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纽约
这偏僻破旧的房车营地，连个出租车都不经过，罗辑只能步行一千多米到附近的商业区才打到出租车。司机是个拉丁裔，好像不管哪个国家的出租车司机都很健谈，罗辑刚上车，司机问完目的地就跟他聊起阿米什人。 最近的米国，阿米什人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这是因为前几天，一个名叫查理·卡尔·罗伯茨的男子持枪闯入宾夕法尼亚州一所阿米什人社区学校，劫持了10名6到13岁的女孩，在与警员对峙的过程中开枪，最终造成5人死亡，该名男子亦同时开枪自尽。 这也让媒体开始关注这群游走在社会边缘的，过着另类生活的阿米什人。 阿米什人并非一个特殊的族群，他们是基教的一個分支，都是白人。因为他们拒绝使用汽车及电力等现代设施，日常出行只是马车，过着简朴低欲望的生活，像是生活在封建时期，所以统称为阿米什人。 “听说阿米什人都是自己种地，自己采摘自己吃，生活保持自给自足。是不是很像嬉皮士运动时期的公社生活啊。而且听说他们认为车是邪恶的，哈哈哈。”拉丁司机开口道。 罗辑闲着也是闲着，顺势就聊起天来：“他们没有视车为邪恶，他们之所以拒绝现代化，是认为新事物会影响家族的团聚，让生活变得复杂，这样他们就不能虔诚地侍奉上帝。他们只是一群宗教人士，过着类似于封建时代的生活而已。他们确实跟嬉皮士有相似的地方，都反对资本主义对人的异化。” 拉丁裔司机开口道：“那他们不赚钱吗？不上班吗？难道真的与世隔绝？” “这倒不是，他们这群人占着现代社会的便宜，活得跟一群宠物似的。他们有着自己的土地经营着农业，过着接近封建时代的生活。这让很多人对他们的生活感兴趣，他们的旅游业很发达。可能他们比你辛辛苦苦跑出租车还赚钱。” 拉丁裔司机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们怎么可能比我有钱，你别看我只是个跑出租的，我在纽约可是有三套房产的。” 罗辑心中疑惑：“三套房产起码价值五百万，跑出租车这么赚钱的吗？” 拉丁裔司机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房地产行情很好，房产价格一直蹭蹭地往上涨，但房屋贷款的利率却很便宜。我的三套房产都是好几年前贷款买的，房价这几年涨了很多。我只需要每月还月供，等过几年我把房子一卖，去掉贷款利息等的费用，多出来的房价，至少赚个三百万。” 罗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自从1994年鲁迪·朱利安尼上任纽约市长，他就开始了严查警方的贪污，并开始严厉打击犯罪，纽约的房价就一直在飙升。 2001年纽约虽然发生了911，但作为大富豪出身的纽约新市长迈克尔·布隆伯格上任后，这几年一方面延续前任的治安策略，另一方面他作为商人市长，这几年一直提升纽约的形象，他把纽约建设得漂漂亮亮的，大力发展旅游业，这几年纽约房价更是涨得飞起。 无数的纽约市民对布隆伯格这些年的表现非常满意，他们在这场房地产上升的浪潮中都受益了。 难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拉丁裔大叔真的是个百万富翁，但罗辑瞬间就想到了不对的地方：“你为什么会告诉我你赚钱的秘密呢？” 拉丁裔司机很诚恳：“当然是因为好处啊，我认识一个房产经理人，只要带人去他那里贷款买房，他就会给好处。我算是一个中介，所以，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罗辑今天穿得很正式，看上去比较成熟。不过他不喜欢对面的推销，于是对拉丁裔司机说：“我还是个未成年。” “你多少岁了？”拉丁裔司机诧异地问道。 “我今年16岁！” “你看上去是亚欧混血吧？有着亚裔基因的人年龄总是很难猜。” “我的混血特征很明显是吗？” 拉丁裔司机开口：“是的，你长得非常帅气，不过你要比一般同龄的亚裔要看上去成熟一点！” “那可能是我母亲白人的基因起了作用吧！” “怎么说房地产说着说着，说到基因与年龄了。”拉丁裔司机拉回话题，紧接着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你觉得我一个出租车司机，能同时贷到三套房子的款吗？” 罗辑依靠经验回答：“不能，银行又不傻！” “是的，普通人是贷不出来的。但我认识的这个房产经理人神通广大，就算未成年也能贷到款。贷款的头五年，你不需要还本金，只要每月还上利息就可以了。一套价值100万米刀的房子，伱每个月只需要付几百刀利息，等过几年房价一涨，然后你把房子一卖，多出来的不就是赚到的钱吗？” 他这么疯狂吗？推销房产连未成年都不放过。 