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没有征兆的灾难
暖意在女生宿舍贴了睫毛，涂了复古色口红，将皮肤抹得白白的；一边的小芳姑娘换上性感的短裙，小芳姑娘有着一头桀骜的短发，平时最不爱打扮自己，但自从来了阳春，慢慢地，也开始有了打扮的意识了；而汪霖，则是简单地涂了口红；至于雨濛，她总是很精准地让双眼皮贴的边边翘起来，还有一片白一片黄的皮肤都在说着这个姑娘并不是很会打扮自己。 阳春是年轻人的阵地，张扬和大胆都是这个店的特点，当然了，员工也全是在最好的年纪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至于什么美丽羞耻心，在阳春根本不存在。 “别化妆了，赶紧的吧，我们俩都饿死了。”玖木和郭哥两人已经在目的地坐了十分钟，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空空荡荡的餐桌，生气地在工作群里催促那几个墨迹的员工。 “我们去哪吃啊？”暖意对那一带不熟悉，每次都是雨濛带着暖意。 “不知道欸，我也没有去过，莫寒哥在群里发了定位。”雨濛看着手机，对着缠绕的路线感到有些头疼。 雨濛带着暖意，小芳姑娘带着汪霖，四个人就这样出发了。 夜晚的街道灯红酒绿，收留了年轻人无处安放的轻狂和张扬。穿过一条条街道，看着喧闹的人群，暖意只想赶紧见到他。 不一会，她们到了目的地。 暖意看着那个熟悉的地方，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胖子烧烤”。 还是露天的烧烤摊，那是暖意和莫寒第一次单独相约的晚上，是那天晚上，暖意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是那天晚上，让暖意和莫寒的关系不仅仅是同事关系，是那天晚上，酒精的催促下让两人有了更加亲密的距离。睹物思情，暖意好像看到了那晚让人上头的暧昧。 “玖木!”大老远看见玖木和郭哥的暖意看着两人像孤寡老人一样面对一桌子的菜面面相觑，实在想笑。 “快点吧我们俩快饿死了。”回应的是玖木不耐烦的声音。 暖意和雨濛坐在了一起。而小芳姑娘和汪霖在暖意左边并排坐着。 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花都谢啦。”暖意不禁催促还在墨迹的莫寒。 “哈哈哈马上。”那时的两人，谈话还是如此的自然。 过了一会莫寒和李槟风风光光地过来了，莫寒穿着和那晚一样的衣服，至于李槟，为了这次和汪霖的第一次聚餐，还专门去吹了个头，这也是为什么两人迟到的原因。 暖意看着莫寒，只见莫寒径直走到了暖意的身边，随手从隔壁桌抓了一个凳子就坐了下来，暖意脸上没表现，但心里高兴极了，如果莫寒不坐在她身边，她才要食而无味了。 “莫寒，这给你留了位置，你怎么坐那了。”玖木旁边是莫寒的位置，玖木像是装傻似地问莫寒，“不想坐那。”莫寒一直都如此拽。 至于李槟，他只是很自然地坐到了玖木身边。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自觉地赶紧把肚子填饱，好让一会玩游戏不会那么无力。 冒着气泡的啤酒，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和大家开心的模样，将那一文不值却又黄金一般的青春诠释的如此生动。 莫寒和暖意两人在餐桌下面拉着小手，大手包裹住小手，那悄悄的接触让饭菜都变得更有味了。没有怀疑，没有猜忌，那短暂的信任如果能再坚持久一点两人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相看两厌了。 吃的差不多，众人打算要了一副扑克牌开始玩游戏。 根据游戏规则，玖木作为东家，拿着所有的牌，将没有亮的牌均分为三份，玩家可以任选其中一个，如果抽到的数字比玖木说的数字小，就要喝，并且输了要继续抽，是直到通关为止，没有上限。 饭桌上有三对有着情愫的年轻人，这让游戏变得有趣多了。 戏剧性的是，到小芳姑娘时，她就像游戏黑洞一样不停地输，于是就不停地抽，直到........