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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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古涅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了这句诗词，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 “天呐，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写诗！” 厄露恩有些惊讶，眼冒金光地对着骑在马上的古涅上下打量个不停，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物种一样。 “哈哈哈......我才高八斗、七步成诗，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 古涅猖狂地笑着，很不要脸地做了一回文抄公，心想 ‘你要是想听，我这儿还有唐诗八百首，宋词四百句....虽然大部分都记不清楚了，但随便说两句还是没问题的。’ 作为一个穿越者，古涅前世的记忆可以算得上是七零八落、千疮百孔。 他还曾经幻想过做一个小说家，将异世界的那些名著全都“搬运”过来，让这群异世界的土包子开开眼界。 有人就得抬杠了——你这不是剽窃吗？ 嘿，主角的事怎么能叫“剽窃”呢？这市面上的小说里全都有这种剧情啊，凭什么我这个活生生的主角就不能做？ 理想很丰满，可惜现实却“骨感”到只剩下骷髅了。 他当初动笔时那叫一个踌躇满志，甚至感觉以自己的身份、能够调动的宣传力度，仅需一年就能火遍大江南北，到时候就连地狱的恶魔们都得捧着他的著作看个不停！ 奈何写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搬不出来一个大概剧情，有的作品甚至还忘了个七七八八，就记得个书名和某些经典桥段了！ 难道要把这些经典桥段全都拼接在一起吗？那这本书恐怕就要叫笑话哲理大杂烩了！ 气的当时七八岁的他把书架上那些有这种“文抄公”情节的小说全都烧了个干干净净，才略减心头之恨！ “什么狗屁情节啊！那得有多好的记性或多扯淡的设定，才能让主角当‘文抄公’啊！” 他仰天怒吼，彻底忘记了不久前自己还对这种行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对了对了，古涅同志，你能再表演一遍‘那个’吗？” 二小姐的声音将古涅从沉痛的回忆之中拉了上来，整支队伍正在向着翡冷翠急行军，气氛颇为紧张，温度也逐步递减，能有力气和心情说话的，就只剩下这两个怪胎了。 “哦....‘那个’啊。”少年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古怪的腔调抑扬顿挫地说道 “我对你们这帮兽人只有一句话——打，大门敞开；淡，奉陪到底！” “额......不是这个啦！”厄露恩没搞懂古涅为什么要说这种泄气话，糯声糯气道 “我想听‘圣语’啦.....” 古涅最受不了女孩子撒娇，骨头一轻，简直就要平地飞升。 还好他身经百战，没有被少女的卖萌攻势击倒，反而装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泥嚎、射射、不氪起、糙似拟。” “哦哦，就是这个！你为什么能说的那么流利？” 少女双眼发光，如果不是那头闪到晃眼的白发，古涅还真得把她错认成莉蒂亚。 “呵呵，我亦无他，唯手熟尔。” 不就是会说几句汉语吗？你这厮还装起来了！ 古涅转过头暗暗热泪盈眶 ‘穿越过来十几年，这些记忆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谢谢你！普洛梅前辈！这就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吗？’ 原来辛德拉的那只契约上的文字虽然全都是汉字，但却并没有暴露古涅的身份，相反还让两姐妹对他大为改观。 虽说明面上这种语言号称是“失传已久”，但圣教暗地里却没落下。它的那些大祭司、主教、高级牧师.....甚至还需要会个大概，才能走马上任咧！ 简言之，“圣语”就相当于英语四六级对于某些岗位的要求。 这种诘屈聱牙的语言可不是那么好学的，那可比英语四六级要难上好几倍，可也没有办法，谁叫这是当年女皇与“神”沟通的语言呢？实在是不得不学。 甚至有一些最顶级的圣光法术都要用这种语言念诵咒文，就连一向博闻强识的奥菲利亚也只学到了四级，勉强算是及格，要想更进一步，起码要学到六级。 这也导致了她这一段时间有些情绪低落，品学兼优的少女一向认为古涅这人不学无术、上课根本就不听讲、下课也不做作业，完全是个十成十的坏学生！ 可没想到她所认为的“坏学生”隐藏的如此之深！居然能轻轻松松看懂一张满是“圣语”的契约，摇身一变，成了个“圣语大师”！这可不仅是魔幻了，简直就是科幻！ 虽然奥菲利亚平时表现得很谦虚，但她私底下却是一个极其心高气傲的人，本以为自己学习、理论方面还能压住某人一头.......可万万没想到，这哪是自己赢了？明明是人家不想跟你玩了！ 这下好了，文武两项，武的就不说了，现在文的也玩不过了。那她岂不是成了一个处处都不如古涅的废人吗？ 其实这种症状叫做“关心则乱”，她太关心古涅了，也太想给他些帮助了，难免有些急躁。其实她已经表现的比那些花瓶女主角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哎，真是表面越冷的女人，心低就越是炙热。 古涅虽然懂这个道理，却是个睁眼瞎子，根本看不出人家的心事。 而厄露恩的反应就不太一样了，她只是单纯的惊讶而已，毕竟她连四级都没过，和某人同属学渣级别。 可古涅还是有一事不明，虽然这能解释的通辛德拉为什么看得懂汉字这件事，但那句“盗梦空间”却使得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了。 他只顾自己冥思苦想，却忘了最简单的方法——直接去问不就得了？ 就这样众人各怀心事，离开了雷亚城的范围，踏入了北境的第一都市——翡冷翠的势力范围。 