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异守村人
“可以不理凡尘俗事,可以不受言语约束。懦弱向来只是不舍光鲜亮丽下那颗虚荣的心,不是所有人都有一副傲骨。” 江西赣州华峡村是一个偏远的山区,那里的人民族风土情味很重。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文化他们牢牢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民族传统服饰是他们对古人的尊重,女子独有的发髻是他们的对古人的怀念。 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习惯,也有自己的规矩,对外来客很是热情,但是不允许有感情问题。 进入村子的人必先必备一套他们民族传统服饰,不然会被守村人赶出村子。这样风土民情很重的地方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已经不多了,都想去体验一下古人的生活,很多人都是慕名而去。也有很多人说哪里的人古板,其实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们对生活的热情依然浓烈。 村民以耕种为主,更向往那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方式。 那一座座一家挨着一家的房屋,虽然矮小,但不失温暖气。虽然陈旧,但不失欢笑声。 逢年过节,为了感谢守村人为村子里的付出,每家都会做一桌饭菜放在自家门口,整个村子的人从村头吃到村尾。 场面极其热闹…低调中又带有奢华。 村尾有一口年代久远的古井,据说是为了给守村人方便而挖的,除了守村人没有人敢靠近。每到深更半夜,就会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在井边唱歌跳舞。 而选出来的守村人就是替村里挡灾难。 麦晴飞作为这一代的守村人,也注定她的人生必将和整个村子连在一起,密不可分。 她是村长在村尾那口井旁边捡到的,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长大后村尾那所小房子就是她的居所,她也很喜欢寂静的生活。 原本性格开朗,热爱生活的她。自从被选出来当守村人,她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对人生的热情。或许注定她就是来这个村做守村人的,所以没有人会同情她可怜她… 每天衣衫褴褛穿梭在村子里每个角落,这就是守村人的责任。 村民看见她只是微微一笑,孩子见了她把她当傻子。她在村子里的存在也开始可有可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麦晴飞像变了一个人,白天依然是那个衣衫褴褛的守村人。晚上却收拾得光鲜亮丽、烈焰红唇、浓妆艳抹坐在村尾那口井边哼着小曲,跳着舞、和白天的她判若两人。 直到累了、卷了她才倒在地上不顾形象睡去,第二天依然又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守村人。 有一天晚上,麦晴飞来到井边,看着井里笑得很开心。仿佛看到了原来的自己,她描着眉。抹着口红,浓妆化得和以往不太一样。就像祭奠死人的纸人一样恐怖,不,比那个还恐怖。 岳胡瑾走亲戚回来,经过村尾。看见一个女子在井边跳舞。那阿娜的舞姿甚是迷人,他一步一步靠近。 “姑娘,你的舞……” 麦晴飞一回头,岳胡瑾被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麦晴飞不管不顾的跳自己的舞,哪怕把晕倒的岳胡瑾手指踩得红肿,她也是没有停下来。 当她累了,倒在地上,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岳胡瑾深更半夜醒来,看见身边躺着一个人,他都不敢看一眼连滚带爬跑回家。 还没喘口气,他meimei岳司琳从背后敲了他一下。 “哥,你怎么才回来。” 惊魂未定的岳胡瑾一下子坐在地上。 “meimei,你要吓死我啊!” “是你要吓死我,你怎么了?被什么东西吓成这样。” 岳胡瑾看着昏暗的房间。 “我说我见鬼了你信吗?” 岳司琳坐到他身边。 “我信。” “你真信啊!meimei…” “我要说不信,你肯定又要说一大堆废话。” 岳胡瑾起身回房。 “哥今晚有点异常。” 岳胡瑾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张恐怖的脸。 灯都不敢关着睡,被子盖了好几床,浑身是汗也不敢把头露出来。 那恐怖的场景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直到鸡叫他才敢把头露出来。 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了个噩梦,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岳司琳站在他床前。 “meimei,你怎么进我房间不敲门的。” “我在外面听见你又喊又叫的,我以为你听见我敲门的。哥,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做噩梦了吗?” “现在几点了?” “马上中午了。” 岳胡瑾从床上起来满村子找麦晴飞,在村头界碑下找到麦晴飞。 “晴飞,我问你个事。” 麦晴飞咱乱的头发上还有几根杂草。 “什么事啊胡瑾?” “昨晚村尾那口井边上有个女子跳舞你看见了吗?” 麦晴飞一脸茫然。 “昨晚…女子跳舞…我不知道。” 岳胡瑾更加慌乱。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是你的地盘。”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 “会不会是你啊!” “是不是我你不知道吗?你看我这样像是跳舞的女子吗?” “确实不像。” “你有吃的吗?我好饿。” 岳胡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面包递给麦晴飞。 “给你。” 麦晴飞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时不时抬头看了看岳胡瑾,那口大黄牙让岳胡瑾瞬间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戴怡萱和郑芳鸣手拉手走来,看见岳胡瑾和麦晴飞聊在一起不禁调侃。 “岳哥,你这是sao扰我们守村人,被村长看见有你受的。” “戴怡萱,你最好管好你那张嘴,我是有事来找她。” 麦晴飞看着郑芳鸣和戴怡萱十指紧扣,心里很是失落。如果她不被选做守村人,那么,对郑芳鸣的感情她起码是可以说出口的。可是现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手拉手。这种感觉,就心难受。 戴怡萱看着麦晴飞目不转睛盯着郑芳鸣看,一脚踢在地上,沙子飞进麦晴飞眼睛里。 岳胡瑾赶紧帮她清理。 “戴怡萱,你过分了。” “都做守村人了还不安分,整天想做不该想的人。” “做守村人是她愿意的吗?她是怎么当上守村人的你心知肚明。” 麦晴飞若有所思的看着岳胡瑾,因为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投了她。 戴怡萱闪烁其词。 “她受欢迎呗。” “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了,不是岳胡瑾你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芳鸣,我们走。” 岳胡瑾目送他们离开,内心的失落只能自己消化。 眼角流着泪,却还带着笑,岳胡瑾不由心生一丝怜悯。 “眼睛里还有沙子吗?” “没了,谢谢你,整个村子现在能关心我的人怕也只有你了。” “其实我们最应该感谢你为村子做的一切。” “先别谢我,以后别怨我就行。” 麦晴飞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岳胡瑾还在想她话里的意思。 岳胡瑾又来到村尾那口井旁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想在哪里寻找一点蛛丝马迹,龚磊看他畏畏缩缩的。喊了一声,岳胡瑾被吓得一激灵。 “龚磊,你叫什么呀!” “是我问你,你在干什么。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你是在偷窥吗?你不会对麦晴飞有想法吧!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不然会给你和她带来很大麻烦的。” “你胡说什么呀!我在找东西。” “你丢东西了吗?” “不是。” “那你在找什么?” “我在…对啊!我在找什么?” “别找了,陪我去钓鱼去。” “钓鱼,我最讨厌钓鱼了。” “今天保证让你喜欢上钓鱼。快点快点…” 岳胡瑾和龚磊提着桶往河边走,村子里的几个小伙伴在河边有说有笑,看见岳胡瑾和龚磊过去,马上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但是岳胡瑾听得真真的,他们在说他和麦晴飞的事。 岳胡瑾瞪了他们一眼。 “你们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吗?喜欢在别人前背后嚼舌根。大家同条村子共条河的,有哪里得罪你们的就请当着我的面说。” 龚磊看场面陷入尴尬,把岳胡瑾拉到一边。 “都是一起长大的,你还不了解他们吗?别和他们计较了。” 岳胡瑾不停用扔飞石发泄心里的不痛快,戴怡萱对着岳胡瑾破口大骂。 “岳胡瑾,我们在钓鱼,你这样扔飞石把鱼都吓跑了。” “你脑子没病吧!我是往这边扔。” 郑芳鸣看到岳胡瑾发火,赶紧把戴怡萱拉走。 “怡萱,别闹了。” 戴怡萱又把茅台指向郑芳鸣,两人吵了起来,一起的同伴纷纷离开。 龚磊把鱼竿架到无人打扰的地方。 “岳哥,快来帮我,好像有鱼上钩了。” 两人钓到天黑满载而归,回到家,龚磊准备把鱼分给村里的人。他和岳胡瑾分头行动,岳胡瑾拿着鱼往村尾这边走。 