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女神祭坛

    两个小时的路程十分顺利，我和白梦秋讲述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与以往不同的是，我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带着她在我生长的小县城逛了逛。给她讲一些故事，带她吃一些小吃......一条条充满回忆的街头小巷中，有了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

    我们逗留了一会，就开车回了家，白梦秋已经在准备好了一些礼品。我没有告诉爸妈我要回来，而且还带着一个女孩子。于是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就看见了我爸妈惊讶的表情然后很快的转换为喜悦。

    “你不是说先不回来了吗，这个姑娘是谁啊？”

    “叔叔阿姨，我叫白梦秋，和存清一起回来看看你们。”

    “姑娘，快进屋，你们回来，他爷肯定高兴。”我爸接过来那些东西，之后就去泡茶了。

    我爷爷已经拄着拐走上前来“你是白家的小姑娘？”他的脸上带着震惊与不可思议，不过马上就被遮掩下去。

    “是的，爷爷。”

    我爷看着白梦秋半天说不出来话，我就纳闷了，难道是我爷爷不喜欢白梦秋？这让我十分的惊讶。

    “都长这么大了，当年你爷爷和我说的时候，你才七八岁，一晃眼啊，快坐。”

    白梦秋搀扶着我爷爷坐下，我妈就坐在白梦秋的旁边问这问那的“姑娘是哪里人，多大了，家里几口人，平时喜欢干什么.......”

    我呢，原本打算准备一些饭菜，但是我爸已经订好了饭店的位置。也对，我们回来实在是太仓促了。

    白梦秋一边应对这我妈的提问，一边看向我，我知道她不善与人打交道，这是在向我求助。哎，这么好玩的情景可不多见。

    这谈话之间啊，白梦秋不经意的动作就把这臂钏露了出来，我爷爷一瞬间就流下了眼泪，我知道这肯定是睹物思人了，这个臂钏是我素未谋面的奶奶留下来的，而且是我爷爷用了一些手段把我奶奶的魂魄封存起来。

    我爷爷楞了一下之后缓缓开口问道“这臂钏——你是怎么来的？”说完这话，我爷爷的眼窝里面就流出了眼泪。

    白梦秋不好意思的看向我，明显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我就开口说“爷，这个是我的表姑给的，她说这是我奶奶给她孙媳妇的。我就给她戴上了。”

    我爷爷直直地盯着我看“他们胡家还是原谅了咱们，小桂啊，我明白了。小姑娘，你好好留着吧，你见识过它的本事了吗？”

    白梦秋点点头，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我我们遭遇的危险，她想到了我的父母在场，毕竟天下的父母谁会希望听见自己的孩子遭遇危险，不仅是多么揪心，以后还会时不时的挂念着。她也是替我想到了这点。

    我爷爷那张苍老，皱纹遍布的脸上，再一次流满了泪水，甚至是抽泣，这一幕把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傻了，我能想象得到我爷爷会有这样得反应，于是我用纸给我爷爷擦了眼泪“爷爷，你慢慢说。我们来就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爷爷用手揩了一下眼泪，说起来这样的故事。

    “当年是你太爷设计的一个局，至于目的，我只知道让马存清能够有一个驾驭得了长生的身体。老爷子就是这样，告诉你干什么，你就只能知道你做这部分的目的，其他的一概不知。我当年也是不喜欢这种作风，认为这是霸权和自私的表现，但是马存清的奶奶就说，他相信老爷子做的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当年的相师圈子很乱，都想一家独大，甚至不惜手段去打压去陷害异己。我们当时可以说是在夹缝中生存。当时我年轻认为一家的相运四散就四散了呗，何必呢，因为这一件事情就去牺牲一个人。现在看来我大错特错了，因为，他们不会因为你牺牲了一些东西，给他们一些好处，就会放过你，那些人要的是一个门派的绝迹，一个家族的传承。你奶奶是平定这些纷争的一个环节，带来的好处就是为你求得了一个能够驾驭长生的身体。至于代价吗，就是她自己献祭给女神。而我，用了一切的本事换来一路残魂封印在这个臂钏里。这个臂钏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她死的时候，我就站在那座山上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胡家人知道了就收走了，而且他们还留下一句话：不会放过我们马家，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是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真相，我退出圈子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过问什么，我恨过你太爷，没想过他是这样的人。儿媳妇利用，就连亲儿子也利用，你二爷之所以会疯掉就是因为，你太爷借了一道魂！”他说到这里面开始咳嗽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一片寂静，石英钟的秒针滴答滴答的响着，白梦秋轻轻抚摸着这个臂钏，在阳光的光线之中更加的好看。

    “爷爷，您能告诉我那个祭坛在哪里吗”

    “就在牛河梁的那座山上。”

    “爷，吃完饭后，我带你去转转。哈哈，在家里闷得慌是不。”

    “好啊，我已经好久没上远处看看了。”

    “走，咱们先去吃饭，小秋啊，你喜欢什么......”我妈亲昵地拉着白梦秋走了出去，我也知道，刚才的气氛太过凝重。我的心里也有了一种沉重的感觉。

    我曾经问过我爸关于我奶奶的事情，我爸说他也是一知半解，因为我奶奶好像就是在他三岁的时候死了，我爷爷也没有和他说起过，即使我爸问过，但是我爷爷就是不说，有时候还很生气，久而久之，直到今天我爸和我们才得知这件事情。

