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过五关斩六将
…… 那通道简直像个无底洞一样，漆黑，冗长，寒冷的气流在哈利身侧刮过，虽然这令哈利十分舒爽 紧接着，哈利感觉到自己接近了地面，随即便施展了漂浮咒，最终优雅的缓缓落下，只不过那地面湿湿滑滑软软的，像是某种植物，仿佛不使用漂浮咒也不会摔伤一样 哈利眼含深意的看了这植物一眼，随后便想向前方的走廊顺坡而去 那植物却忽然活动起来，像是缠绵在一起的蛇群一样，找上了哈利的脚踝，另一些附在墙壁上的藤蔓则黑压压挤过来，意图把哈利的上肢束缚住 “……真麻烦……”哈利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力劲松懈”口中吐出咒语，同时一挥魔杖，那藤条的速度便明显迟缓了下来，刚刚缠在哈利身上的也不那么有力了 “统统石化”藤条变得更加迟缓僵硬了，虽然力道没有减小，但速度与灵活性的减弱更甚 “四分五裂”最后的一击，缠绕在哈利身上与阻挡在哈利前方的藤蔓尽都崩裂瓦解，哈利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抬脚走出了藤蔓覆盖的区域 后方的一些藤蔓似乎还不死心，想要追出来阻挠，但哈利猛地一回头，绿色深潭似的眼睛忽然变成了无比明亮的幽绿，倒映着邪异恐怖的光辉，那藤蔓像一下子被吓到了一样，扭曲犹豫了一会儿便又默默退去，安安静静的攀在了墙壁上，仿佛没有猎物，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哈利缓缓回过头，便又向前方的走廊走去，身形没入了黑暗之中 …… 走廊尽头是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和后方黑暗的走廊完全不同，这里简直亮的不像话，刺目耀眼的光芒几乎要闪瞎哈利的眼睛，他不喜欢太强的强光 无数只色彩各异，闪亮如宝石一般的小鸟扑扇着翅膀，在房间里飞来飞去，对面则是一扇厚重的木门，门是锁着的 啊，不对，或许不该说飞在天上的是鸟，那是一把把带着翅膀的钥匙 里面最大、最旧，但也最闪亮的是一把银色的——或许在暗示与金色飞贼对应，再加上放在旁边的飞天扫帚，这一关的过关方式昭然若揭 可是，哈利为什么要遵守规则呢？ “咒立停！”哈利静静等待了几分钟，直到那把银色的大钥匙飞过自己面前不超过十米，在他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失误后便抬手挥舞魔杖，厉声喝道 钥匙上的小翅膀迅速消失，很快便落在了地上，哈利闲庭信步的上前捡起，用钥匙开了门 下一关是一个有些昏暗的房间，哈利还是更喜欢这样的氛围 这个房间除了贴着墙壁的地面是普通的地面以外，整个中心独占了近乎全部空间的，便是一个巨大的国际象棋棋盘，黑白两方位列两侧，皆是巨大的石像，一个个面容整肃，一动不动的立在自己应该呆的格子上，颇有种肃杀之感 十分明显的游戏规则，这让哈利怀疑设计这道关卡的老师是不是偷了懒 先尝试着开了一把，敌方技术很不错，虽然像个机器一样棋法僵硬，但是稳扎稳打，压迫感十足 但关卡毕竟是关卡，而不是灵活多变的大师，哈利卖上几个破绽，献祭掉了骑士，很快便逆转了局面 从献祭掉骑士的那一刻开始，对面没能再吃掉哈利一个棋子，反而哈利连杀数子，还相当暴戾的放弃了几次将死的机会，坚持杀光了对面棋盘上所有棋子，最后再击杀国王，报了那半盘棋子的仇 国王被击杀的瞬间，棋盘背后的门便打开了，哈利踏入了下一个房间，刚刚踏入房间前方和后方的门便升腾起了不同颜色的火焰 对于哈利来说，下一关就更简单了，看似是魔药，实则是逻辑推理，而像这种东西……哈利连五分钟都没用就自信的走向了下一道门，果不其然，轻松穿越 …… 穿越过被光焰阻挡的门后，映入眼帘的背景竟是一个细瘦的身影，脑袋上盘着的是大头巾 “奇洛教授？”哈利有些惊讶，但面色上并未表现出来 奇洛转过身来，笑了笑“我刚才还想，我会不会在这儿遇到你” “你以为应该是谁呢，波特？” 哈利背后的光焰并没有熄灭，光线从哈利背后打来，这映照的哈利面前阴沉沉的，只留下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我并不知道，或许是伏地魔，又或许是某个我不认识的黑巫师”哈利的语气淡淡的“很高兴见到您，奇洛教授”哈利微微向前行了个45度角的鞠躬礼 “你竟然一点疑问都没有吗，哈利？”这反倒让奇洛教授有了些疑虑 “斯内普设计的关卡，我连五分钟都没有用就过来了，从这一点您就应该想到，逻辑推理是我的强项，那么既然连答案都知道了，逆推过程不是更加简单吗？”