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落差

    “位置也有讲究吗？”我歪着头问潘学武。

    “当然，作为我的办公室主任，你知道这可是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必须得是一个杂家。因为你这个工作看似没有什么具体的考核标准。但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就是代表公司的形象。特别是我不在公司或者你代表公司出差的时候。你所接待和接触的人都是通过你来了解公司。看到你就看到一个公司的档次标准！”潘学武认真的说道。

    我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没想到，这个能把“行贿受贿说成行赌受赌的”的土老帽老板居然还懂这么多。

    现在在车上还给我上起课来。我在心里暗暗发笑，想起了跟着潘学武后面见他卖弄茶知识的情景。

    “一碗破孤闷，二碗润喉吻”也是难为他能把七碗茶给背诵出来。看来社会大学才真是一所没有围墙的大学。书到用时方恨少，在生意场和茶汤的双重熏陶之下，一个人想要不进步都难。

    “潘总，那你说是副驾的座位比较重要还是后排座位比较重要？哪一个位置才是领导的位置呢？”我静下来好好的向潘学武请教。

    “这你就不懂了吧？”潘学武带了一点卖弄的情形。

    “通常来说，驾驶员后面的这个位置是领导做的位置，副驾驶室位置是保镖助手的位置。刚才我为什么叫你坐到副驾驶室来呢？一来是想和你聊聊天二来我们还要去接信用社的陶主任。我后面这个位置是留给他的。你现在明白了吧？”

    “哦，是这样啊！你又要贷款吗？”我扭头问潘学武，想从他的嘴里得到答案。

    “是啊！我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资金问题。你知道的，基地里都是开的白条子，义宣和三平已经找过我很多次了。还有这个新项目要上马，没有钱那就是寸步难行的感觉！“潘学武飞快的开着车，眼看着就要转到信用社陶主任丈母娘家的村子了。我上次受潘学武的指示。跟了伟云来这个村上接过人。

    “前面信用社不是已经贷过款了吗？”我想起了伟云说被潘学武给挟裹着帮他担保的事情。他不会也叫我担保吧？我这边还想拿了我爸的房产证去抵押贷款呢！我可不能被他忽悠着帮他去签字担保。

    “前面是担保的，贷的钱不够。我想搞点抵押贷款。可是这个茶园我只有承包经营权，又不能贷款。唉！日子难过啊！没有钱寸步难行！”潘学武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方向盘上，汽车喇叭发出刺耳的“滴滴嘀”声音。

    我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应。说到资金问题，我一个小打工妹能有什么高招。潘学武也许就是憋的慌，想找个人述说一下。也并不指望我能说出个道道来。我还是安心听着吧。

    “其实，我寻求贷款就好像是给病人输血，这是外面的注入。真正能解决问题的是增强企业自身的造血功能。那就是把销售工作给搞上去。生意做大了，才能逐渐稳步的发展。靠贷款，这只是权宜之策。现在县城里这个销售部已经实现了造血功能，只是还稍显薄弱。小C那里呢，刚刚到京城。他们能把自己混出去就不错了。没有三年铺不开局面的。对了，你和小C关系好。她们现在的生意怎么样？说真的，我付完房租后就没有精力去管过她们。我的打算是亏三年。第四年开始盈利。”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每天忙忙碌碌恨不得一分钟当成十分钟用。昨天寄好陈先生的样，回来都已经很迟了。”我在心里盘算着，莫非小C她们在茶叶点里卖铁罐包装的事情暴露了？”我开始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