    中午吃完了饭，大家都很高兴，于是我就开车带着全家人转了转。去的是红山文化的遗址牛河梁，这里简单的介绍一下历史以及牛河梁的故事：牛河梁遗址区位于LN省西部朝阳市，与NMGCF市接壤，两地同属红山文化地区。红山文化得名于赤峰，而这红山文化在世界产生重大影响是在牛河梁遗址被发现之后。[3]

    战国时期该地属燕右北平郡的东北境、辽西郡的西境。东汉时为乌桓、鲜卑所据。三国魏时为鲜卑地。北魏到隋唐时为营州境。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朝阳升府，建昌、建平两县属朝阳。牛河梁遗址区就在建平县和凌源县的交界地带。1956年，热河省撤销，牛河梁地区属LN省朝阳市。1983年在牛河梁遗址区先后发现了积石冢群、大型祭坛和女神庙，之后牛河梁的秘密也就被人们所知。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坛、庙、冢三位一体。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辽西发现五千年前祭坛、女神庙、积石冢群址。”1987报刊和通讯社发布电报说辽宁西部山区，发现了距今大约五千多年的大型祭坛、女神庙和积石冢群，考古学家根据已出土的大批文物初步推断，五千年前，这里曾经存在过一个具有国家雏形的原始文明社会。”我师父和我说过的女神的故事就来自于这里。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就开车带着我来到这里，我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秘密，但是现在让我看来，我爷爷带着我是来看奶奶的。现在的遗址，古迹都已经被重点保护起来，还建立了博物馆，所以被开发成了一个旅游景点，但是人来人往的都是路过，只有一些慕名而来的外地人才会去那个在半山腰很突兀的博物馆里面去看一看。山上的一些路已经不能走，政府为了避免太多人上山造成火灾隐患，于是就封闭了一些路段，但是有些豁口完全可以走上去。爷爷年纪大了，腿脚已经不好使了，于是我就将无人机飞起来，从天上俯瞰整个地形。爷爷盯着我的手机屏幕，找了一会，他指了指一个小山包，又指了指山包下面的一块平地。

    之后，闭上眼睛“那里就是了。”

    我没有让爸妈他们和我们一起去只是让他们坐在车里面，我和白梦秋两个人走上山。尽管这山的海拔很低，但是也有一些路不是十分的好走。我们是不是拿出手机确定方向，又用无人机不停地探路。时间过的很快，天气也是十分的炎热。

    “我们一定能找到的。”白梦秋喝了一口水，然后把水瓶递给我。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也对这个祭坛这么上心？难道你也和它有什么故事吗？”

    “咱们这一带的圈子里面最信奉，最敬仰的就是这个女神，能够亲眼见证这个祭坛，不说是此生无憾，但也是值得了，更何况，你奶奶真的成功了，而你也得到了能够驾驭长生的身体。你说这还不能说明想来的目的吗？”

    “为什么你们说我奶奶献祭还是一件好事，我失去一个亲人，难道在你们看来，一命换一命是真的合算的买卖吗？我太爷是这样想的，怎么连你也是这样想的？说实话，我也羡慕过长生，但是我知道如果是这样换来的，那我真的讨厌这种方式。白梦秋，难道你会喜欢吗？”

    “存清，没必要那么认真，你不喜欢的东西，有些人却是不惜任何代价想要得到。我们已经无法对上一辈的所作所为做出改变。只好接受，所以不要再纠结了，你做好自己的任务，事情才会顺利一点，你看看现在这个圈子里面乱成了什么样子。林家人已经越来越疯狂了。我们找到这个祭坛也并不是没什么用，以后我们就会明白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是我爷爷让我来的。”

    “你爷爷？”我还没有继续发问，白梦秋就摆摆手，让我继续走。

    又是半个小时，我们终于登上了那个小山包，四周的青色山脉绵延不绝，很像是一条龙盘踞在此，中间凹陷进去，从下面看去四周只有一个出口在北面剩下的就是山壁。而中间那块平地，已经是杂草横生，但是周围零七八罗的摆上了一些石头。白梦秋站在我的身边然后她闭上了双眼，深呼吸了一会。然后缓缓地转过来对我说。

    “这里是有人故意破坏的，如果那些石头有固定的方位，那么他们围起来应该就是祭坛的一部分，这里面肯定还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感受到这里的感觉不一样，至于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我觉得还是问问你爷爷这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处横生地杂草，凉凉的山风吹来，风声呼啸而过，但是我好像听见了一种歌声，一个女声吟唱在我的耳边，但是我听不懂，只是觉得这歌声十分的虔诚与肃穆，我不禁跪下，我的脑中不禁想到熊熊燃烧的烈火周围，一群人安静的出奇，他们跪在地上臣服。在他们的面前垒着石块，高高的石台上面站着一个女人，身穿着奇怪的服装，跳着奇怪的舞步......

    “存清，存清，你怎么了。？”白梦秋轻轻晃动着我。

    “你有没有听见一个歌声？”

    “好像有点。但是我觉得是风声。”

    “没事，我就是走神了。”于是我就把我想象的场景告诉了她。

    “想象力挺丰富，不过以后还是别走神，要不然容易被偷袭。你拍几张照片，咱们下山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