哈利的面色依然古井无波，奇洛甚至都不怀疑，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伏地魔，他也不会有半点惊讶 “斯内普那天在看台上念的应该是反恶咒，而恶咒自然是您念的，巨怪是您放出来的，冲进宴会里晕倒自然是您演的大戏，说到底，我该对斯内普教授说一声抱歉，他对我莫名其妙的憎恨误导了我”像是在魔法史课上背书一样的念出真相，那毫无情感的声音甚至令人觉得有些死气沉沉，至少奇洛是这样，他感到有些莫名的心慌 “厄里斯魔镜……魔法石竟然在这里面吗？真叫人意想不到”哈利不再看奇洛，而是扭过头去看奇洛背后立着的厄里斯魔镜 “好了，波特，从你进入这个房间开始，你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闭上你的嘴吧！”奇洛竟然有些气急败坏似的，抽出魔杖，大喊了一声“速速禁锢”，那魔杖尖端便飞出了三条发着光的锁链，飞扑向哈利 “四分五裂”哈利的魔杖就没有离手，快速的反应过来，那锁链飞在空中便崩坏瓦解，没对哈利造成任何麻烦 “从我在对角巷见到您开始，您似乎就十分虚弱，这样可是杀不死我的，如果您用不出三大不可饶恕咒的话，恐怕今天倒在这里的是您”哈利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微笑中竟带了一丝残忍和冷酷，他似乎期待起来和面前这位教授的决斗了，或许他更期待的，是名为死亡的花朵绽放 “利用那个男孩，那个男孩……他或许能找到……”奇洛似乎忽然头疼了起来，紧接着整个房子便充斥了这样的声音，声音不大，但两个人都能听到，那声音仿佛沙哑着嗓子在他们耳畔低语，哈利甚至仿佛感受到了自己耳边呼出的气 “是，好的，主人……波特，上这儿来！”奇洛仿佛后脑勺遭到了重击一样，但他依旧艰难的挺起了身形 哈利有些疑惑，伏地魔在哪儿？他总不可能隔这么远，跨越霍格沃兹的层层魔法防护传音给奇洛吧？ 带着这疑惑，哈利决定先听奇洛的，慢慢走上了前 “站到镜子前面”奇洛用魔杖指了指镜子面前的地面 哈利走到了镜子面前，看着那镜子，他最想要的或许是杀死奇洛吧？或许 镜子里的孩子面色有些苍白，但那绿色的眼睛依然一览无余，仿佛两颗诡异的启明星，一开始，那孩子和哈利的动作一样，但很快，那孩子就忽然伸出了左手，将手递到了镜子前面，张开手掌，里面便是一块鲜红色的石头 这就是魔法石吗？哈利心想 呵，尼可·勒梅终究也不过个贪婪的老头，用着美丽而强大的魔法中登峰造极的力量，却创造出这种东西，看看它能做什么？赋予人悠久的生命、点石成金，不过贪生怕死，争名逐利之徒最想要得到的东西罢了，这种无聊的东西甚至还用厄里斯魔镜这样神奇的魔法造物藏着，简直是对魔法的玷污！ 这样强烈的想法一显露出来，镜子中的男孩立刻就收回了手，然后将魔法石放到了自己袍子的口袋里，与此同时，一块坚硬的、冰凉的、有些重的东西落在了他袍子的口袋里，魔法石？原来如此吗？只有不想要魔法石的人，才能从厄里斯魔镜里拿到它，用来防伏地魔倒是个不错的手段 这巧之又巧的手段，令哈利十分新奇，但同时也更加不屑了，用这么灵巧的魔法手段藏着这样的东西，明珠弹雀 “你看到了什么？快告诉我！”奇洛心急的说着 “一块蛮漂亮的红色石头掉到了我的口袋里，就这样”这样急功近利的语气令哈利对奇洛也不屑了起来，或者说他一开始对奇洛就没什么好态度，只不过因为期待和奇洛的决斗，才脸色好些 “魔法石！它一定在你身上，快给我！”奇洛说着，快步走上前来，伸出双臂便想抢夺 “停下，奇洛教授，虽然我不怎么想要那块石头，不过给你可不行”哈利伸出了魔杖，那根小小的木棍现在看来相当有威慑力 “让我来跟他谈……面对面的谈……”那个如低语般的声音又响起了 “可是，主人，您的力气还没有恢复” “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奇洛教授听完，也不再多话了，或许是害怕他可爱的“主人”惩罚他，他背了过去，双手缓缓解开了那发着刺鼻气味的大头巾 就在他后脑的位置，那里长着一张脸，哈利从未看过那样狰狞恐怖的脸，颜色比粉笔还白，猩红的眼睛放出光来，像是贪婪、憎恨而残暴的魔鬼在审视着世间的一切，细长的鼻孔像是在纸上切了一刀留出的缝隙，或许更贴切些，像是蛇，但哈利不想这样描述，因为他觉得那是在侮辱蛇 “哈利·波特……”那张脸确实十分虚弱，哈利清晰的看到那张狰狞的脸嘴唇蠕动，有气无力的吐出低语，但却仿佛完全没有距离般，直达他的耳畔 “看看吧，我变成了什么样子……曾经强大的黑魔王，现在居然只能和别人共用一具躯体……可恶的是，你甚至连我喝上几滴独角兽的血也要阻挠……这让我现在连说话都十分费力……”那张脸每说几句话，就要喘息一段时间，简直虚弱的不成样子 “把魔法石给我……把魔法石给我……长生不老药……那足够令我重塑躯体……”现在听来，那声音甚至有些神志不清 “噗……哈哈……”伏地魔本以为自己的出现会招致哈利的惧怕，就算没有，起码也应该是十足的戒备，可没想到却听到了如此欢快的笑声 “你笑什么！”