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话 新宿的Rider怪盗之Rider
白林出手攻击了。 蕾米是个冒牌货。根据上次黑贞带回的消息，绝对又是新宿Rider假扮的冒牌货。（另一个会变化外表的新宿Lancer正在与SaberAlter战斗，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惜“蕾米”的速度异常敏捷，或者说“蕾米”随时都保持着警惕，知道自己可能会被白林偷袭要害，所以当白林的手腕动起来时，“蕾米”立刻放弃演戏，做出了回避的动作。所以白林持有的火剑“飞龙炎”未能触碰到蕾米，只有她背后的直升机舱门惨遭一刀两断，留下了橙亮泛光的铁水痕。 蕾米出现在白林的身后，没有使用吸血鬼的利爪或尖牙反扑过来，掏出一把造型奇怪的特制手枪，顶在白林的后脑上。 蕾米换了一种语调，连口音都变成了男性少年的音色，向白林询问： “你怎么识破了我的伪装，猜到了我不是召唤师蕾米？” 假冒的蕾米干脆承认了自己的失误，没说别的话浪费时间。不知怎么的，忽然从萝莉身型变成了临近成年的少年态，本该与蕾米一致的低微魔力反应也变了。 透过地板的倒影，白林看见对方的身型变化，心里暗恼，对方的身高根本没有变化，却默认对方和蕾米一样矮小，并相信对方就是蕾米本人。这一定是动漫角色成为英雄之后，某些骗术升华成为了精神扰乱的技能，没有防备的召唤师轻易就会被骗。精神力向来都是白林的弱项，特别是随着投影魔术的频繁使用，要经常从脑袋的幻想画面中抽取投影武器，消耗的精神力相当大。 既然知道对方不是强大的敌人蕾米，而且需要回避白林的攻击，这使得白林回涨了不少信心，看来自己的投影攻击有效果。对方的伪装被识破之后，没有立刻反击，只是用手枪威胁白林，说明对方也盘算着战斗以外的方式解决问题，否则她（？）没有理由不开枪，还故意给白林留下了说话的间隙。 虽然白林完全可以在子弹射出的那一刻，也做出回避和反击的动作，但还是不要战斗为好。 白林轻声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说： “因为你的呼吸，蕾米应该是个吸血鬼，她不需要呼吸，但我能感觉到你的呼吸。” “呼哈，连女士的呼吸声都不放过，你是一位过于细心的侦探呢，还只是一个喜欢与女士们过于深度交流的犯罪者？” “我全都是！” 欻！ 先发制人，回首一剑斩！ 白林看清了对方上次回避的动作，牢牢记住那样的动作，并在脑子里复刻了很多遍，解析破解的方法。这次挥剑刻意瞄准了对方无法回避的死角，果不其然成功命中了。 先是一剑砍入大腿，然后毫不留情向斜上削开！ 对方的身体在大腿与颈部断成了三段！ 然而很可惜，手感不对，这不是切割血rou或切割魔力的触感，仅仅是木头与气囊之类的东西——是个假人偶。 原来从白林的初次挥剑开始，那个“蕾米”就不见踪影了，而躲在白林背后向他举枪的“蕾米”则是假人，声音也是通过微小的通讯器传来，就会自然产生“对方躲剑之后，出现在白林身后”这样的错觉。其实真正的冒牌货早就遁入黑影，不知去向了。 正当白林要用双眼去搜索敌人的所在位置，那家伙就主动站在了白林rou眼可见的地方—— 新宿的Rider，此刻就站在水塔的顶端。 在皎洁纯净的月夜与凉风下，魔术帽与单脚眼睛遮蔽了他的真容。 在无穷无尽的火焰与烟幕下，浮夸的礼服与斗篷自由翩翩起舞。 那就是新宿圣杯战争的Rider，白林不敢眨眼，生怕万一他又假扮成其他人的样子，白林在这么近的距离也分不出真假。 碎裂的人偶发出声音： “哈哈哈哈，没错，你果然会抢在我之前出手，我们分明还有很多话没说完呢，其中不乏你也感兴趣的话题。” “你好像很了解我啊，不管是我的动作，我的思路，还是……我的逃跑路线，你特地假扮成蕾米的样子来欺骗我，还利用假人戏耍我。（使用人偶内藏的装置发出声音……他想掩饰自己的真实声音吗？不对，连男女都分不清楚，我眼前看见的这个家伙可能也是人偶，真身躲在别的地方。）” “嗯，这些是我的专长，否则我也不配称作‘怪盗’了。” “这东西（假人）不是魔术的造物，纯粹是手工制品，需要事先测量尺寸，收集材料，制造它的所需时间不会短——你在很早之前，预测到我会来到这里，也猜到了我会站在这里和你见面，跟你走上那架直升机。” “差一点就成功了，对我而言十分可惜呢。” “我要是没猜错，江户川根本不存在，那封信都是你的自导自演。” “嗯，你说‘江户川’……” “话说啊，你还自称是七人众的[怪盗]，虽然称号差不多，但从外表上我看不出你哪里称得上是七人众级别……” 轰！！！ 