输了玖木两大扎啤杯子的酒，当然了，这种进退两难的时候，就到了男士们展示气概的时候了。 坐在小芳姑娘身旁的郭哥，嘴上说着：“你可不敢再输了啊。”一边拿起小芳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脸上一副像是经历了十级痛苦一样的狰狞。 到了汪霖，汪霖倒是很会玩游戏，很有经验地知道喝酒当中的门道。 而暖意，就像第二个小芳姑娘一样，旁边的莫寒不禁开始颤抖，“你别学小芳啊。”暖意在一边笑着，想看看这个酒吧出身的男人喝酒有多么老成。暖意输了一杯半。 莫寒拿起酒杯，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露出的是苦涩的表情，暖意在一边看着，并没有很大反应，暖意是见识过莫寒的酒量的，这点酒，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 “还有半杯！”玖木在一边不依不饶地催促莫寒，莫寒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喝不了是吧，来来来李槟给他腾位。”李槟的年龄只比雨濛大，平时不太能喝酒，在阳春也是弟弟的角色，玖木这么说，实在是把莫寒这个主管放到了不合适的位置，他们总是喜欢拿李槟开这样的玩笑，但他从不生气，地位和阅历让他只能闭嘴。 莫寒听到玖木这么说，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拿起酒杯就是喝，但喝了一半，苦涩让莫寒不得不停下。 “来来来，李槟你跟莫寒换位置。”玖木的激将法百用不厌。 “剩下的我喝，剩下的我喝！”看着莫寒为难的样子，暖意立马决定处理最后那点酒债。 玖木看着暖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而莫寒则是很很骄傲的样子。 “看见没，我女人！”说着便把暖意搂在了怀中。 暖意只是红着脸，像小猫一样缩在莫寒怀里。 “好了好了，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玖木知道对阳春的员工来说，这个游戏才是最有看点的。 “莫寒，你跟在咱们店对面那个女的谈的时候，晚上一共出去过几次。”玖木问就只问劲爆的。 “带上送她回家吗？我们在一起了四个月，二三十次。”莫寒对这一切都丝毫不避讳，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虽然年龄不大，但在座的都是成年人的心态，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 暖意在一边听着，心里有点酸酸的，但只是有点，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身体真好。”玖木一脸坏笑着看着暖意。 莫寒用余光撇着暖意，暖意凑到莫寒耳边，“我不介意。”莫寒将暖意握得更近了。 “雨濛，太晚了，你先走吧。”玖木知道接下来的话题雨濛这个未成年不宜听，便找了个理由让雨濛提前离席。 雨濛见此便骑着电动车走了。 没过一会，玖木也走了，玖木是个妻管严，一般媳妇催他一遍就要匆匆忙忙回去哄媳妇了。 现场就只剩下汪霖和李槟，郭哥和小芳姑娘，暖意和莫寒。 同事聚餐变成了情感局。 “汪霖，你既然选大冒险，我们不玩过分的，李槟亲你手五秒钟，就五秒。”莫寒知道好兄弟喜欢汪霖，在马上汪霖离职之前，给兄弟谋一波福利。但是汪霖只是一脸的为难，你知道，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说，过度亲密都是种无法言说的刑罚。 汪霖一脸为难的神色，但是现场两两一对的氛围和李槟期待的神色，让她再怎么不情愿也无法拒绝。 李槟是能看出来汪霖的不愿意的，但是作为男人，作为喝了点酒的男人，只要可以离她近点，就够了。 虽然嘴上骂着莫寒的主意，但李槟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莫寒，真心话必须说真心的。你想不想睡了暖意。”李槟见莫寒提的大冒险这么损，便也没有任何顾忌地问了他真心话。 “想。”