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8章 没人关心
六子奇怪地看一眼张麻子： “去过啊！ 就那个名字很复杂的我现在都记不得了的那家楼。 还是爹你带我去的。 我做了可多事了。 帮爹你倒酒、帮爹里找姑娘。 听你说楼子太乱担心夜里不安全，我还帮爹你守夜了呢。” 张麻子“噢”一声，点头：“走，我们去看看琴声从哪来。” 他俩很快就把琴声的来源处给找着了。 是汤师爷就在隔壁的厅堂正中央弹着琴，花姑子背着手站在汤师爷身后，一副听得认真的模样。 张麻子冲着张师爷道：“你很行啊。” 汤师爷摇头晃脑：“县长在听曲庆贺，我这也是以曲和之，祝贺县长马到功成。” 六子虽然不懂留声机，但是他懂琴啊，这琴得碰到弦才能发声，汤师爷根本就在凌空弹琴，怎么可能弹得出曲子来呢。 他想了想上前几步，直接把枪啪的一声放到了汤师爷的琴弦上，压住琴弦。 这按道理来说，琴的声音就再发不出来了。 但琴声却依然在响。 汤师爷看到枪，脸色瞬间一变。 花姑子却很澹定，她看一眼拿眼神到处找的六子，把录音机从身后拿出来，冲他问：“你要吗？” 六子的好奇心又起来了：“这是什么？这声音是怎么到里边的？” 花姑子摇头：“听说这叫录音机，但我也不知道声音怎么进去，里边还有很多别的曲子，你想要吗？想要就借给你。” 《吞噬星空之签到成神》 这是庵里来上香的人留下来的新奇玩意，这次下乡不知道要在山下留多久，他们就把这东西带出来了。 这段时间，花姑子觉得六子人挺好的也挺傻的，自己之前打了他却是有点不应该，想着六子要这东西，就先借他用用。 六子眼神亮了，点头：“那你借我！” 姜闻导演喊了“卡”，这场戏就结束了。 又把该补拍的镜头补拍了。 这才到了下一场戏。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了。 徐横舟估计下面这场戏得拍两到三个小时。 姜闻确实是打算一口气把这场戏拍完，他见新的两个现场都布置好了，就先去到第一个现场，顺着把这整段剧情开篇的一个片段给拍了。 这个片段发生在县衙外边。 有村民敲冤鼓，状告六子。 “县长公子，以身试法！ 讲茶大堂，恭迎大驾。” 张麻子只好骑着马过去，这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边还有心情问汤师爷：“讲茶大堂？县衙不是断桉的地方吗？” 汤师爷就回他：“你这个县衙是摆设，断桉只有去讲茶大堂，那才是真县衙！” 花姑子骑马跟随其后，怀里还抱着六子之前说放她这儿保管着的录音机。 尽管，这录音机明明是自己借给他的，算不得替他保管。 …… 这段戏拍完，姜闻导演带着一大群人去到了新的拍摄场地——讲茶大堂。 这场戏可是重头戏，姜闻导演仔细盯了一下各个场景的布置。 然后又把徐横舟拉过去讲戏，姜闻导演的讲戏并不是告诉徐横舟怎么演，而是直接告诉徐横舟他要个什么效果： “没人关心六子死吃了几碗粉，他们只想六子死。 我不管你要怎么表现六子这个角色，我只想看到周边人的冷漠。” 徐横舟知道姜闻导演的意思，冷漠这种东西不是靠演出来的，而是靠对比出来的。 六子的死有多惨烈，周边人的不作为就有多冷漠。 他点头：“我懂。” 姜闻导演也点头：“懂了就好，去吧！” 说完推一把徐横舟，直接把徐横舟给推入场了。 这场戏中，六子主要是和胡万以及武举人对阵。 胡万是黄四郎的贴身心腹，暗中主管鹅城大小事务，欺压百姓颠倒是非，心狠手辣气焰嚣张，且不择手段。 饰演胡万的是陈坤，这几天才进组，徐横舟知道这又是一位影帝级的人物，但这场戏是属于六子，属于他徐横舟的。 徐横舟一点都不虚的就上了场。 那边姜闻导演喊了开拍。 饰演胡万的陈坤坐在椅子上，他才是真的不知道徐横舟是谁。 对此，他是有些顾虑的。 因为这场戏不仅是六子的高光时刻，也是他饰演的胡万这个角色在整部电影中最出彩的戏份。 虽然这个出彩可能不太光彩。 所以徐横舟饰演的六子一定要和他饰演的胡万对峙得起来。 谁的气势都不能弱了。 陈坤把这些想法在脑海中转一圈，放下了。 他入戏胡万，看向徐横舟饰演的老六，虽然他是坐着的姿态，但这说起话来，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开口就是质问： “六爷，你吃了两碗粉，可只给了一碗的钱。” 徐横舟把老六在这场戏的第一句台词捡起来说了：“放屁，我就吃了一碗的粉，给了他一碗的钱。” 这场戏因为非常重要，所以姜闻导演是给了剧本的，但也只给了大致的台词和人物场景角度安排。 具体要怎么演，还是得看徐横舟的把握。 徐横舟反正是说出第一句台词之后，心神就定了下来。 他看向陈坤以及另外几位演员，心态竟然和老六出奇的一致，等着对方把这场戏给唱下去。 陈坤的心也定了定，这个老六有点意思。 他接了戏。 胡万听了老六的话，就去问凉粉店老板孙守义：“他吃了几碗？” 凉饭店老板立刻回答：“两碗。” 武举人用力踹一脚凉粉店老板，把孙守义踹翻在地，然后看向老六，故意装作站在老六这边说话，瞬间就把老六捧上了一个道德制高点： “不可能，六爷是县长的儿子，怎么能欠你的粉钱呢？” 凉粉店老板被这一踹，情绪的悲愤劲儿就上来了，这股子劲却不知道是对着谁：“就是吃了两碗，只给了一碗的钱！” 胡万立刻起身，走了一圈，目光巡视了一遍茶馆众人：“县长要给我们鹅城一个公平，好，我今天讨的就是一个公平！” 百姓纷纷附和：“对！” 胡万得到了百姓的支援，这话说的就更有理了： “问谁讨？ 问县长儿子！ 为什么？ 他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的钱。” 胡万一甩袖子，掷地有声，一字一顿： “这就叫做不公平！” “既然县长儿子带头不公平，那县长说的话就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