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情定，姜怜
从主帐出来后夏衍镜就一直跟在姜演身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原本还打算跟着姜演去东宫商量这次叛军一事的护国公和林丞相有眼色的离开了。 “阿演，刚刚在帐里，你说的话是不是认真的？”夏衍镜和姜演并肩漫步，垂头看向刚刚到他肩膀的少女。 姜演双手负在背后，右手转着小叶紫檀的佛珠，听到夏衍镜的问题故意装作不懂：“我说的什么话？” “你说......你心悦我，此生非我不嫁。”夏衍镜停下脚步，拉住姜演，让她与他面对面。 “我想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为了两国联姻。” 夏衍镜在姜演面前好像永远都只有一副样子：温柔。 这次是姜演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认真。 姜演同样也正了脸色：“对你，我从未说过假话。” 原本这是一句让人开心的话，姜演却眼瞅着夏衍镜红了眼眶。 姜演背在身后的手收了回来，有些无措的看着夏衍镜。 “别哭啊你。”自从两人重逢，夏衍镜就变成了小哭包。 夏衍镜长臂一伸，搂住姜演的腰把人带进了怀里。 姜演被紧紧搂住，下意识就要挣开。 “别动，让我抱抱就好。”夏衍镜嗅着姜演身上熟悉的香味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鼻尖埋在姜演脖颈，还蹭了蹭。 “唔。”姜演被蹭的一个激灵，不受控制叫出了声。 脖颈处有夏衍镜温热的呼吸，鼻腔里有他身上的冷香味，姜演的整个脸都被夏衍镜按在他的胸口，浑身都充满了夏衍镜的气息。 在夏衍镜看不到的地方，姜演的脸由雪白变得通红，但身体上莫名的悸动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脸色很快恢复如常。 夏衍镜放开姜演，双手握住她纤瘦的肩膀：“阿演，上辈子到死我都很遗憾没能告诉你我的心意，那个时候我只想以哥哥的名义守护你一辈子，看着你平安我就别无所求。” “这次是老天爷给我的第二次机会，你若不喜欢我，我不会强求，至少我知道了你的心意，但你若是说喜欢我，你就不要妄图离开我，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现在，你再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夏衍镜握着姜演肩膀的手无声的收紧，他目不转睛盯着姜演的脸，不想错过她一丁点的表情变化。 姜演就静静看着夏衍镜漆黑的眸子，面无表情，也不言语。 姜演的沉默让夏衍镜激动的心慢慢冷却，握着姜演肩膀的手也缓缓收回。 姜演看着夏衍镜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期待忐忑到一点点失去色彩，最后变得黯淡自嘲。 “没关系.....”夏衍镜苦笑着，刚说出了三个字，就被姜演堵住了嘴。 他的下颚被姜演伸手捏住，顺着姜演的力道弯下腰，视线刚和姜演接触，下一秒唇瓣上的柔软触觉让夏衍镜脑海轰然炸开。 姜演看着夏衍镜瞪大眼呆愣的样子笑出了声，捏着男人的下颚让男人离她更近。 软软的，甜甜的，就像是果冻。 夏衍镜听到姜演的笑声一时有些窘迫，接着唇上传来的感觉就让他欲罢不能。 等他想要转守为攻的时候，姜演已经快速撤离。 夏衍镜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阿演，等我娶你。”秋日的风吹动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夏衍镜满眼都是姜演。 “好。”姜演微微歪头，笑靥如花。 ...... 不出半刻钟，皇帝给太女和三皇子赐婚的圣旨就传遍了京城。 秋猎也算是圆满结束，第二日队伍启程回皇城。 所到之处，百姓跪拜。 姜演回到东宫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景秀还在水里滴了香露，屋内香味四溢。 姜演倚在贵妃榻上看书，月来拿着帕子给她绞发。 姜演的头发很长，披散下来直垂腰际，这还是姜演剪短后的长度。 这个朝代对头发没有那么太看重，并不是剪了头发就是大罪，只要不剪的太短就可以。 要是一辈子不剪发恐怕得拖地好几米了。 “殿下，怀竹堂来人说，龙侧君请您一会儿过去用午膳。”云蔓刚从尚服局取了新衣回来就在殿外见到了怀竹堂的人。 “嗯。”龙怀恩狩猎的时候病了，姜演只在回宫前去陪了他一会儿。 龙怀恩每次派人来请，姜演一般都会去，不过从来没有留宿。 东宫被云蔓几人治理的像是给铁通，龙侧君虽然不受宠，但没有宫女太监敢怠慢。 除了无聊和见不到姜演，龙怀恩的小日子还是很惬意的。 “殿下可要试试奴婢新取回来的衣裳？”云蔓把裙子展开，举起了让姜演看的更清楚。 