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来他一直都不是一个人

    暖意自从知道了莫寒的真实面目，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很多复杂的情绪，她是并没有很喜欢眼前的男人，但是两个人有了亲密的接触，在她看来，必须要对自己负责，所以，她每每都告诉自己，如果不喜欢他，还和他如此亲密，那我实在是太随便了，于是便自己给自己洗脑，我一定要喜欢他，一定要爱上他。

    暖意总是这样，出于伦理道德，说着心口不一的话，干着身不由己的事情，可当她给自己暗示无数遍之后，她竟然真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个朝三暮四的男人。

    那天早上，暖意看着莫寒很开心的样子，便凑上去调皮地说：“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寒哥？”

    莫寒没有理睬她，只是，对着手机强忍住开心的笑意。

    暖意突然醍醐灌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却又不敢确定。

    莫寒像是变戏法一样，对暖意的关心和照顾再一次跑没影了。

    这天晚上，暖意思念莫寒极了，于是打开他的朋友圈，让她想不到的是，莫寒几个月前的朋友圈突然可以看了，有几条，上面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扎着两个麻花辫，阳光照在她干净的鹅蛋脸上，明亮的眼睛像是两颗珠圆玉润的宝石，娇艳欲滴的红唇像是可以滴出血来，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像极了世间极具温柔之物，就像是莫寒的朋友圈文案，“夕阳西下的又一束光。”

    即使是几个月前的朋友圈，暖意看到的那一刻也如雷贯耳，她盯着照片看了许久，内心的海啸慢慢趋于平静，她才知道，为什么今天莫寒会这么高兴，更加明白了，莫寒的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那一夜，暖意闭上的眼睛总是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知道莫寒竟然是有女朋友的人后，暖意彻底收起了她的小小心思。可是，莫寒总是有办法不让她收起。

    第二天，暖意没有再和莫寒讲过多的一句话，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若无其事地问莫寒：“寒哥。”

    “嗯？”

    “跟你女朋友和好啦？”

    莫寒沉默三秒钟，“没有。”

    暖意啊暖意，还没有看清眼前的人吗你自己很清楚吧，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呢？

    “你可能不太关注我朋友圈。”莫寒用极小的声音试探着暖意。

    怎么会不关注呢？每到夜深人静的思念无处安放时候，暖意恨不得将两人的聊天记录翻阅百次，将莫寒的朋友圈像背课文的一样一字一句看，怎么会不关注呢。

    暖意不想让场面过于尴尬，也不想让两人的关系立刻降到冰点，便没有应了莫寒的话。

    可从那以后，暖意便刻意的开始和莫寒保持距离。

    八月初的骄阳让阳春店内盛满了热烘烘的氛围，也晒热了少男少女躁动的心。段萧已经离开阳春了，对于马上开学的她来说，剩下的日子是要用来好好和姐妹们出去玩的。

    为了告别这段短暂但是却无比快乐的时光，段萧在大家下班后请大家吃了晚饭。

    那个店叫美时酸菜鱼，是阳春的员工无数次聚餐的地方。

    夏夜的风吹的人实在是昏昏欲睡，可是每个人在聚餐的时候都精神无比。

    段萧穿了一件低胸的黑色连衣裙，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脸上笑盈盈的目光让人看了就难以挪开眼睛；李槟和往常一样带着休闲帽，穿着一身运动的休闲装，一般在酒局上他总是不爱说话；莫寒的衣服总是很引人注目，他183的身高却总是喜欢穿着露着肚脐的一件牛仔衣，很是个性；玖木作为一店之长，在任何时刻都有一副老大哥的气质；暖意穿一件奶白的T恤，总是和雨濛坐在角落里，不爱说话。

    “厨师长，我敬你。”莫寒在这个时候总是很喜欢和大家敬酒，整杯整杯的啤酒下肚，换来的是莫寒因苦涩和辛辣而变得扭曲的表情。暖意喜欢静静地看着这个时候的莫寒，总觉得，他很辛苦。

    后厨的郭哥作为玖木的同乡，在阳春里也一直是举足轻重的地位，“郭哥，我敬你。”莫寒再一次举起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久之后，莫寒的眼睛慢慢迷离了，表情也变得放松下来。

    “你们......你们先玩，我......去个卫生间......”莫寒强撑着力气走进卫生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二十分钟后还不见莫寒出来，玖木有些慌了，“李槟，你去看看莫寒，怎么还没出来啊？”

    只见李槟刚进去，就看见倒在卫生间的莫寒。他靠着角落里的墙壁，安静的闭着眼睛，皱起的眉头让他带有一丝憔悴，李槟轻轻唤着莫寒：“莫寒，莫寒。”

    始终没有应声。

    过了一会郭哥和李槟一同将莫寒扛起，慌张的两人仓促地告诉大家：“你们先玩，我俩送他回去。”

    被围起来的莫寒慢慢张开了疲惫的眼睛，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外围的暖意，不久又沉重地闭上了，暖意看着他，心疼极了，不顾什么地下不地下的关系，自顾地抚摸着莫寒的脸颊，眼里都是柔情，大家都在关心莫寒的身体状况，便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而只有和莫寒最亲近的李槟才知道，他根本没有醉，眼前的模样，都是他想提前离席精心策划的。

    见李槟和郭哥把莫寒带走后，暖意便觉得这场聚会没有什么意思了，便也开始和大家告别打车走了。

    回到家的暖意一遍遍看着莫寒的朋友圈，那句“你还好吗？”始终没有发出去。

    第二天，莫寒因为酒醉便没有来上班。

    暖意看着店内的公共手机，准备放一首轻缓的音乐放松心情，突然打开手机便是微信聊天框的页面。公共手机是老板让员工们专门结账和放bgm用的，突然看到公共手机也使用聊天的微信让暖意不禁惊讶了一番，更让她惊喜的是，第一条，便是莫寒的消息。

    莫寒总是把拍摄宣传视频的成品发到公共手机上，再由公共手机发到短视频平台上。暖意看着莫寒发来的视频，里面有可爱的她和莫寒精心拍摄的店内环境，暖意静静地看着那些不能再熟悉的东西，心如止水。

    她像是习惯了一样，点开莫寒的头像，点进朋友圈，在最近的一条里，她看见了里面有个陌生女孩的自拍视频，和那个夕阳西下拍照的女孩子，如出一辙，暖意看着视频，惊诧到说不出话，随后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再点开莫寒的朋友圈，干净的只有他自己的自拍。

    暖意再一次无意间发现了莫寒的小把戏。一次次的恍然，一次次的惊醒，让暖意麻木了，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对他的喜欢，不必当真，可是，心却不能像嘴说出口一样轻易答应。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命运的安排竟会如此滑稽，曾经和她最难相处的人，竟然拼命地想在深渊里拉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