最先映入莉蒂亚眼帘的，是那高耸庄严的城墙，和雷亚城那粗制滥造的城墙相比，简直如同云泥之别。 翡冷翠从上空俯瞰呈“口”字型，而现在众人面对的南门正是一面横跨好几余里、高拔近乎十米的城墙，表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花，从远处看上去宛如一道白色的屏障。 因为翡冷翠并不是晨曦城那种商业来往密切的城市，整个城市只有四扇城门，很朴实地命名为东西南北门。 俗话说“水是生命之源”，虽然这个世界有更便利的魔力和乱七八糟的法术，但对处于这种环境下的翡冷翠来说，一条河还是极为重要的。 忍冬河作为这座城市的生命之源，自东向西流淌，为什么叫“忍冬”呢？这可不是什么花名，而是真正的“忍耐冬季”的意思。 这条河即使是寒冬腊月也不曾结冰，无时无刻地为这座城市输送水源，堪称城市的大动脉。所以翡冷翠才能成为北境最宏伟的城市。 而守在城楼上的也不是雷亚城那种又聋又瞎的废物，早就凭借“远视”魔法观测到了古涅这一行人，随即用扩音魔法道具大声喝道 “来者何人？你们已经踏入翡冷翠的土地，速速报明身份！” 众人看向了古涅，只见他没有回话，反而是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颗烟花，用手指点燃引线后，烟花“嗖”的一声就直冲云霄，在半空中炸裂。 里面的魔法粉尘因爆炸而四散分开，根据设计好的魔法回路，在空中汇聚成了一只呲牙咧嘴、造型酷炫的狼首纹路。 古涅也颇有些无语，他一直觉得自己家族的族徽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北境狼，倒像是一只哈士奇。 可对面的显然不这么认为，反而带着三分紧张，七分如释重负地喊道 “少爷回来了！快！快去通知康斯坦丁大人！” 见警戒解除，队伍也就慢悠悠地朝着城墙前进，以便城内人准备好迎接的架势。 虽时值盛夏，但北境还是一贯的严寒，温度在零度至十度之间上下浮动，冰雪融化使得体感温度还要更低上几度...... 像古涅、厄露恩、奥菲利亚.......这些魔力充沛的高手自然可以随意一些，穿的跟在晨曦城一模一样也没什么大问题，反正有魔力护体嘛，就当是修炼了。 可那些普遍不到二十级的十字军战士只能披上厚厚的铠甲，虽然保暖，但却并不轻便。这一路也算是变相负重训练了。 朱色大门宛如巨人的门户一般缓缓敞开，露出城内的光景。莉蒂亚只觉得自己在这扇门扉之下无比渺小，不禁好奇道 “翡冷翠的城墙这么高，怎么可能被攻破呢？” 还是奥菲利亚这个战术大师解答了她的疑惑，毕竟其他人也是不明所以，要这群不学无术的人来回答那可真是误人子弟了。 “兽人根本不需要攻破这座城池，他们只需要突破太初关就能绕过这里，直达中原，封死咱们身后这条道路，翡冷翠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就会不攻自破了。” “可这么宏伟的城市，怎么会不能自给自足呢？” 精灵少女又问了一个颇为幼稚的问题，这也难怪，毕竟她从小生活在精灵之森中，根本就不需要外界的补给，往好了说就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往坏了说就叫“闭什么锁那什么，固步自封” “哎，翡冷翠最缺的就是食物和燃料，夏天还勉强可以撑住，但若是到了冬天，那可就.......” 少女抚摸着莉蒂亚柔顺的金发，没有继续说下去。 古涅却没有在听他们说话，他的全部心神都已经放在了这熟悉的城市上，他将那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部，再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抚摸着那足够将人rou黏在上面的铁壁，目光带着一丝温暖。 虽然离开了不到半年，但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当初离开时只有兄妹二人，现在却带了两百多个人回来，不禁让他有些唏嘘。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跟金龙商会商谈的还算顺利吗？” 迎面走来的钢铁洪流中传出了燕无殇的声音。 那些士兵的体型宛如从一个模子中浇灌出来的一样，同样的高矮胖瘦，同样的狰狞，同样的极具暴力美学。 那苍白色的甲胄覆盖了他们身上的大部分地方，只露出了那几百双煞气四溢的瞳孔，脚步整齐，发出一声声沉闷的轰鸣.......犹如择人而噬的野兽。 苍白色洪流迅速地接近了他们，随后又迅速地分裂，露出了里面黑色的一男一女。 少女自然是燕无殇，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毛皮大衣，显得很雍容、很有气质。 而那个男人却没穿什么甲胄，而是简单地罩着一件有些单薄的广袖黑色长袍，配着一把黑鞘重剑，甚至就连鞋子都是纯黑色的，身形修长挺拔。 他的脸色与双手却异常白净，甚至比身旁的燕无殇还要白皙一些，让他看上去不像是一名剑圣，反而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他见到簇拥着古涅的众人，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随后大笑道 “天呐！您总算是来了！能拯救北境的人终于来了！北境有救了，哈哈哈哈.........” 北境大公，莱昂·康斯坦丁，号称是翡冷翠第一剑圣的男人很没有形象地大声喊着，就像见到了北境人民的大救星一般。 被之前肃杀的氛围所感染的众人神情一松，全部偏头看向古涅，他们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这副德行了。 “哈哈哈哈......老头子，你总算是看出我的能耐了吧！不过你这话可有点夸张了，我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 古涅刚想要谦虚几句，顺便再捧一捧水晶马车里的某条萝莉龙，就被自己父亲如风一般的身影撞飞了。 莱昂看都没看自己的儿子一眼，一把握住了那个人的双手，语气激动、眼神真挚 “罗莎琳德大师，您总算来了！北境此番的存亡，可全仰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