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话 恍然大悟
“Archer，为什么一开始不把宝具教给我？我看这宝具的原理和我的心态没有多少关系？” 「你呀……首先给我搞清楚，你失忆前的六个月游戏记录都失效了，你的身体状况只有最近四个月的游戏经验，魔力成长还不如其他召唤师的一半； 其次，使用这个宝具相当于投影了整个内心世界，投影魔术本身就是消耗巨大的低性价比魔术，魔力充沛的魔术师也不会频繁使用，你是依仗于我的力量才可以滥用投影魔术，但不能否认就算投影魔术的负担削减到这个程度，对你而言还是太沉重； 最后，你同时缔结了两份主从契约（桐人和黑贞），魔力和精神力的消耗本来就很要命了，她们当中随意哪位都能轻松用光你的魔力，你已经不止一次用生命力来代替魔力消耗了，如果让上个月状态的你把使用固有结界，过度消耗的魔力会导致你当场毙命。 新的敌人不再只是“实力强大”而已，偏偏还是最初教导你使用投影魔术的召唤师雨轩，她知道你的所有招式。时隔一个月，她已经成长到未知的程度了，你也该拿出全新的、更高级别的招式才有资格和她对线，刚才我们能逃出来，全是拜偷袭所赐，她没想到你会坚决反对，下次见面不好说……唉，原本现在也不该把固有结界教给你，你距离固有结界的最低要求还差得太多了。」 “好像不久前我才听说类似的话？” 「本来计划，你的身体硬件先符合要求，再让你学会这招。当你进入这座城市的时候，我感觉气氛不对，稍微考虑一下，还是决定把【无之剑制】交给你，虽然你的资质差太多，单人施法绝对失败，可不是完全没希望。」 “用我们那边的话老说，这叫赶鸭子上架……如果就你的原定计划，我大概还要多久才能成长到可以自由使用结界的程度？” 「十年之内有点悬，至少……」 “可以闭嘴了。” 「如果能找到与你相同作品出处的魔术师，你可以夺取他们的魔力占为己用，多收集一些就可以开启宝具了。你可以考虑一下，让雨轩把她的‘魔术刻印’分给你一块，借用她的魔力就能满足宝具的解放条件，不难。」 “我还不知道雨轩有这一招，她从来没有给我看过……慢着，魔术刻印？魔术刻印？” 白林念叨这四个字，好像想起了什么。 在内心世界，要回忆某件事情可是再简单不过了，因为人类不会轻易遗忘自己经历过的每件事，只是很难回忆起来，白林的记忆都藏在此地。就像他曾经徘徊于心灵的深处，与记忆深处的魔女对战时，他自己的记忆如同胶卷一帧一帧地播放，无数的屏幕都在播放，反复观看自己无力的一生。 现在这个世界归于白林的控制，他可以随意翻开自己的记忆，就像播放影片那样反复观看。当他需要回忆某件事情的时候，只要取出一截胶带，直接播放即可。 嚓咔！ 白林依照日期找到了想要的记忆胶卷，手指一划，内心世界的环境就变成了另一幅风景，犹如海市蜃楼。 不再是剑之荒漠，而是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天宫市。 尽管才时隔两个月，却仿佛是年代已久的尘封影片。 眼前是两位少年少女，他们似乎在对峙某个话题，周边还有破坏的痕迹，看来这场讨论并不和睦，已经动手打起来了。如果不是少年的反应速度够快，注意到少女的攻击，并且顺利闪避过去，那么这段记忆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一边是黑色的剑士少年，当初的白林。 一边是满目敌意的少女，当初的雨轩。 回看曾经的自己，多少是有些感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或者“怎么才只有两个月”之类的想法。 Archer倒是不在乎那些，提醒道： 「你们这个时候被Gunner（时崎狂三）给骗了，正在议论要不要互殴一顿的话题。」 白林摸索着空气，根据想象，果然抓住了一截遥控器，说： “那我快进几分钟。” 按下了某个按键，记忆中的风景果然加速了。其实白林不用刻意创造一个遥控器，只需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加速播放的念头，那么就能实现。 差不多到了，白林寻找的那段记忆。 —— 雨轩拉开了左手的衣袖，手臂上出现了迷宫般的直角曲线状纹路，焕发着晶蓝色的光辉，就像发出荧光的矿石脉络。 【这是魔术刻印，可以算是一种家族流传的‘器官’或‘象征’吧，它和你的魔力运作原理是相同类型的……】 —— 白林按下暂停键，说： “就是这个东西？” 「没错，以前不经心的一句话，你居然还能回忆起来。或许我该对你的头脑刮目相看了。」 “我最擅长的事，就是记住那些不必要的细节。” 白林自豪地抬起下巴，用拇指朝向自己。 “Archer，还有一件事。” 「又怎么了？」 “魔术刻印这东西是法师的专属么？如果我要移植那个东西，需不需要补个Caster（法师）的职阶？新宿Caster的英雄卡现在还留在店里。” 「不，你刚才在回忆中听见了，魔术刻印的本质是‘器官’，只要移植给你，你的身体再适应它，就能正常运作的‘器官’。