路盘旋迂回而建，两段山路相隔十数丈，垂直上下，距离山腰更有几百丈，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这……二师兄这轻功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旋即又想到林陌平日练剑，几乎都是半只脚悬空站在崖边，心中又觉释然，若是没有这份胆略功力，又怎会得师傅看重......

    “二师兄！”

    “师兄！”

    一一回应同门，踏入院落，远远就见正堂门户大开，岳不群与宁中则分作两旁，令狐冲则坐在下首，正听候训戒。

    “不可多管闲事，招惹仇家！更不要喝酒误事，你可听明白了？”

    令狐冲抓耳挠腮，似是耳朵里生了茧子。

    “师傅，师娘，大师兄。”

    这时林陌来到大厅内，躬身施礼。

    “嗯。”岳不群对着林陌微一点头，随即轻咦一声道：“陌儿，我观你目有神光，莫非内功又有精进？”

    “就知道瞒不过师傅。”林陌笑道：“弟子今日晨间略有所悟，内功有些成就。”

    “不错!”

    看着林陌的样子，岳不群面露欣慰，似乎连身体都显得轻松了几分。

    “师弟！恭喜你神功大成，从此我行走江湖又多了一丝依仗！”

    令狐冲闻言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上前搂住林陌脖子，好似比他自己突破还要高兴。

    “你这逆徒，真是不知上进！”

    岳不群最见不得令狐冲这幅放浪形骸的样子，立刻出言训斥。

    “师傅别生气，大师兄天资卓绝，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的。”林陌出言打着圆场。

    “夫君。”宁中则也觉得话说重了，在旁劝道：“冲儿只是贪玩了些，好生教导便是，何必动怒？”

    “你这是怪我教不好徒弟了？”

    “便是又如何！”宁中则一反常态，非但没有哄着丈夫，反而白了岳不群一眼。

    “你……”岳不群被噎得一窒，看着妻子亦嗔亦怒的模样却也发不出火，只能摇头轻叹道：“也罢，都是自家人，手心手背都是rou。”

    又转头看向令狐冲，见后者站在面前，持礼甚恭，轻声道：“冲儿，你可知为师苦心？”

    令狐冲：“徒儿知道。”

    你知道个屁！

    岳不群无奈的看着几人说道：“罢了，提前唤你下山，乃是为师有事让你大师兄与老七下山去做，今日午饭一起吃吧，算是给冲儿他们践行。”

    “拜见师傅！”

    “爹爹娘亲！”

    这时岳灵珊与陆大有才来到这里。

    “嗯！”

    岳不群看着两人回应一声。

    午时。

    众人为令狐冲与陆大有饯行，随后散去。

    岳不群与宁中则静立山门之前，看着令狐冲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一时相顾无言。

    “夫君，冲儿年岁不小了，武功也已入了二流，又不是头次下山，不必担心。”

    听见妻子劝慰，岳不群道：“我不是担心冲儿安危，却怕他招惹祸端。”

    “夫君多虑了。”

    “唉。”长叹一声，岳不群道：“接任掌门起，二十余年来，我只怕自己思虑不周，至于多虑，反而是好事。

    自从任我行重伤匿迹江湖，东方不败执掌魔教又被正道挫了锐气，这些年的平静来之不易。

    可最近几年，江湖中看似平静，实则波云诡谲，暗潮涌动。

    左冷禅动作频出，好好的五岳剑派，已让他搅得污浊不堪了。

    华山，还是太弱势了。”

    宁中则见丈夫愁眉不展，上前扶着他手臂开解道：“世事如此，你我夫妻尽力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便是。

    今日看见冲儿和陌儿，不知怎么，就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实在不愿再理会这些琐事。过些年，就交由后辈弟子去忙吧。”

    岳不群勐地转头道：“嘿！你不说还好，说起冲儿我便有气！”

    “冲儿怎么了？”

    “怎么了？”岳不群眉头微拧，“他是华山大弟子，今后掌门的位置理应是他的。我原本想等他内功大成之时，便将紫霞神功传与他，谁知他竟这般不知上进，被陌儿超了过去。”

    宁中则：“陌儿天资卓绝，又一心扑在武学上，自然是更快些。”

    岳不群：“是啊！”

    宁中则道：“师兄打算怎么办？”

    “你说我该如何选择？可笑冲儿那个莽货，还说自己知道，他知道个屁！”

    宁中则抱着丈夫的手臂摇了摇，道：“冲儿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只是不会去想罢了，至于陌儿，也算我们看着长大，或许有些城府，但绝不会有异心。”

    岳不群闻言点头：“我知道，不过眼下却让我为难……”

    “华山又不止紫霞功一门秘籍，有什么好为难？师徒父子，最忌离心离德，你有什么顾虑与陌儿直说便是，一家人何苦猜来猜去？”

    岳不群摇头不语，转身朝着思过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