伏地魔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这样一句气恼的话，听起来甚至没有虚弱了 “很抱歉，伏地魔先生，可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您还是自我懂事以来，第一次能让我笑的这么大声的”哈利的嘴角依然有些扬着，不过总算收敛了笑意 “看看您现在的样子吧，如此丑陋，恶心，甚至有些卑微，一代强大的黑魔王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也是有够失败的” “活着是为了感受世间的美好，死亡则是踏上极乐宁静的归途，而不是活着为了惧怕死亡，受尽世间疾苦，死亡为了与自己坑害的冤魂缠斗，受尽深渊酷刑” “如果我是您这副模样的话，哪怕想尽办法也要杀死自己吧，何必这副样子扭曲的活在这世上，承受无尽的折磨呢？” “您现在的样子，可悲、可叹、可笑” “而且，令人作呕” 伏地魔那本就狰狞的脸咬牙切齿的皱成了一团，惨白的脸里甚至都能看出一丝红晕 “够了！哈利·波特！去死吧！”伏地魔大声吼叫了起来，那吼叫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愤怒 奇洛应声而动，后退着朝他逼近，紧接着飞扑过来，伏地魔现在就像控制着他的躯体一般，粗野狂暴的扑倒了哈利，双手反过来抓着哈利的双手，将他狠狠摁倒在地上 “伏地魔先生，您可真无理”哈利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紧随而来的是冰冷的表情，那冰冷中暗含着极致的愤怒 紧接着，从他的背后开始，一直到整个身子，一种可怕的黑雾蔓延开来，还连带着狂乱的黑色线条，甚至连那诡异的眼睛也被掩掉了一只，只留下一只发着幽幽的微光，胸口处有节奏的搏动着一股暗红色的昏暗的光，像是心脏在脉动，又像是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哈利的身形很快被完全掩埋，在那黑雾中看不清楚，昏暗的红光越发脉动的剧烈，黑雾渐渐浓稠的像水一般，半空中舞动的黑线缠绕在伏地魔身侧，像是抓住了猎物 精通黑魔法的伏地魔感受到了不妙，他面对这个还在上霍格沃兹一年级的孩子，竟然萌生了逃走的想法，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电光火石，根本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伴随着一声凌厉的尖啸，凝聚成形的黑雾以暗红色的光芒为中心猛然扩大，同时疯狂向前冲撞，顶着伏地魔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狠狠砸在上面，红光与黑雾借着撞击的力道爆破开来，如同千米高的巨浪拍在悬崖上，最后消失了 哈利似乎听到了一声尖叫，那声音像是伏地魔的，紧接着周遭的一切便安静了下来 奇洛的躯体被撕扯的支离破碎、摇摇欲坠，四肢断裂，流淌着鲜血，袍子更是残破的像块破布，皮肤guntang蠕动，向外流着脓水，肿起了一个个水泡，像是被上千度的熔岩烫过一样，后脑的那张脸消失了 哈利的皮肤依然往外溢着黑烟，黑烟升腾而起，每当哈利有动作便拖在后面，像是彗星残留着的尾迹，或是从墙壁中脱离出来的影子 哈利十分虚弱的想要昏倒，眼皮像是抬不起来，胸腹中有一种十分恶心想吐的感觉，但他支撑着自己不能昏倒，他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毁尸灭迹 虽然不知那黑雾是什么，但一看就和危险的黑魔法有关系，这可不能让邓布利多教授看到，反正自己一个襁褓之躯都能反杀全盛时期的黑魔王，现在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解释，前提是奇洛要化为尘埃 “……我……我是……被迫的……救……救我”奇洛趴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声音像是破风箱 “真抱歉，奇洛教授，可惜，自从你见到那东西的一刻起，你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哈利可怖的微笑着，用同样的句式将话还给了奇洛 “火焰熊熊！”最后一声咒语，一发火焰凝聚成团，尤若炮弹般飞射出去，正正砸在奇洛身上，化作一场火焰风暴，可怜的奇洛连一声惨叫也没能发出便化做了灰烬 做完这一切的哈利终于昏倒过去，带着头痛欲裂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