莫寒没有一丝犹豫，小芳姑娘和郭哥看向暖意，暖意只是害羞地笑着，不敢看他眼睛。 莫寒和暖意两人没有丝毫避讳，总是在大家玩的时候情难自禁亲吻对方的嘴唇，对此，对面两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想去个卫生间。”小芳姑娘用朦胧的眼睛看着郭哥，郭哥便拉起小芳姑娘去向卫生间。 “我也去趟卫生间。”暖意见此也抽了几张纸，看向莫寒，对方没有讲话，“我也去我也去。”汪霖和暖意一起去了，虽然喝了酒，虽然在大家面前公开关系，但暖意也非常清楚，莫寒没那么爱她。 回去刚坐下来的暖意，就看见有个女孩子给莫寒打电话，莫寒二话不说将电话拒绝了。暖意很清楚局面是怎样的，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莫寒。 不知不觉大家玩到了两点，小芳姑娘和郭哥走了，“李槟，你去送汪霖回去吧。”莫寒催促两人早点回去。李槟很清楚莫寒在打什么算盘，便同意了。 “暖意，你想现在回去吗？”莫寒牵着暖意，“我......想和你再多呆一会。”有些晕晕的暖意抓着莫寒的手不肯松开。 两人走到街边，在漆黑没人的路边尽情拥吻。 “莫寒......你......你放不下她......”借着一股酒劲，暖意终于有勇气对莫寒说出她的委屈。 “也没有放不下，谁能陪我更久我就更喜欢谁。”莫寒抱着暖意，说的话却是冷冰冰的。 两人都没有提这个“她”是谁，但他一定知道她说的是谁，她也知道莫寒知道她在想什么。 暖意哭了，让人受尽委屈的暧昧压得她喘不过气，听到莫寒的答复，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凑上去亲吻那个她一秒也不想离开的男人。 “三点了，暖意，你快回去吧，我给你打车。”莫寒把手机打开，让暖意自己定位，看到莫寒曾经搜索过的地点，山东......重庆......，暖意看着手机，把手机摔给了莫寒，“我不走，我还想跟你待一会。” “暖意，你听听话好不好，明天轮到你休息了，可是我还要正常上班，乖，回去吧。”莫寒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走我不走！”倔强的暖意死死抱着莫寒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肩膀里。 “暖意你听话，你听话我明天去找你好不好，我明天去找你。”从见暖意第一眼，莫寒就对眼前的女孩有狂野的想法，随着关系的慢慢亲密，朋友的隔阂再也不见，暖意也离莫寒更近点，再近点...... “今晚......可以吗？”暖意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莫寒。 “乖，你喝多了，我不能趁人之危，明天我去找你，听话，早点回家。”暖意妥协了，莫寒给她打了车。 来的网约车是个女司机，莫寒搀扶着暖意上了后座，暖意坐在后座上，却死死抓住莫寒的手不肯关车门。 “小伙子！她是不是喝多了，别吐我车上啊。”女司机见状赶紧提前打预防针。 “没有，没事，她父母在小区门口等她，她没多，就是有点晕晕的，不会吐的。”莫寒随口而出都是暖意想不到的谎言。 暖意躺在车的后座，昏昏沉沉中，迷迷糊糊地到家了，一到家便倒头就睡。 本来暖意是不用上班的，但生物钟的准时让她还是在早上九点钟醒来了。 暖意打开手机，看到第一条是玖木的信息。 “暖意你先别歇，莫寒家里出事了。” 看到这条消息，暖意犹如五雷轰顶，打开玖木给暖意发的聊天记录截图。原来昨天莫寒的奶奶给他打电话却迟迟没说缘由，是因为莫寒的爸爸快不行了！ 莫寒给玖木请了几天假期，就这样没有征兆的走了，至于这个几天，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几天。 暖意在阳春就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两人能不能再见到对暖意来说都是个未知数。 刚开始的暖意只想莫寒好好的回去看他的父亲，可事态发展到她无法控制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