走了两步他胆怯停了下来,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麦晴飞站在他背后一直看着他在原地来来回回走着。 “岳胡瑾,你在干什么?” “我拿鱼来给你,这鱼是今天我和龚磊钓的。” 麦晴飞接过鱼。 “好大的鱼啊!你拿回去吧!我是吃百家饭的人,这鱼给我也没用。有人来了,你快走吧,不然又要被别人说闲话。” “我是怕连累你。” “所以你快赶紧走吧!” 麦晴飞看着岳胡瑾离开,她坐在井口边上,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在井里若隐若现。 麦晴飞微微一笑走进房间,当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又是那个浓妆艳抹的人。 深夜里那诡秘的歌声传到了戴怡萱耳朵里,她像着了谜一样跟着歌声来到村尾。远远的,一个衣着精致的女子向她招手,郑芳鸣及时赶来拉住了她。 “怡萱,你怎么了。” 戴怡萱指着那口井。 “有人在叫我。” 郑芳鸣什么没看见。 “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 “在那口井旁边。” “井边没人啊!怡萱,你别吓我。” 戴怡萱执意要过去,郑芳鸣连拉带拽把戴怡萱拉回家。 戴怡萱的父亲戴淳安看女儿不对劲,拿出炭火在他头上转了三圈,一巴掌把在戴怡萱脸上。戴怡萱瞬间清醒,摸着脸。 “我怎么了。” 郑芳鸣捧着她的脸。 “没事了、没事了…” 戴淳安摇摇头走到院子里,看着村尾那个方向。没有人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戴淳安一晚辗转难眠,他想隐瞒的事可能要浮出水面了。 那个貌美如花的村外人,是他这辈子最抹不掉的痛,也是他忘不掉的爱,更是他最对不起的人,而麦晴飞是他最亏欠的人。 麦艺涵这个名字就像一把利刃在他心里折磨着他,就连麦晴飞在他面前他也不敢认,被定为守村人他也只能暗自神伤。 可是现在麦艺涵找上他女儿戴怡萱,这就是他欠的债,父债子偿这个道理是千古不变的。 他深更半夜来到古井边,自言自语。 “艺涵,是我对不起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缠我女儿好不好,我愿意去陪你。” 麦晴飞听着听见有动静,打开灯,戴淳安擦掉眼泪飞奔而去。 在井边发现一个女子的照片,她把照片拿在手上,熟悉又陌生。 戴淳安回到房间,大口喘着粗气,拍了拍胸口,又盯着墙上的照片看。 岳胡瑾看见戴淳安慌慌张张从村尾跑回来,他以为麦晴飞出事了,匆匆跑去。 麦晴飞还拿着那张照片…在昏暗的夜空下。一袭粉色睡衣包裹着那瘦小的身躯,给人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一头齐腰长发在夜里给人一种神秘感,那种神秘感也让人后背发凉。 岳胡瑾走了过去。 “麦晴飞,你没事吧!” 麦晴飞转过身。 “岳哥……我没事,你深更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不知道这里的的谣言,赶紧走吧!” “我刚刚看见一个男的从这边慌慌张张跑回去,我以为你出事了就过来看看。我还没发现,你这样子真好看。为什么白天要把自己弄得那么凌乱不堪呢!” “像我这样可有可无的人,也只有你会注意我的改变。” “不是他们不注意,只是村里的规定让他们无法靠近你。” “村里只是规定不能靠近我,不是让他们欺负我。守村人也是人,替他们把灾难都挡了,为什么不知道感恩呢!” “他们不感恩我感恩,我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麦晴飞声音低沉起来。 “岳哥,你喜欢过人吗?你知道那种喜欢不能在一起的感觉吗?” “你喜欢郑芳鸣?” “你知道?” “今天在村口,我看到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你喜欢他。” “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把喜欢二字放在心里。” “不对,喜欢一个人是每个人的权利。” “岳哥,我真的不想做守村人,我有自己的梦想。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我呢!为什么好事没我的份…” 岳胡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你把这事想成是大家对你的期望就好了。” “你别这样安慰我了,我知道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 “所以你更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让守村人这个词影响心情。” “跟你聊天心情舒畅多了。岳哥,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就赶紧表白,不然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岳胡瑾看着麦晴飞,这一刻…他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是就像麦晴飞说的,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他已经错过了,或许这样挺好的。 “我会的,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岳胡瑾走了以后,麦晴飞刚起身,一个黑影从背后抱着她。她吓得大声呼救,那个黑影又捂着她的嘴。她一把撤掉黑影脸上的黑布,看到是一起长大的林山雨。 “林深雨,是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林深雨一脸狰狞。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我。你刚刚和岳胡瑾聊得那么开心,为什么到我你就变了个样。” “你也配和他比。” “看来在你心里,我是坏人喽!” “你自己看你在做什么,这种做法难道你是好人。” “那我就坏到底好了。” 麦晴飞不停的挣扎,被林深雨用石头打晕拖进房间侮辱了。 等她醒来,她一丝不挂躺在床上,背上全是被拖行的伤痕。 她绝望的看着窗外,眼泪像决了缇的洪水夺眶而出。换上那套漂亮的裙子,勉强自己微笑。 她赤着双脚走向那口井,回头看了一眼住了这么久的小屋。 “以后的孤独就留给你了。” 麦晴飞毫不犹豫跳进井里,她的人生就这样画上句号。 那晚,岳胡瑾梦见了她,在梦里,她灿烂的笑容比阳光还温暖。 “岳哥,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道别?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属于我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啊!麦晴飞,你别走,别走啊!” 岳胡瑾喊着麦晴飞的名字醒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岳司琳又站在他床边。 “哥,做噩梦了?可是又不像,喊着麦晴飞醒来,梦里到底有什么?” “你怎么又进我房间啊!” “我叫你起床啊!都在等你。” “等我干嘛!” “哥,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啊!今天是表弟结婚的日子。” 岳胡瑾敲了敲头。 “对哦,我怎么给忘了,你快出去,我换衣服。去晚了,贾红表哥又要说我。” 岳胡瑾一家去隔壁村姑妈家去吃酒,第二天回来感觉村子里很奇怪。 村头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心神不宁。 龚磊从远处跑来。 “岳哥,麦晴飞失踪了。” “什么,她失踪了。怎么可能,这里是她的家,她还能去哪里。” “从昨天就没看见她人。” “你们去村尾她住的地方找了吗?” “找了,没有。” 岳胡瑾突然回想他做的那个梦。便再次和龚磊来到村尾麦晴飞住的地方。在墙角一块石头上发现了血迹,在床单上也发现了血迹。 岳胡瑾用力捏着带有血迹的床单,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岳哥,你怎么了。” “我去召集所有人,把找的地方扩散到村后这片树林。” 他们从井边过,听到冒泡的声音,龚磊探头一看。麦晴飞的尸体漂在水里,面朝上,脸上还挂着微笑。吓得龚磊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岳胡瑾朝井里看了一眼。 撕心裂肺的喊声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好多人拿着手电筒来到村尾井边,看到麦晴飞的尸体都很吃惊。连续好几次都没能把麦晴飞的尸体弄出来,最后直接沉入井底。 村子也没有以前那么宁静,曾经欺负麦晴飞的人突然一睡不起。林深雨每晚都做着同样的噩梦。无数双手再把他往地狱拉,惊醒是必然的结局。 太阳刚落山,他拿着元宝蜡烛香战战兢兢来到井边,跪在地上一边烧纸也边求麦晴飞的原谅。 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举到半空。岳胡瑾和龚磊的突然出现把他救了,他被摔在地上。 “林深雨,我就知道是你害死麦晴飞的。” “我只是欺负了她,没想到她会想不开。” “一个女孩子的清白被毁,她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你就是个畜牲。” 井里传来恐怖的呼救声,和林深雨侮辱麦晴飞那的一样。 他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道歉。岳胡瑾痛苦的看着井里,水面上麦晴飞微笑的眼神看着他,龚磊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说不说还有什么意义。” “你也别伤心了,虽然这种结果出人意料,让人愤恨,可是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她已经很可怜了,为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悲剧。