姜演的视线一落到裙子上就皱了眉。 这件裙子，姜演只有两个字评价：sao气。 这是一件赭红色的曳地长裙，广袖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四爪巨蟒，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尚服局怎么绣了件这样的裙子？” “回殿下，是皇后娘娘觉得您的衣裳千篇一律太沉闷素净了，秋猎前就让尚服局绣了这就裙子除了裙子还有一套头饰正在打。” 姜演一听是王皇后下令绣的就不再拒绝。 “放起来吧，等宫宴的时候再穿。” “是。”云蔓笑眯眯的把衣裳放好。 今天姜演身边云蔓、月来和景秀三人，景秦和月灵又去跟着包子听训练了。 一个二等小宫女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给姜演行礼：“奴婢叩见殿下，前边传来消息，大公主递了帖子要进宫。” “哦？皇姐要回来了？”姜演是真的诧异，姜怜除了新婚后回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今天回宫倒是稀奇。 “是，大公主说是进宫请安。” 大公主回宫首先得去给中宫皇后请安，之后再去给生母请安，这是规矩。 “行，下去吧。”姜演点头，挥了挥手。 “殿下，咱们要不要去凤仪宫见见大公主？”云蔓问到。 姜演沉吟片刻，放下了书：“走吧，许久不见大皇姐了，也刚好给母后请安。” 云蔓三人立马服侍姜演穿戴洗漱。 凤仪宫的人老远见到姜演就跑进去通报了，等姜演几人到了门口，宫女直接将人请了进去。 原本热闹的气氛在姜演出现后有一瞬间的凝固。 姜演笑着给皇后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 与此同时，其他人都纷纷起身给姜演见礼：“臣妾/臣/见过太女殿下。” 除了皇后其他人都要给姜演行礼，后宫女眷能在姜演面前自称臣的就只有大公主和三公主。 姜演是君，她们是臣。 姜演扫视了一圈，发现来了不少人：“免礼。” 除了大公主和三公主，还有端妃、兰妃、穆夫人、张嫔和两个眼生的妃嫔，想来应该位份不高。 端妃就是三公主姜瑜的生母，兰妃则是和亲的公主，性子冷清，颇得宠。 穆夫人是姜帝从民间带回来的，出身镖局，英气明艳。 张嫔就是姜怜生母，七品官的女儿，初入宫只是个末等的选侍，头一次侍寝就有了身孕，生下姜怜后被封了贵人，直到姜怜出嫁才被晋了嫔，一直无宠。 后宫位份：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夫人、贵嫔、婕妤、嫔、贵人、美人、才人、宝林、采女、选侍。 王皇后朝姜演招手：“过来，坐母后身边。” 姜演乖乖的坐过去。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凤仪宫了？”王皇后拍了拍姜演的手。 “儿臣听说大皇姐回来了，许久不见皇姐，儿臣也有些想念，便过来看看。”姜演浅笑着看向坐在兰妃对面的姜怜。 不得不说，姜家的基因是真的好，姜怜性格虽然有些内向，但模样却不俗。 姜怜穿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姜怜见姜演朝她看来腼腆一笑：“多谢殿下记挂，臣每日都很好。” 说着姜怜下意识伸手抚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满脸都是温柔的笑。 众人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 “皇姐的肚子几个月了？”姜演看着姜怜的肚子，她想象不到肚子里有个小生命是什么感觉。 “回殿下，已经三个月了。”当初姜怜发现她怀孕的时候已经两个月，到现在确实已经三个月了。 “本宫这里有一根百年的山参，赠与皇姐补补身子。”姜演话落，跟在她身边的月来捧着红色锦盒到走到姜怜面前。 “这......百年山参难得，太过贵重了。”一根百年的山参，岂止是难得，姜怜一时间不知道是收还是不收。 “这是本宫对皇姐的心意，皇姐收下吧，现在什么都没有皇姐和侄儿的身体重要。” 姜怜转头快速看了张嫔一眼，见张嫔对她点头，她才收下：“那臣就多谢殿下了。” “臣妾今个也要恭喜皇后娘娘喜得佳婿、太女殿下喜结良缘了。”端妃站起来对着王皇后和姜演微微屈膝行礼。 众人一愣，跟着站起来说到：“恭喜皇后娘娘喜得佳婿，太女殿下喜结良缘。” “哈哈，你们的心意本宫领了，都坐下吧。”王皇后抬抬手示意她们坐下，脸上的笑意很深，看得出来是真高兴。 “皇后娘娘，殿下的婚期可定下来了？”端妃笑盈盈的问到。 因为姜瑜总是跟着姜演，而且端妃从来都不惹是生非，所以端妃和皇后之间关系也很融洽。 “钦天监那边还在算日子，不急。”王皇后看了看姜演，又看了一眼异常乖巧坐在端妃身边的姜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