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有人盯梢
经过一个多月的琢磨,又花费两颗灵石的学费,陈谋请教论道堂的解惑法师,掌握了摄物术的反向运用。 漫长的修真历史上,早有修士研究出来,名为“吐劲术”。 修炼很是麻烦,用途不如劲力外放,颇为消耗精神力和法力,流传也就有限。 陈谋神魂强大,每次精神力消耗一空,恢复起来并不费事,他像捡到宝一样不露声色。 转眼进入十一月,他练熟吐劲术,在异界洞府将两门法术同时施展,双手一招一推,空中一颗海碗大木头来来去去,飘荡着不落地。 他玩得不亦乐乎,直到精神力和法力消耗得还剩一成左右。 “啪”,被玩坏的木头坠地,摔成一地碎片。 陈谋盘坐蒲团上,服用一颗元气丹打坐调息,他已经琢磨出道道,法力和精神力不能完全耗尽,多少要留有余地,脑仁不痛,恢复起来还快,对修为提升略有助益。 他利用当年上学生涯卷出来的经验,善于记录每天的修行心得进度。 过一段时间,要翻看前面的笔记,做出一个横轴纵轴的表格,任何有用的经验都在表格上一目了然。 不停总结,改进修炼方式,调整各项目修炼时间。 他现在不差钱,每三天服用一颗丹药,也是结合了典籍,请教洪掌柜之后得出的最优时间选择,三天时间足够他在修炼中将药力完全吸收,绝大部分丹药毒素排除出体外。 这三个月修为蹭蹭往上增长。 以他的估算,到年底时差不多能够晋级炼气后期。 他是用脑子修炼,不是为了修炼而打坐。 完成上午的各项修炼,陈谋稍做收拾,返回西厢房静室,打开房门走出去。 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呼啸,要下雪的前兆,沿着屋檐走廊来到堂屋。 穿得毛绒绒的应儿烤着火盆,在做针线活。 见公子修炼结束,忙放下东西起身往厨房走,她的饭菜已经做好,热在锅内。 有rou有鸡有酱鱼和青菜,还有一壶温着的酒水,温馨家常,足慰平生。 午膳后,看了一阵书,与收拾厨房忙完返回堂屋做针线的应儿聊一阵天,又回西厢房静室修炼去了。 天色近暮,陈谋拿了他锻造的剑器,用青布包裹,斜抱着优哉游哉出门。 来到街上,看来去匆匆的行人,看散修讨生活奔波的艰辛。 他慢慢分析揣摩出顾师兄将他留在坊市的意图。 修为破境只是其一,更多的想让他在底层见识身处泥泞的阴暗,和身不由己,能够出淤泥而不染,才是对他的“心关”考验。 观察着路人的陈谋,突然转身往斜后方看去。 二十余丈外街对面,透过众多行人身影,与一个全身裹着黑袍只露一双眼睛的修士对视,他认出那是许久未见的秀儿。 那双眼眸不再灵动秀气,取而代之是空洞、冷漠。 裹着黑袍的蒙天秀转身往山下走了,看在陈谋眼中,仿佛一具失去生机的躯壳。 陈谋微微摇头,继续往西走去,两人原本只是熟人而已,没有买卖之外的交情,形同陌路对他没甚么影响。 走进锻兵阁,与洪掌柜见礼寒暄几句,交付锻造完成的剑器,领取一只小钱袋,又额外拿到三根法器胚子,他手头的材料已经用完。 听洪掌柜说,钟师傅已经筑基成功,还来传讯问过,陈谋有举荐函,为甚没有考核加入锻兵台? 陈谋笑嘻嘻拱手告罪,落了洪掌柜几句埋怨。 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益也。 …… 坊市东南偏僻院子,蒙天秀褪去身上所有衣袍,坐进宽大沐桶内,光洁无暇躯体浸泡在冰冷药水中。 一团黑气从女子额头飘逸而出,悬在沐桶上方,化作一个虚幻老妪面孔。 “你不肯与老身融合又能如何?还不是任由老身摆布,你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天天换不同男人睡,汲取一丝阳气滋养老身魂魄,要不到一年,你将被老身彻底代替。” 虚幻老妪用言语刺激着躯体内无力反抗的原主神魂,又话头一转。 “先前在街上见到的小白脸牛鼻子,是你姘头吧,等过些日子,定要将他抓来,让他尝尝被抽魂的痛苦滋味,老身这辈子与天下所有牛鼻子誓不两立!” 沉默一阵,虚幻老妪发出古怪笑声。 “你想找出害得你哥中毒的罪魁祸首,否则宁死不肯融合……嘎嘎,由得你愿意吗,等老身恢复部分魂魄,慢慢收拾你这個不识抬举的小贱人。” 虚幻老妪喋喋不休,时而破口大骂,发泄着无处安放的戾气。 天色黯暮,听得外面传来敲门声。 “小贱人,又有急不可耐的臭男人找你来了,准备接客吧,嘎嘎!” …… 陈谋返程的路上,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十余丈外一男一女假装说话的修士,问道:“两位跟踪在下一路,不知所为何事?”
他即使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也保持着耳听八方的警觉。 以他的敏锐感知,先后两次察觉有人隐约窥探。 附近许多人都看了过去。 那位穿着灰袍的中年男子留着三缕长须,皮笑rou不笑道:“这么大的街道是你家开的?还不准我们走路了,你这个人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男子拉着容貌平平的女子,穿过街道,往山下走去。 陈谋心头有几分沉重,他与锻兵阁连续三个月的交易,引起了某些家伙的注意。 他每回都是赶在快天黑前,铺子生意清淡没有客人时候去,猜测是锻兵阁的伙计出卖了他,给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了想,继续往前走去,没有证据把柄之事,他不可能仗着与洪掌柜有几分交情便告状,自己的麻烦,必须自己解决,就当是顾师兄的考验。 还好他现今已经搬家到了山脚处,想打他主意的贼人,不敢轻易动手。 待回去嘱咐应儿,事情解决之前,不要单独上街。 锻兵阁内,坐在柜台后的洪仁澈突然眼睛一眯,站起身来,朝一个靠近门口往外张望的伙计招了招手,待伙计笑着跑近身,他走出柜台劈手一把揪住伙计胸口处衣襟,将伙计给提离地面,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敢透露我与谋哥儿的生意给外人知道?” “没……冤枉啊,掌柜的……” 伙计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吓得面无人色。 另外两个伙计目瞪口呆,他们是第一次见平素和气生财的洪掌柜发火,而且实力深不可测,揪着炼气中期的伙计,比抓一只鸡子还轻松。 “还敢狡辩,先前伱出门,鬼鬼祟祟与那个留着三缕长须的家伙传音说话,当老夫没看见?谁给你的狗胆,敢欺瞒铺子做出如此歹事,还不承认,那就休怪老夫将你送去坊市执法楼,你下半辈子都在矿洞过吧。” 洪掌柜将伙计丢在地上。 伙计动弹不得,见洪掌柜揭破他的亏心事,再也抵赖不了,叫道:“掌柜的饶命啊,小人一时迷了心窍,做出糊涂事,小人愿招,求掌柜的不要将小人送去执法楼。” 洪掌柜对从楼上走下来不经常露面的镇守修士道:“这人交给你了。” “掌柜的放心,我现在就查一个水落石出。” 镇守修士拱手,他是店铺里唯一知道洪掌柜身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