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段余结亲
日子就这般平平淡淡的过了几日,每日除了去家学上课,就是在房间里读书。 这日盛长栒正在房间里看书,勿言在旁边伺候,盛长栒百无聊赖的翻着书。 近来日子确实平淡了许多,顾二回京后倒也没有拉着他们胡闹,就连段哲延和钱文豪最近也没了消息。 他们可不是能闲住的人?尤其是段哲延最近几日倒也没来找他,倒也奇怪? “哲延那边近来有什么消息吗?”翻着书随口问道 “段公子去余家下聘了” “哦”惊讶的回头望着勿言,勿言恭敬的站在身后,还是那副头都不抬的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竟不知道?”盛长栒惊讶不已,近几日都忙着看书备考,一心只想着接下来的春闱会试,倒是忘记了前几日的风言风语。 “就是昨日,公子知道汴京内外说什么的都有。这一来二去自然传到了段家,段公子为此挨了好一顿打,第二日段家老太和段家大娘子就带着聘礼去了余家。” “嚯!我说最近几日怎么不见他来找我,原来是挨了打了。以他父亲的性子恐怕是下不了床了”盛长栒一边看书一边幸灾乐祸道 “所以余家答应了吗?”抬头好奇的看着勿言问道 “余家主君主母做主,已经收下了聘礼,定下了婚书。” “哦,这么说是定了!”盛长栒很是兴奋,拍手叫好。即为这桩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又为了自己兄弟即将成亲而感到高兴。 “只是……”勿言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没有说下去 “有什么话就直说,你怎么也学会拐弯抹角的了?” “余老太师和余家老夫人似乎还是不愿,我听说余家为此闹了好大的风波,余家老夫人已经病倒了呢。” “这样啊……”把书合上放下,心有所想的问道“最近余家大姑娘可曾来家里找过jiejie?” “还不曾来过” “不应该啊!想来这两天应该会来的,这样你去找人多注意些。余家大姑娘要是来了,看看他们都说了什么。还有你去备点上好的金创药膏,咱们去看看段大公子。” 这边盛长栒和小厮正念叨着,那边余嫣然就哭着来找明兰了。 “自古婚嫁都由父母做主,如今我父母他们已经与段家定下来婚书,收下了聘礼。我还有什么法子?外面那些个风言风语你不是不知道,我真的要嫁给段哲延了,可……可他不成!如今祖父气的吐血,祖母一病不起,怎么办啊?”嫣然哭着对明兰哭诉 “你知道娘子李镇守娘子关吗?这个这是我小娘绣的,我小娘觉得平阳昭公主既不仰仗父亲、兄弟,也不仰仗丈夫、儿子。一样能抵挡百万雄兵于阵前,是天下女子典范。” “令堂还真是与别不同” “段小侯爷与我家弟弟七哥儿是至交好友,我弟弟你是知道的。我也曾害怕他交友不慎,误入歧途,断了前程指望。可他却与我说,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而不注重内在。行于世间,为人处事,总有难处。” “迫不得总会趋炎附势,左右逢源。你不能因为这人外边是恺悌君子就对其心生好感,全然托付。也不能因此人风评不好,就全然否定。人最重要的还是相处,岂不知三人成虎,风评流言也不可全信。真小人和伪君子那个更可怕?” “你弟弟倒是通透之人,只是…:” “我弟弟还曾说过,段家三朝帝师门风家教森严。段小侯爷也并非放浪纨绔之人,他是个嬉笑间有大智慧的人。我弟弟就时长夸他,我弟弟你还不知道嘛?” “你的意思是,许这个婚约是可行的?”余嫣然似乎被劝说的有些服软,但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不行…不行,我跟你说鞠草帮我打听过了。段家那个段小侯爷,平日里惯眠花宿柳的,又秦楼楚馆、勾栏瓦舍的常客。汴京那些个花魁翘楚,行首娘子的没有不认识他的。” 说着又伤心起来“我母亲过世之前我还是长房嫡女,万事不愁。从小金尊玉贵,现在到好,我成了万事都怕的拖油瓶。我祖父和父亲置气,已经被气的吐血了。我祖母也每日长吁短叹已经病倒了,他们一辈子疼我。临老了还要受这种气,实在不行我……” 余嫣然已经是说不下去了,如今她家中父亲母亲已经收了聘礼定了婚书。更何况汴京内外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她若不嫁一家人的脸面名声就都毁了。如今除了嫁去段家,似乎唯有一死了。自己死了到不要紧,可祖父祖母可怎么办?他们疼自己一场,难道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嘛? “万一他们有个万一可怎么办啊?如今我是无路可走了……” “别哭了”明兰心疼的,就差跟着一起哭了。 “你祖父祖母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什么都见过经过肯定不会的。再说了他们与你父亲毕竟是亲父子,不会有什么的。至于亲事,咱们要不相看相看,我让我弟弟帮你。或许小侯爷不是那般不堪之人啊!若真是……真是不堪……咱们在想办法?”明兰安慰着余嫣然,跟她一起抹着眼泪。 这边闺中密友,姐妹情深。那边盛长栒已经带着勿言和药膏去了段家,美曰其名是去探伤,实则多半是为了看笑话。这般才是兄弟情深啊,哈哈!
由下人带着去了段哲延的房间,段府世代大儒,如今的段家老太爷,更是当代大家。门生学子遍布天下朝野,德高望重天下文人领袖,楷模。段家自然书香气很重,处处都透露着品味,文化的气息。 一进段哲延的房间就看到他趴在软榻上,寒冬腊月的倒也不嫌冷,光着膀子。走近一看可不歹光着呢,这下手可真够狠的。 “渍渍渍……可真惨!伯父下手可真够狠的,段兄还疼吗?”嘴上虽说着,手上却用力的压了压伤口。 只见段哲延疼得呲哇乱叫“你干嘛!哎呀……啊……痛死我了。” “只是想看段兄伤的重不重,如今看到了真是……心理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啊!”嘴上虽说着,但是无论是表情还是话音,都听不出难过之感。反而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长栒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不厚道了?那日若不是你我又怎会有这些无妄之灾呢?说到底还是怪你,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你就偷着乐吧!”说着坐到一旁“给!我是来给你送药的,你就知足吧。你这只是一顿打,人家姑娘家家的听说要嫁给你,已经哭晕过去三回了。人家祖父祖母的,都快都快被你气的……这要是有个好歹,你可是万死难恕啊。” “我有那么差吗?”段哲延不乐意的嘀咕道 “自己什么风评名声,自己心里没点数啊?还有那么差嘛?你爹为何打你?段伯父为人最是方正守礼,还不是打你祸害人家姑娘名声,亲爹都嫌!还有那么差嘛!”盛长栒翻着白眼不屑的说道 “那该如何?”段哲延疼痛难忍,仰着头一动不敢动问着“余……余家姑娘没事吧?她……她祖父祖母真的病了?”言语中皆是担心 “呦!还没过门呢,倒是担心起来了?不错!不错!见你如此,倒是还算靠谱。既然定下了这门亲,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那都是我爹我娘,我祖父祖母定的。非说我坏了人家姑娘名节,说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要负责任。我还没玩够呢?”倔着脖子说着,盛长栒最是了解段哲延。嘴上功夫,等真的成了家可就不是如此。 “行了,你也别担心,赶紧养伤才是正理。过几天等你好了,好歹要给人家一个交代,让人家放心才是。你这风评名声的,当真是虎窝狼xue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