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忽悠

    “那还有假！我潘学武从来都是吐口唾沫就当钉的人，怎么会骗你！”潘学武一脸认真。

    “好的，我等着！”我呲牙一乐。这个潘学武会不会骗人我不知道，喜欢说大话那一定是真的。

    小C和我聊天的时候谈到她这个老板，就曾经和我说：“潘学武说有一天要把他的茶叶公司做成一家上市公司。他的公司能不能上市我不知道，茶叶倒是每年春天一来就开采上市了！”

    “一个人一定要有梦想！人类失去了梦想，世界将会变成怎么样！小雪你的梦想是什么？”潘学武歪着脑袋问我。

    “我吗？”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梦想是像阿波罗一样登上月球，你觉得可能吗？”

    “哈哈，你人是小心倒比天大。我还真没看出来！”一旁的王健听我这么一说忍俊不禁的笑了。

    “不是说做梦吗？那就往大了做。潘老板的梦想是什么？”我笑了笑。

    “买中国茶卖给全世界，做一个草木中人是我最大的梦想。”潘学武揪下一把茶叶嫩头放进嘴巴里嚼了起来。

    “草木中人？”我有些迷惑不解。

    “呵呵，茶这个字拆解开来不就是草木中人吗？他的意思就是说他自己是茶人。你看我家潘学武就是喜欢卖弄。一个卖茶叶的人一定要把自己说成是草木中人。做谜语给别人猜，有意思吗？显得你有文化？”雷金美冲潘学武撇撇嘴。

    “嘻嘻，老婆你这就不懂了。同样一张叶子做出来的干茶，你叫它茶叶，他就只能卖个10元一斤。你给它取个“雀舌、香茗”的名字，搞个“大红袍、铁观音”的传说故事。这身价就百倍。我们要从顾客的口袋里掏钱，要让他认为这个钱出的物有所值，甚至物超所值，这才是茶文化。这个不叫卖弄，这是真正的文化。”潘学武一脸严肃。

    “你这是卖梨膏糖！我说不过你，我认输。”雷金美自动的偃旗息鼓。

    “我倒觉得潘总说的非常有道理。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一件是从别人的口袋掏钱，一件事情是把你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潘总你最厉害，这两样你都做到了。”王健对着潘学武竖大拇指。

    “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茶是百草之王，是世界之瑰宝。”潘学武开始摇头晃脑。

    “被你说的，做茶叶好像是一项非常神圣的事业。还不就是为了赚钱养家，买房买车吗？”雷金美不以为然，打击潘学武。

    “唉！这就是画匠和画家的区别。茶之与你是谋生，茶之与我那是谋命！”潘学武摇头叹息！

    “好，你是茶痴！只要听了哪里有茶市有茶园你就恨不得连夜赶了过去，一看究竟。也不知道心疼钱。你知道出一趟门要多少费用，要卖多少茶叶才能赚到吗？”雷金美有些不高兴。

    “帐不能这么算，没有投入哪来的产出？厚积才能薄发！”潘学武边说边向前走去。

    原来人家当老板的拌嘴也和我们这些人差不多，三句不离钱。我也学着潘学武的样子薅了几张嫩叶放进嘴里嚼。

    又苦又涩，我嚼了两下就吐掉了嘴里的茶叶。真想不通潘学武为什么这么喜欢茶叶，莫非真是应了那句话“人间自是有情痴？”

    “小雪你这是正式到老潘这里上班了吗？还是客串的？”走在我身边的王健突然问我。

    “唔唔”我支吾了两声，没有正面回答。说实话，当着潘学武和雷金美的面我有些难以表述。我自己也不清楚我这算不算正式上班了。

    说是吧，我都不知道这个主任到底是干啥的，人家当老板的多少工资也不讲。说不是吧，这都跟他们跑婺源来了。

    “哪还有客串的事情的？我这里最需要的就是人，王科，像你这么有才华，一辈子在体制里有些埋没。如果你能加盟我们公司，那就是如虎添翼。”潘学武飞快的说道。

    啥！这个大忽悠居然忽悠到了王健身上？这王健一路走来可是正牌科班出身的国家干部！他会听你的忽悠下海？

    我惊奇的看着潘学武一张一合的嘴巴，且看这三寸不烂之舌能吐啥莲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