司机口中的那个房产经理人，到底有没有他说的这么神通广大，罗辑暂时不知道，也没兴趣。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成为一名歌手，于是找理由推脱：“那万一房价没涨呢？到时候房子卖不出去怎么办？难道要我真的把房子买下来？我可没钱付贷款。” “怎么可能！房地产这几年有多火爆你又不是不知道，房价都涨了几十年了，肯定还会涨下去的。你要相信我，跟着我保证让你赚大钱。你就跟我去见见那个房产经理人，他比我了解得多得多，去了你绝对不后悔。他就住在皇后区，你留个电话，等你忙完你的事打电话我去接你。” 一路就这样侃大山，罗辑最后还是拒绝了这个热情的拉丁裔大叔提出的免除车费，跟他一起去见房产经理人的请求。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布鲁克林。 提起布鲁克林，人们的第一印象肯定是混乱、肮脏、罪恶的原住地。 这是因为在1990年1月首位黑人纽约市长戴维·丁金斯上台，他提出了种族多元的“华丽的马赛克”概念，他的黑人同胞一看自己人上台，倡导多元放松治安，便载歌载舞在纽约开始实施零元购。 本身首位黑人纽约市长就很受媒体关注，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来观察。丁金斯执政的第一年，凶杀案的发生率达到了历史新高。媒体瞬间嗨了起来，开始大肆报道，经过一番添油加醋，黑人较多的布鲁克林凶名就搞得人尽皆知，就连国外都有所耳闻。 事实上布鲁克林的名声只是被媒体拖累而已，现在布鲁克林的发展非常好。 由于纽约近十年来的房价飙升，尤其是曼哈顿区域涨得更离谱。生活在那里的公司和个人成本大幅提高，为了削减开支，曼哈顿的无数公司和个人开始往外搬迁。成本低廉的布鲁克林就是的受益方之一。 杰米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来到布鲁克林的，他本来是大名鼎鼎的世达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看到了布鲁克林的发展，就辞职创业来到了布鲁克林开起了自己的小律所。他的律所在商业街区的一栋二层楼的二层，第一层是一个复印店。 罗辑走到二楼进入律所，整个律师事务所人不多，里面只有四个人，都是一副忙碌的样子。 前台是一个胖胖的白人姑娘，罗辑向前台说明来意，前台查了一下预约记录，就把他带到里间的独立办公室，门上面写着执业律师杰米·达顿，看来这是杰米会见客户的地方。 罗辑敲门进去，杰米看到后立刻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迎接上来，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罗辑，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看起来你是真的没事了，你不知道你当时被撞后昏迷的场景，可真的是吓人，这些天我还一直在担心你。” 杰米不似作伪，罗辑更加放心了，他用手臂展示肌rou：“这些天我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不信你看。” “哈哈。” 经过一番寒暄，他找到沙发坐下，进入正题：“杰米，我前几天委托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杰米走到旁边的文件柜，拿出十多页A4纸打印出的文件放到桌上：“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处理过娱乐圈方面的事务，这是我找熟悉娱乐行业的律师朋友要的文件，不过这些都是些版权之类的法律问题。” “Hum……”罗辑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吉米问道：“你是想成为歌手吗？” “是的。”罗辑拿出随身携带的Ipod递给杰米：“这里面有我自己录制的几份Demo，你可以听一下。顺便给给评价。” 杰米用了十几分钟听了罗辑唱的歌，然后他点评道：“你唱的这几首都是些抒情歌曲，演唱难度较低，不过你唱歌的感情很投入，你的唱功也比一般人要好，音色也不错，高音很漂亮，这对男歌手来说很重要，不过制作太粗糙了，有很多杂音，伴奏也只有吉他” 看来杰米是真的上心了，漂亮的女中音男高音对歌手来说很重要，一般人是不知道这点的：“这是我在学校录制的，条件有限只能这样。你觉得怎么样，我能成为歌手吗？” 杰米看着罗辑开口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