白林这么说的同时，大楼愈加倾斜，已经有几架直升机无法承受过度的陡坡而滑动，或者渐渐侧翻了。 这个倾斜角度还没有超过十五度，白林的鞋底摩擦力却不争气地屈服了，还是地心引力更胜一筹，身体的重量使得两腿站立越来越吃力。 相比自己，白林还有更担心的事情： “Avenger和琴里怎么还没有上来？她们出了什么事？” 难道太阳神的翼神龙就是敌人用来对付她们的？ 正当白林无视了那新宿Rider，转过头望向翼神龙所在的方向，注意到那烈日般的光芒已经消失了，说明战斗已经结束，取而代之，出现在白林眼前的是另一个敌人——本来应该站在数十米外水塔上的新宿Rider，此刻却非常贴近的脸庞，就站在白林的眼前。 “呜！你怎么……可恶！” 白林管不上为什么新宿Rider这样神出鬼没，再次挥剑。 新宿Rider的动作格外敏捷，使一个腾空翻跃，同时取出了造型奇怪的手枪，射出了硕大的扑克牌子弹。 嗖！ 白林的反应速度极快，在新宿Rider掏出枪口的时候，已经凭借rou眼测算了子弹的射击轨迹，并早就做出快速移动的动作调整身体姿态，移动到轨迹的外侧。而且白林的动作变得更快了，简直可以看见残影，当视线还停留在rou眼可见的影子上，真正的白林已经逼近了半米多的距离，对于距离如此接近的双方而言，半米距离相当于狙击手的“安全距离”和“危险距离”之间的差异，意味着新宿Rider要是继续保持射击动作，那么他的状态将会从“安全”转变成“危险”。 相比几十秒前，白林挥剑偷袭假扮成蕾米的新宿Rider，或者攻击假人的时候，现在的白林速度还要更快，快得多，至少提升了二成。而且几秒前还无法适应陡坡地形的白林，现在却能稳稳扎扎地挥剑，不是利用道具或魔术，这是他临时掌握的平衡技巧。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白林竟然看穿了新宿Rider的攻击手段，超越了新宿Rider的肢体动作速度，还学会了在陡峭地形中控制平衡的方法。 不过呢，新宿Rider丝毫不慌，就保持这个动作，任由白林靠近，然后—— 内心世界的黑影Archer突然大声提示： 「喂！注意你的左后方！」 “我知道，Archer，我已经看见了。” 白林也注意到情况不对，新宿Rider射出的那枚子弹虽然没能命中白林，却击中了其他的物体——因陡坡而倾倒的直升机，那上方的螺旋桨，受到强力子弹的攻击推动而转动起来，如同一座小型的风车，或者说是巨大的圆锯，沿着白林的脖子横砍而来。 唰！ 白林的左手一动，紫色雷霆，迸发射出，名为高斯光剑的永恒神器将直升机的螺旋桨，以及整个机身给一斩两断。 表面上，这只是很简单的计策，新宿Rider瞄准了白林的脖子，脖子背后数米就是正在倾倒的直升机螺旋桨，只要开枪必能射中白林或螺旋桨。但是怎么会这么巧？怪盗刻意出现在白林身后，就是算计到那架直升机的螺旋桨会出现在“可以击中白林”的范围吗？否则白林逼近之后，他唯一的攻击手段只有不靠谱的子弹射击而已？ 到底怎么搞的，分明只是巧合，却好像所有事情故意朝着新宿Rider“所计划的一样”的方向发生演变。 修改因果律的能力？不知道他的英雄真名，无法判断。 唰！ 白林再追加挥剑。 新宿Rider只是抓起了斗篷的一角，遮住半边身体，再次掀开的时候，白林切碎的物件只有一块手帕而已。他又消失不见了，完全就是将魔术表演运用在实战中的魔术师，这样被他戏耍多次，白林快要分不清什么是虚假，什么是真实。 内心世界的黑影Archer再次给予提示： 「不要依赖你的眼睛，仔细感受魔力的方向，雨轩应该说过很多次，每个人的魔力反应就像气味或指纹，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他们所在的方向。」 “那是雨轩和奇儿之类法师才能学会的绝活，要我这个射手去察觉那些看不见的魔力反应，有点强人所难吧？还是桐姥爷更擅长这种事情，没有预测线也能劈了百步穿杨的狙击子弹，新宿Rider的小花招对他可能不管用。” 「可你偏偏没带上他和雨轩。」 “我知道，我知道，刚好少了两个最适合打这仗的帮手……这不就是单机游戏的噩梦难度，总是缺个轻松通关的关键资源或角色，非要在‘不满足削弱boss’的前提下挑战全盛期的boss。” 