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婚宴当天
“哈哈，诸位爱卿免礼，今日是朕爱女大喜的日子，免跪了！”姜帝和王皇后脸上的笑就一直没下去过，干脆大手一挥，免了今日所有人的跪礼。 所有人都清楚，两人是政治联姻，但姜帝和王皇后确实是高兴。 姜帝和王皇后还是看的出来龙怀恩对姜演的心思，也都希望有人陪着她。 免跪，对于姜演来说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在这个封建时代，这就是皇恩，是荣耀。 “演儿，你们俩过来。”姜帝朝姜演和龙怀恩两人招手。 身着红衣的两人一同走上前，对姜帝王皇后行礼。 “儿臣叩见父皇、母后。” “臣叩见陛下、皇后娘娘。” 龙怀恩虽然已经算是皇室的人，但只有正君才有资格和姜演一样喊父皇母后。 “朕不指望你们能快点给皇家开枝散叶，但今后你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要多生事端。” 龙怀恩听得出姜帝的敲打。 姜帝是在告诉他，既然进了东宫就已经和太女是一体，只有太女好，龙家才会好。 位置靠前的龙将军龙述自然也听得到，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心绪千思百转。 太女虽然还未登基，但已经铁板钉钉，与其等太女登基后再表示忠心还不如一开始就跟随。 龙述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另一桌的京兆尹赵逞。 这个赵逞现在精明的像个狐狸，以前可不是这样。 赵逞是六年前科举皇帝钦点的状元，一时间风头无两，目中无人。 不到三年就坐到了京兆尹少尹。 后来因为协助刑部审理案子犯了错误，被言官弹劾。 赵逞在朝堂得罪过不少人，把他拉下马的机会很难得，一时间不少人跟着上奏。 最后一道圣旨，把赵逞正四品京兆尹少尹贬到了大名府做了从四品知府。 虽然只差了半品，但一个在京都，一个在遥远的地方县，相差不是一星半点儿。 直到三年前，赵逞被调了回来，从京兆尹的五品参军做起。 要说没有人帮扶，龙述是不相信的，只是之前一直不见赵逞和哪一派亲近。 直到皇上册立二公主为太女，太女开始上朝议政，他发现很多情况，有太女的地方就有赵逞。 没过了多久，前京兆尹卸任告老还乡，已经是京兆尹少尹的赵逞自然被提拔升官。 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也让他不再小瞧这位太女。 毕竟能够收服骄傲不驯的赵逞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每个人都有是贪婪的，只不过贪婪的程度和事物不同。 有的人要的是权力，有人求财，赵逞也有他想要的。 姜演就是摸清了他的想法，所以才轻松收服这个桀骜又自大的人才。 姜演和龙怀恩听了姜帝和王皇后的训话后，就开始一桌桌敬酒。 与其说是敬酒不如说两人是被灌酒。 所有灌到姜演这里的酒最后都进了龙怀恩的肚子。 龙怀恩仰头喝下一杯酒，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了。 “龙侧君好酒量！”周围的人见龙怀恩喝酒如此痛快喝下酒不禁出声夸赞。 龙怀恩脸颊粉红，明显已经有些醉意了。 他看着身侧谈笑自若的姜演，眼中的爱意隐藏不住。 也许是因为酒意让他胆子大了一点，在看到姜演侧脸滑落的头发后，第一反应就是伸手，轻柔的把她的发丝挽到耳后。 姜演被龙怀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后退，随后想到什么，收回了后退的脚，任由龙怀恩的动作。 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笑得一脸褶子，还有胆子大的人出声调侃。 喜宴夏国使臣也参加其中。 康阳侯举着酒杯走过来，爽朗大笑：“在下祝贺太女殿下和龙侧君的大婚了！” 其实夏国使臣出现在这种场合是有点尴尬的，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夏国此行的目的就是联姻。 而今天就是他们想要联姻的人的喜宴。 “多谢，三皇子怎么没有和侯爷在一起？”姜演对康阳侯举杯示意，随便一问。 龙怀恩默默的看了姜演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奇怪。 “还请太女殿下见谅。”康阳侯先是表达了歉意，“三皇子昨晚受了风寒，今日有些发热，所以不能来参加殿下的喜宴。” 姜演挑眉，这人前天晚上还跑到她的书房，怎么说病就病了？ “可传了御医？” “殿下不必担忧，是太医院一位姓章的太医给三皇子治疗的。” 姜演点头：“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派人到东宫告诉本宫” 又聊了几句，两人就离开去招呼别人了。 喜宴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结束的时候龙怀恩已经站不住了，全靠登云半扶半拖的把人弄上了软轿。 龙怀恩上了姜演的轿子，姜演想透透气所以打算走着回东宫。 陪在姜演身边的只有云蔓，两人漫步在偌大的皇宫中。 东宫是距离兴庆宫不远，但徒步的话也是得走一段距离。 姜演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总感觉乌烟瘴气，各种气味混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头疼。 姜演里面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婚服，外面却披着纯白色披风，虽然不搭，但是暖和。 “殿下看起来不太开心。”云蔓看着姜演微皱的眉头，忍不住出声。 “今日是本宫大喜的日子，怎么会不开心。”姜演摇头，左右都是联姻，娶谁都一样，没什么开心不开心。 回到东宫姜演歇了一会儿就开始看折子。 东宫最多的就是批不完的折子和看不完的书。 晚宴持续的时间倒是不长，毕竟都是一些女眷，喝的也是果酒，不容易醉人。 姜怜怀有身孕，待了没多久就走了，倒是姜瑜，喝了不少的果酒。 “二皇姐，今天是你纳侧君的日子，瑜儿也高兴，明年一定要给我添一个外甥女，嗝......” 姜瑜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最后还打了个长长的嗝。 姜演嫌弃的把姜瑜凑过来的脑袋推开，伸手挥了挥面前的酒味。 也不知道姜瑜是喝了多少，连果酒都能喝成这样。 晚宴除了姜瑜，其他女眷都没喝多少。 众人都在围绕今晚的主角进行话题，一场晚宴最后其乐融融结束。 回到东宫姜演第一件事就是沐浴，等整个人都泡进浴池才放松下来。 眯着眼睛泡了好一会儿，直到水变凉才出来。 在云蔓的服侍下换上了常服，一件月牙白的长裙，裙上绣着的是张牙舞爪的黑蟒。 姜演坐在梳妆台前，月来拿着帕子站在她背后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等头发彻底变干都是在一个时辰之后。 姜演半躺在软榻上看书，月来拿个小布锤给姜演捶腿。 “殿下，该去怀竹堂了。” “知道了，管家婆。”姜演抢过小布锤轻捶了一下月来。 姜演也不拖沓，坐起来放下书，月来赶忙给她穿鞋。 出门前云蔓也不忘记给她披上厚厚的披风。 怀竹堂这边，龙怀恩回东宫后喝了醒酒汤就又睡下了。 登云知道晚宴已经结束后就立马喊醒了龙怀恩。 龙怀恩本来就酒醒的差不多了，一听到太监来报说太女往这边来了，顿时更清醒了。 满脑子都是今晚要怎么样度过。 等姜演进了怀竹堂看到的就是面红耳赤站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年。 登云扯了扯龙怀恩的衣袖后连忙行礼：”叩见太女殿下。“ 龙怀恩也回过神，有些做贼心虚喊了一声殿下。 姜演嗯了一声，走进屋内坐在椅子上，看着傻站着的龙怀恩。 “过来坐下。” 龙怀恩乖乖坐在姜演旁边。 “脸怎么这么红？喝醒酒汤了吗？”龙怀恩的脸实在是太红了，红的不容忽视。 “咳咳，劳殿下关心，臣已经喝了醒酒汤，可能是屋内有些热才会脸红吧。” “殿下晚宴上喝酒了吗？”龙怀恩拙劣的转移话题，姜演也没把他脸红的事放在心上，就不再问。 “没有。”姜演的酒量太差了，连果酒她都没喝一口。 姜演说完，龙怀恩点了点头。 屋内瞬间安静。 云蔓见状说：”殿下，侧君，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了。“ “嗯，你们过来服侍吧。”姜演点头。 几人瞬间围上来，云蔓月来给姜演更衣，登云则伺候龙怀恩。 等众人都退下的时候，姜演和龙怀恩都只剩了里衣。 床榻很大，姜演和龙怀恩之间的距离都能再躺一个人。 龙怀恩也感觉的到姜演的抗拒，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失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龙怀恩才睡着。 黑暗中姜演却睁开了眼，见龙怀恩睡的很熟，披了披风走出房间。 云蔓好像早就知道姜演会出来，一直都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