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土方老板
赵帅报上去的调整后施工方案，经过监理审查，已经签字同意了。 对公司对监理，肯定都会说是他自己做的，丁总对这些事，也是不cao心的。 袁非自然会猜到这些。 既然方案批下来，下一步当然就是落实。 这天，一辆X7停在工地办公室门口。 作为土方老板，标配就是霸道和陆虎。 开个X7，已经算是比较秀气的座驾了。 很快，赵帅电话打过来，叫袁非、张士杰去楼上他办公室。 一个短寸头，脖颈戴黄链子的男人，坐在赵帅桌子对面。 这种发型的好处，就是能很好地掩盖脱发，而且还能让一个脑满肠肥的人，看起有了威武的感觉。 袁非和张士杰坐在了靠墙的沙发上。 “这是我们搞土方的黄老板。”赵帅介绍道。 黄老板客气地向两人点了点头，掏出香烟来，分给大家。 赵帅大概介绍了一下工地的情况，然后将具体的事情安排给了袁非。 “这个项目很小，目前的情况，安排四辆车就行。”袁非知道，对黄老板来说，这些工作量，算不得什么。 不过他和邦玉公司一样，在临北市也是混了多年，不管活大小，都合作得很不错，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了。 “装车是我们派挖机来，还是你们自己装？” “我们的用来挖管道，土方的工作不是很持续，包月不太好，要不挖机你们拖过来吧。”袁非望向赵帅。 赵帅也表示同意。 “进场的话，你那边要是可以，下午就过来吧。”虽然地表还是湿的，只要挖机调过来，挖开表面就可以运土了。袁非考虑过后，跟黄老板定下了时间。 “怎么称呼，黄老板？”互留电话的时候，袁非当做第一次见面一样，问他的全名。 “黄四海，四海皆兄弟的四海。”黄老板同时也问了袁非、张士杰的名字和电话。 “小崔，过来一下。”赵帅见杯子里茶水不多了，喊隔壁办公室的崔盈盈。 崔盈盈走了进来，还是带着轻松的笑容。 “没什么事，去烧点水过来，给黄总添上。” 袁非心里明白，赵帅不会放过每个结交老板的机会。这样做，一来显得尊重对方，二也是想让黄四海看到，自己在公司是有一定地位的。 崔盈盈没有说什么，出去不大一会，拿着电水壶过来，给两人添满了杯子。 虽然这个项目没多少土方，黄四海并没有丝毫怠慢。 能混到这个地步，都是有一定远见的，他深知在邦玉公司保持自己的信誉，是多么重要的事。 下午刚上班，黄四海的机械和车辆都准时调到工地待命。 袁非和黄四海特意交代过，所有设备一到场，必须听从现场安排，因为除了挖土，底部的场地清理和平整也要顺带完成。 想必黄四海也已经叮嘱过他们了。 但是其中一台挖机手，还是不怎么配合。 因为要挖至路床的高度，袁非在他们开挖的时候，是用仪器跟踪测量的。 这样一来，除了装土，在快到挖到设计高度时，还要作细碎的整平工作。 没多久，这位驾驶员就有点不耐烦。因为对他来说，这样很影响装土的效率。 刚开始，袁非示意他再往下挖个十几、二十公分的时候，他还象征性的做些动作。连续几次过后，他干脆不再理会，只顾继续向后推进，留下的地面，是高低起伏的。 这样下去，他挖过的地方，还要派机械来重新整理！ 终于，袁非把他叫停了。 先是客客气气，把一开始交代的话又说了一遍。 “照你说的那样，什么时候能装满一车？”果然，他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 “那个不是你cao心的事，现在的问题是，你真的整不平，还是不想整？”看他刚才干活的动作，肯定是个老手，袁非故意这样问。 “挖得快点，挖完了我再回来给你整理不就行了。”听起来很有道理。 问题就是，等他土挖完，机械就调走了，不会再回来干这些零碎活的。 “我就问你，你的挖机是按什么租的？” “现在活断断续续的，当然是按小时算。” 袁非也猜到是这样，临北市机械市场很饱和，很多机械都是揽些零活干，按时间结算。 “那不就完了，你有什么着急的。在这干多久，黄老板又不会少你。” 那驾驶员不再作声，自顾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袁非又重复了一遍，并表示再不听从指挥，就会通知黄四海，让他换人。 正僵持不下时，陈文勇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怎么停下了，撒尿呢？” 虽然是开玩笑，不过有的时候，小便在工地上就地解决也是正常。 看样子他们认识。两人都在临北市讨生活，见过面不奇怪。 “你们这干活，事儿太多。”那师傅还是不太服气。 陈文勇看着他挖过处坑洼的地面，再看了下另外一台挖机前面，平整得像一块板。有点明白了。 “你再这么干活，黄老板以后可不敢用你的机械喽。”陈文勇调侃道。 “干不完的活，该快该慢，听安排不就完了。我们袁工在这，你台班还会少吗？”陈文勇又递给他一支香烟。 听完这些，他也就缓了下去。开始整理前面自己留下的尾巴。 通过这几天接触，陈文勇对袁非已经很认可，关系也越来越好。再说，这样留下坑洼的地面，他日后作业起来，小机械也不好走。帮帮腔肯定是要的。 袁非心里明白，黄四海别处肯定有大型的土方工地在做，那种活干起来比较随意。不像这样边装车边修整，不那么舒服。 他们机械干活，首先是看报酬，报酬一样的时候，又会挑哪个干着舒服。正常。 有时候总是好商量，他们今天也许配合了。明天再有点心不顺，还会给你出幺蛾子。袁非刚才较着劲，也是这个道理。 有时候不能只讲道理，适当的强势压制一下，也是必须的。 赵帅正在办公室电脑上打着双扣扑克，崔盈盈推门走了进来。 “小崔，有什么事？” 赵帅赶忙端坐起来。 “赵工，我准备搬楼下办公室去了。” “哦？楼上不是很好吗？又清静。”赵帅感觉有些突然。 “袁工、张工，他们都在楼下，我工作沟通起来方便。”崔盈盈说话从来不绕弯，心直口快。 “可是，我这边也有事情要做啊。”赵帅还不死心。 “呵呵，我是资料员，感觉帮你打文件，倒水什么的，应该是属于文秘的事情。” 其实崔盈盈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真的就是把工作分类而已。本来她到这上班，就是要想了解这个行业。 但是赵帅把事情想复杂了，感觉自尊心受到挑战。在他的观念里，觉得自己既然是工地总负责，下面就要听他的安排，崔盈盈这样自作主张，有点出乎意料。 转念一想，既然她敢说话这么直接，可能公司有什么关系？ 相到这，赵帅马上平静下来。 “也对，小崔，那就这样，以后多学习，有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们大家。” 刚开始上班，崔盈盈也没什么要搬，就一台自己带的笔记本。赵帅见没什么要帮忙拿的东西。就微笑着看她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