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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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圣城福音 \/\/\/ 噔噔! 这里是圣国的首都、是历史悠久的宗教圣地、是整个大陆东部的中枢、是神话故事的常客、是无数传说曾经上演的舞台…… 这里是梵蒂冈,所谓的“圣城”,所谓的“蒙圣光照拂之城”。 若你能长出一双翅膀于天际翱翔,那么你就会发觉这个说法实际上一点都不夸张。 非但城墙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建筑群的顶端更是依稀环绕着一圈金色光晕! 街道脉络由数代城市工程师的精妙规划与不懈努力,构成了数条横贯东西南北的主动脉与无数的毛细血管。 白天除最中心的“教廷区”外,每个区域人群均是熙熙攘攘,显得热闹非凡,宛如什么盛大的节日即将到来。 这么说也没错,因为再过半个多月,就是梵蒂冈已不知有多少年未能举办的“圣典”了。 要知道这座古城里的居民足有千万,且几乎全部信仰圣光教派,这个时期大家自然会极具热情地投入活动的筹备之中,再加上外地前来朝圣的观光客,人潮人海可以说是非常正常。 最大的原因果然还是由于那即将盛大开场、理论上只存在于书本之中的“圣典”——并不是“脑门儿一拍,想办就办”的,跟财力、统筹、政治完全没有关系,且完全没有一个固定的规律。 它既可以像现在这样隔了快一千年才举办一次,也可以今年明年连开两场。 一切都要看……“上天”的旨意。 基本上每一个有名有姓的宗教都必须首先确保一件事——无所不用其极地让教众们相信他这个教里面的“什么什么神”是真实存在的,没了这个,信仰也就成了空中楼阁,不攻自破。 很幸运的是,在这个世界,“神”确实是存在的,而且存在感还不低。 但正所谓“得陇望蜀”,既然大家的神都是“真的”,那凭什么我非要信圣光之神而不信黑夜之神呢? 啊哈!当然是因为祂“法力无边”、“神恩浩荡”、“无所不能”啦! 怎么恰到好处地体现这一点呢? 很简单,把其余宗教全都“收拾”了……不就好了? 跟上帝亲近的就只是打压打压,收为附庸;属性相斥的就赶尽杀绝,打上“异教徒”的烙印。 但正所谓“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圣光教派的野心明显不可能止步于此。以上这些基本上都算是“人为”,意味着圣光教派的“蛮横扩张”依旧属于“凡人领域”,时间一长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他们需要用“神迹”来向全世界证明——“我很强”、“我说得都是对的”。 这下问题来了,什么叫“神迹”?是很厉害很酷炫很超现实的圣光法术?还是二话不说“净化”一整个异教徒国家的壮举? 或许在异世界这些就够了,但在超凡之力横行肆虐的本土大陆……这些丰功伟绩也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因为人类纵使突破了魔力临界或武道巅峰,能呼风唤雨、搬山填海、化身天灾……也终究只是进化成了“半人半怪物”的形态,并没有完全跳脱出“人”的范畴,实在算不上“神迹”。 那说来说去,“神迹”究竟是什么? 哈哈……还有什么能比“神”本身更能体现“神迹”一词的含义吗? 没有,当然没有! 所以圣典其实就是一场炫耀“信仰本身”的表演秀! 圣光之神作为万神之神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地“下凡”,不如说祂当真莅临了,那才是大乱子。 不过祂座下的七位大天使长们就不同了,恰好足以满足圣教的所有硬性需求,可以说是最完美的“神迹”。 可这些半神们身份何其尊贵?来不来自然要看她们的心情,勉强不了。 自从上一位大天使长“米迦勒”来访之后,时隔竟足有千年!信仰的不温不火,着实是令这期间的历任教皇们愁秃了头。 