林深雨一直对她图谋不轨,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别自责了,你做得很好了,我相信麦晴飞感受得到的。” “为什么她宁愿沉入冰冷的井底也不愿意出来,因为她讨厌世俗的复杂。” “她知道,这才是她的归宿,这口井本来就是为守村人挖的。她想一辈子做我们村的守村人,所以她才不愿意出来,沉入井底永远守护我们村?” 岳胡瑾一把抓着龚磊的衣领。 “不,我不要她这样做,没有人会感激她的,我要下去把她捞上来。” 龚磊极力阻止岳胡瑾,岳胡瑾情绪很激动,龚磊没办法只能把他打晕扛回去。 岳司琳赶紧上去帮忙。 “龚磊,我哥又去井边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何止是他无法接受,我到现在都以为这是个梦。” “真是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自杀呢!有什么事是想不开的,死都不怕还有比死更无法面对的事吗?” “林深雨侮辱了她,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就跳井自杀。” “什么…?林深雨侮辱她,怎么会这样,平时看他挺老实的。” “谁能想到呢!麦晴飞也真是可怜人,什么事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可不是嘛!每天晚上我好像听到村尾井边有女人的呼救声,吓得我都不敢起来上厕所。” “那里现在已经被圈为村子里的禁地了。” “白天从那里过都感觉阴森森的。” 外面一阵喧闹声,龚磊和岳司琳互看了一眼。 “龚磊,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出去看看。” 好多人集齐在岳司琳家门口,郑芳鸣一副惊慌失恐的表情。龚磊走入人群中… “你们在吵什么?郑芳鸣你怎么了?” “我刚刚看见麦晴飞了。” 龚磊脸色突变。 “你在不说什么。” “你看我像胡说的吗?我真的看见了,她还向我微笑。” 一阵阴风吹过,一把红伞向他们飞来,把所有人打倒在地,在场的人被吓得四处逃窜。 戴淳安站在原地不动,伞下出现麦晴飞的脸。 “别来无恙。” 戴淳安打量着麦晴飞。 “是你…” “怎么,是我你不高兴。记得这把伞吗?是你当初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所以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难不成我是来找你谈情说爱。” “找我报仇可以,别伤害无辜。” “无辜…你现在跟我说无辜,最无辜的人是我和女儿晴飞。你不敢认她,让她做了守村人,害她被人欺负跳井自杀。为什么我的遭遇还要让她再尝一遍,我以为只要我死你就会光明正大照顾她。可是这么多年,你都做了什么…?” “我承认对她我做得不好,可是你也要替我想想。” “我用死来成全你还不够替你着想吗?现在我的女儿死了,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你想干什么?” “你问我想干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替我女儿报仇,你最在乎什么我就要你失去什么。” “不可以…艺涵,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冲我来。” “冲你来,你的贱命我不感兴趣。这个村子的烂规矩很多,我就破坏你们所谓的传统。” 麦艺涵直勾勾盯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戴淳安看得毛骨悚然。 他知道,麦艺涵说得出就做到,可是村子里的人都是无辜的。 龚磊和岳司琳趴在窗户上偷看。 “龚磊,戴叔叔在和伞聊天吗?” “伞…红色的伞,难道……?我听说,红伞可以保护鬼魂。” “你别吓我啊!龚磊,你看…伞飘走了。” “不会是真的吧!!” 岳胡瑾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 “龚磊、司琳…你们在看什么。” 岳司琳和龚磊捂着胸口。 “岳哥,你吓死我们了。” “你们两个在看什么?什么鬼魂…什么红伞?在哪里啊!” “哥,村里人都在说麦晴飞的鬼魂回来了。” “她回来了?在哪里…” “井边…” 岳胡瑾头也不回向井边跑去,林深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井里拖。 岳胡瑾一把抓着他,井里又出现麦晴飞的脸。 “晴飞,带我走,我来陪你。” 岳胡瑾把林深雨救出来就往井里跳,龚磊和岳司琳及时抓住他。 “哥,你怎么这么自私,我们都知道你很喜欢麦晴飞,可是你想过我和父亲没有?如果你死了我和父亲怎么办?” 岳司琳踢了林深雨一脚。 “你这个畜牲,平时看你一副很老实的样子,你怎么能对麦晴飞做出这种事。现在弄得整个村子不得安宁,我要踢死你。” 林深雨也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