「集中注意力。」 “我听见声音了，他就在——” 白林听见身后有奇怪的动静，说不上是什么声音，反正肯定是新宿Rider搞的把戏，白林不仅要转身面对新宿Rider，还要在他以为自己占有优势局面的时候，使用双剑将他狠狠切碎！ 左手高斯光剑，右手飞龙炎，组合交叉成字母“X”的形状，释放二刀流必杀技—— 【星爆气流斩】！ 转身，挥剑。 果然，地板破裂了，一定是新宿Rider……不对，应该是—— 轰！ 黑贞向上一拳，打穿了天台的地板，脚下踩着火焰与长矛堆积而成的高塔，终于抵达了与白林集合的地点。而她身边的五河琴里不知为何陷入昏迷状态，被黑贞一手抱着，没有动静。 能看见她们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可是也很糟糕，白林立刻意识到，这就是新宿Rider的陷阱。新宿Rider多次从背后接近白林，让白林误以为新宿Rider的攻击手段就是“背后偷袭”，然后新宿Rider比白林更提早预测到黑贞和琴里向上移动的动静（他不仅了解白林的情报，果然也窃听了要击穿天花板、避开镜子的撤退战略），就这样误导白林攻击了她们即将出现的位置，误导白林亲手杀死她们！ 白林无法停止吟唱剑技，无法停止剑技的施法！ 如果不是白林自作聪明，也不至于向她们亲手挥剑，如果不是星爆气流斩的强制施法效果，白林还能控制自己停手。 完了，要砍中她们了！ 白林高速吟唱： “我以一枚令咒为代价！Archer，控制我的身体，阻止我伤害她们！” 「最后的令咒……算了，以后看着办！」 黑影Archer重新获得了部分玩家权限，控制白林那伸展的双臂，依然无法控制它们停止剑技，那么只能将攻击转移去其他方向—— 唰唰唰唰唰！ 疯狂的十六连击，剑锋弥散着雷电与火焰，编织成雷炎元素的风暴。除了黑贞与琴里，周遭的一切事物，不论是包围天台边缘的铁丝网，还是数架直升机，还有那高高的水塔，全都被飞流的闪电与火焰之双剑给撕裂了。 黑贞稍微有点惊愕： “你干什么啊！想杀了我吗？！” “对不起啊，Avenger，不管有什么事情，全都等下再说，这里有个很麻烦的敌人。” “又是你！新宿的Rider！” 黑贞怒瞪，若不是左手还抱着昏迷不醒的琴里，她一定果断投出了燃烧的长矛攻击。 白林也再度转身，没想到新宿Rider趁着他与黑贞对话的时候趁虚而入，这回确实是没有注意到，来不及防备。 那黑洞洞的枪口就在白林的眼前，那么近，无论里面填装什么样的子弹，只要扣下扳机，白林的脑袋将不再是个完整的球体。 居然要这样结束了？ —— “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那个地方比较好哦，狡猾的小偷。” 砰嗖——！ 远处传来了陌生的声音，然后一颗足球击中了新宿Rider的手腕，高高打飞了他的手枪。 速度丝毫不减的足球又击中了旁边某个直升机，砸烂了本该紧锁的舱门，再向上飞去，打断了一根螺旋桨。 新宿Rider没能成功刺杀白林，抬手接住了刚被打飞的枪械，说： “今天有个扫兴的人来了，我就暂且撤退，不过，我很快就会拿到‘真相’，因为我不会失手，好好期待吧。” “等等……” “再见了，各位先生和女士~” 新宿Rider没有贪刀，伸手一变，斗篷变形成为滑翔翼的形状，挥手道别。 烘！ 留下数颗烟雾弹，白茫茫的烟雾之中，只能看见一架滑翔翼在天空的远方缓缓离去。 …… 白林把目光移向另一边，也就是刚才踢出足球的所在方向。 能看见一位与新宿Rider外表相似的高中生少年，不过他与新宿Rider的气质还有发型作比较，都是截然不同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好人。 “谢谢了……” “阻止犯罪是我该做的事。” “你也快走吧，保护自己最重要。” “不必，我就是来找你的，召唤师白林，你让我等了好久啊。” “…………你是谁？” 白林没有自我介绍，对方却知道白林的名字。 不禁怀疑他又是新宿Rider假扮的，但无疑是他用足球保护了白林。 对方说： “如果我是以小学生形态被召唤，你就可以叫我‘江户川’，不过现在的我有另一个名字，‘江户川’就当作假名吧……初次见面，我叫工藤新一，是一名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