你不用担心雨轩失去了魔术刻印之后会出事，你们这个世界的魔术师不需要考虑魔术刻印的传承，有需要的时候，魔术刻印可以丢弃或外送。」 “我想知道的不是那些……魔术刻印是物理意义上存在的器官，我只知道这件事就够了。” 「你更应该考虑，如果在移植的过程中发生了排斥反应，你自己该怎么处理，严重会导致你全身的魔力回路崩溃致死。」 “那种风险，等到时候再说呗。” 白林抛开了遥控器，周边的风景立刻解体，就像在3dsMax软件里，把建造好的城市模型给一块块地拆解删除。 然后又回到了最初的剑之荒漠，这里已不再是黄昏，是属于白林的蓝天晴空。 Archer就像游戏中提供任务指示的NPC那样，说出临别时的台词： 「好了，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暂时没有了，我的身体还在某个地方睡觉，要快点回去把事情办完，然后早点走人。” 「但愿你是真心想走。」 “我已经和快餐店里的Saber约定好，如果我能灭了新宿的Saber，以后她就是我的人。至少尝试一下，要是打不过新宿的Saber，我偷偷联系小琴里她们逃出新宿区也不迟。” 「尽说一些天真的话……你别忘了那家伙。」 “我知道，新宿Rider，怪盗基德。那个雨轩自称是她雇佣了新宿Rider来抓我，但我感觉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怪盗基德本来就有私心，不管雨轩有没有雇佣他，他都会来抓我，不会让我轻易离开这里。” 「重新看一遍回忆？」 “我想起来了，问题不在基德，在新一。” 「哦？」 “当时我要救回新一，不只是因为我想要找到打败Ruler的捷径（但是听了恶雨轩的一番话，我现在对Ruler没兴趣了，可七人众必须杀），还有一件事——他知道得太多了，如果他不受我们的监视，我怕他会对我们不利。他写信请我们去宴会救他，那信上有一句话‘英雄王透露给你的那部分’。” 「是你偶尔会听见的脑内杂音，那个叫‘源数代码’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你的脑袋里被英雄王动了手脚？他初次跟踪你是在新宿车站，但英雄王对你下手是在拉加哥村！」 “唯一的答案，那就是他从头到尾都在说谎，他假冒受害者的样子被我们保护，我们才是被利用的那一方。” 「没错，侦探最擅长的就是拆穿谎言，还有编造谎言。」 “怪盗基德是他的对手，罪犯和侦探的决斗就是情报战，在时限之前，情报多的一方获胜。他们一定会互相收集对方的情报，双方信息总是保持同步，他们俩都知道英雄王给我的脑袋里塞进了一个东西，这件事也就不奇怪了。正好怪盗基德也是七人众，有可能是英雄王主动告诉他，然后被工藤新一窃取了情报。” 「果然啊，侦探最擅长的就是拆穿谎言，还有编造谎言。」 “我们都弄错了，工藤新一没想过与我们组队，怪盗基德抓我也不是为了完成雨轩的雇佣委托，他们只是为了决胜负，正好我脑袋里那个‘源数代码’可以帮上他们，所以他们都来找我了。” 「所以新宿Rider一直在监视我们，我们被七人众给盯上了，想要离开新宿区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没错，恶雨轩雇佣了怪盗基德，这对怪盗基德来说无疑是绝好的一张牌。 既能掩盖自己的真正意图，任何事情都可以用“这是召唤师雨轩小姐的委托”作为理由瞒天过海，大家都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又能把白林寄放在恶雨轩的手里，其他人想要夺走白林就很困难了，恶雨轩现在可是七人众的走狗，凭借怪盗基德的本事，从恶雨轩手里偷走白林，也不会有多么困难。看来恶雨轩也被耍了一遭呢。 至于怪盗基德和工藤新一想要“源数代码”做什么，完全没有线索啊。 （为什么大家都要抢我？这是什么乙女向剧情？） 现在无论是谁都默认了怪盗基德是个强者，可是亲手与基德对战的白林却产生了些许的疑惑。 白林从地上摘起一把剑，挥了挥，说： “Archer，你觉得怪盗基德是怎么当上七人众的？” 「按规矩，打败七人众的任意一个现任……」 “我不是问规则，Archer，你也能感觉到吧，我和基德战斗的时候，他不够强壮，不够敏捷，但我就是打不赢他，说不上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的英雄真名，那就不要过早下判断，他身为Rider（骑兵）职阶连坐骑都没有使用，至少七成实力都没有拿出来，别以为他有认真陪你玩。你只管照顾自己，无关的事情少动脑子，会减寿。」 “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但真的很难听啊……” 白林的意识已经渐渐远去，Archer的话语就像是来自遥远方位的声音，很快就听不清了。 该醒了，去做正事。 走，去找新宿的Sa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