因此教皇厅对这回智天使之主拉斐尔驾临一事极其上心,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对于“求神若渴”的教派来说,此等“机密”可万万不能藏着掖着,于是圣城的百姓们早在一两个月前,就获悉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于是,整座城市也就陷入了一种虔诚的狂欢氛围之中。 随之也滋生出了无数关乎国家治安与金融流动的问题:有人想升官、有人想发财、有人想浑水摸鱼、有人想借东风扶摇直上、有人想借虔诚之名行亵渎之举…… 梵蒂冈,如今可真的算得上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鱼龙混杂,局势紧张,一触即发。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某位大天使长的一个念头。 但造就之后的一切的,还是人类自身的欲望、深不见底的欲望。 而我们的故事,则要从梵蒂冈的第七城区开始讲起。 \/\/\/\/\/\/ 虽说正值隆冬,但城内的温度却惊人地保持在一个“舒适”的数值上下。 树木仍旧翠绿如春,湖水随风潺潺波动,鸟儿的鸣叫声婉转清脆……甚至就连太阳都比别的地方要更加明媚两分。 这都得益于笼罩着整座城市的“气候调节魔导阵”,这玩意儿完全可以算是晨曦城的“威力加强版”,非但覆盖面积更广,还能按需求做出各种调整。 维持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自然是耗资巨大,但据传言所述——温控法阵其实就是城防系统的一部分,也可以算做税金内的福利项目之一。 相较于其余地段的繁华喧闹,第七区却显得又些冷清。 这也难怪,圣城足有三百多平方公里,除了占据绝大多数地段的平原外,还有海拔超过两百米的山地,也就是城区的第七分区。 由于得天独厚的地势,温控系统无法完全覆盖,住房的建造更是讲究不来,东一排西一片的,显得既散乱又颓唐。 交通方面也是不忍直视,路况说实话只比土路好上那么一星半点,若想前往其他区域,肯定要更加费劲。 恐怕住在这里唯二的好处即是……房租非常便宜外加上每天都能锻炼身体了吧。 “呼啊、呼啊……”将挎包斜背在肩上的少女用手背轻轻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转头回眸望向背后的一览无余的梵蒂冈须臾后,继续加快了脚步。 在她眼中这座古城与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并无差异。巨人一手托着“进步”,一手则举着“传统”。 此条路她虽然每天都会大致走上一个来回,但奈何体力与天赋实在有限,再怎么锻炼也无法做到健步如飞。 她用力搓了搓冻僵到好比硬木的双手,缓缓推开身前破旧不堪到有些漏风的木门,进入稍微暖和了些许的室内空间。 “妈,我回来了!”将沉重的挎包轻放在地上后,归家的姑娘提起精神,朝屋内喊道。 “回来啦。”厨房内不一会儿就冲出一位削瘦的中年妇人,拿着湿布将餐桌仔细地擦了一遍后,微笑道:“你先坐,晚饭马上就好。” “这……不如让我来帮您。” “欸不用不用,你今天外出写生看样子已经够累了,乖,先坐下来歇会儿吧。” “其实也没……”少女将头上的贝雷帽摘下,舒展出一头柔顺的栗色长发,在母亲的注视下不得不坐到了凳子上。 其实绘画并没有太费体力,第七区以外的环境反而要更舒适……可惜对绘画一窍不通的母亲却总以为她画一幅画要“绞尽脑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简直就像着手于一项浩大的工程。 她的名字叫做贝尔维丝,今年十七岁,是圣城最知名艺术学院——“列奥纳多”的二年……不、开学之后就是三年生了,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目前一起住在第七区的某栋小房子里。 第七区其实就相当于梵蒂冈的“下城区”,就如同晨曦城的东xc区一般,用“身份贵贱”与“贫富差距”等令人无可奈何的东西将生命分为了三六九等。 ‘哈哈,下城区却在圣城海拔最高耸的区域,真是有够讽刺的。’贝尔维丝实在有些佩服自己的幽默感。 只要不瞎,在忽略掉那一身洗到掉色的学校制服后,便能发现——这个学生妹完全有资格被称为“美人”。 匀称的五官、饱含青春气息的肢体线条、纯净又深邃的靛青色眼眸、稍显粗糙却白皙的皮肤、良好的教养与落落大方的姿态、浑身满溢而出的才华…… 相信任何女性只要能拥有以上两点,就足以追求者无数了。
贝尔维丝在学校也不乏殷勤的追求者,但她一心扑在艺术上,再加上那些人大多都是趾高气昂不学无术的贵族少爷……所以她统统都拒绝了。 她相信如果要踏上追寻艺术与美的无尽长路,首先要确保的就是不能背叛自己的本心。 如果内心浑浊不堪,沉溺于世俗的欲望,纵使画技再高,也没法留下传世名作。 所以她的生活纵使清贫,却也过得十分满足。 虽然听上去挺自欺欺人的,但在这个人人逐利的纷乱世界,能拥有这种精神境界也已经很厉害了。 “哇……好香好香。”女儿食指大动地做了一个简易的饭前祷告,身体前倾,煞有其事地将饭菜的香气深吸进鼻腔之中,竖起大拇指。 今晚的菜肴分别是“炼狱番茄鸡蛋配葱油面包”、“余火南瓜玉米粥”以及“异形蛋黄焗鸡翅”。 每一道菜都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贝尔维丝赶紧在胸口潦草地画了个十字,拿起刀叉,迫不及待地开始享用起母亲的“爱心佳肴”。 二人虽说住在“下城区”这种近似于“贫民窟”的地方……但别忘了就算是贫民窟,那也是“圣城的贫民窟”呐!除了“地段环境采光管理”稍逊其余地区一筹以外,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不妥之处。 至少不会让市民们可怜到顿顿吃糠咽菜、窝窝头。 再加上贝尔维丝小姐其实还是列奥纳多艺术学院的优等生,非但学费全免还有奖学金以及贫困生补助……所以就算不能顿顿大鱼大rou,也不至于太过拮据。 “呵呵……合你的口味哪就太好了。” “老妈您不管做什么都合我口味啊!” “你这丫头,上回的青椒rou丝你就一根青椒也没吃。” “咳嗯!您也知道,我们搞艺术的,需要让神经随时保持紧绷……这可不是在找什么借口!” 母女俩开始其乐融融地互相逗趣儿了起来。 “对了,你昨天去见你的导师,他老人家……” “其实……”她将食物吞咽完毕后,挑起眉毛,用一种难以压抑兴奋的语气说道:“评选虽然还没完全结束……但卡萨丁老师说那几位大师都比较看好我的作品,也就是说……我或许有机会参与本次圣典的壁画描绘呐!” “天呐!贝尔!真是在那座、那座新建的通天塔上吗?这可是圣教徒们一生中最高荣誉,我家孩子……我家孩子真是太有出息了……”母亲似乎远比女儿更加开心,也更加自豪,激动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没那么夸张啦,像我这种新人画匠,顶多只能负责中层以下的几面墙壁……” 无论在哪个行业,都讲究一个“按资排辈”,都得在某种程度上“循序渐进”,就算你再厉害再天纵奇才,也不太可能一步登天、一口吃个大胖子。 或许会有人说这种制度僵化迂腐,但试问如果一间餐厅是有口皆碑的老字号名厨开设;另一间则是初出茅庐的新秀厨师新设,你们又会倾向于哪一家呢? 好吧……那换个更现实点的说法——你躺在病床上颅内大出血,你是希望有许多成功案例的主治医生给你动刀;还是想用自己的小命品鉴一下名校毕业的首席实习医师的技术呢? 贝尔维丝是个很浪漫又很现实的融合派画家,这些道理她自然是懂得不能再懂了。 毕竟已她的经历来说,她也不得不变得现实起来。 “那也很棒了!你啊,最大的缺点就是有时候太谦虚了!” “谦虚可是美德。”她将碗内的浓粥一饮而尽,正色道:“我如果能有幸担任这个工作,那毕业之后就能立刻开一场单人画展,有了赞助商后,咱们就能搬到市中心去了!” 贝尔维丝看向窗外成群的砖瓦、嶙峋的楼房、褪色的油漆、半沉的落日,心中荡漾起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无限向往。 母亲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本想张口说些什么,然而屋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哚、哚、哚。”木门老旧却依旧坚固,但这几下声响却显得格外沉闷。 不急不缓,僵硬又机械。 宛如丧钟,枯井幽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