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走投无路二
“徐老，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给除了云氏外的其他三家发出了最后的求救信。”谭瑞国重重的咽下一口唾沫，眼中的平添了几分癫狂神色，“我都愿意把清辞的头拿出来做交换了，可，还是没有人理我，他们都放弃我了！” “谭瑞国！”徐老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谭瑞国的精神状态已经不适合和他做交易了，甚至，他这副模样要是传了出去，那他这个城主也做到头了。 “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见你！”徐老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一口怒气，试图驱赶谭瑞国离开。 “徐老！”谭瑞国执着的抱紧了徐老的腿，眼眶里的泪水不断涌出来，“徐老，求您帮帮我，我就差您的一个印章，清辞就会同意出手了啊！” “小子，不是我不帮你，是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你自己清楚吗？你拿这副样子跟我谈，你是想把咱们两个给活活逼死吗？” “徐老，没有，我绝对没有！”谭瑞国见徐老还不松口，他无奈使出最后一招。 徐老只见谭瑞国忽然起身，往后退了一大步，再度跪在自己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缺的虎形图案雕刻而成的手把件。 那东西精致小巧，虎眼位置隐约能看见，里面似乎镶嵌了一颗蓝水晶般的物质。 此刻，已经被弃了拐杖的徐老，双手接过。 “这是？” “师父。”见徐老瞬间老泪纵横，谭瑞国立马磕了个响头说道：“知道师父一直惦念此物，我花了大代价好不容易把它找回来，本来打算在师父下一次大寿时，拿出来给您当贺礼用的，没想到…” “好孩子，赶紧起来，是我老糊涂了，你给我带回来了这么个宝贝，我却连盖个印章都不肯，是我错了。” 徐老的态度顿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他欣喜的收好那枚虎型把件，将谭瑞国扶起来坐好。 “孩子，你放心！印章我今晚绝对会给你盖上，但，在这之前，咱爷俩先聊聊，好吗？” “您说，我都听着。”给了那东西，谭瑞国不怕徐老不盖章。 “好，真是个好小子！”徐老给谭瑞国竖了一个大拇指，随后盯着他的脸皱了皱眉，“就是你一个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什么样子，等着。” 徐老命令式的开口，独自走到门外吩咐固执地守在那里的少年，“去，准备把洗脸水端进来，水温适中。” “是。”少年急忙应下，压住心中的疑惑，飞快往后院跑去。 在徐老回屋坐下没多久，少年便快而稳的端着水盆走进屋中，弯腰低头立在谭瑞国身前。 “先洗把脸吧。”徐老笑着，眼神瞥了眼少年。 “哦。”谭瑞国看着少年，紧张的拿起毛巾，又不知所措地放下，愣了几秒才想起洗脸的正确步骤。 等这段小插曲结束，距离和清辞约定好的时间更近了几分，谭瑞国端坐于徐老身旁，表情郑重。 “师父，您说，今晚我陪您老爷子不聊到天亮不罢休。” “天亮就算了，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前段时间去黑海监狱那一趟，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云氏。我就听人说你骂了云算娘炮，没多久半腐怪物就一路从云氏家族附近到了伯塞城，还在城里行凶。” “我…”提起这件事情，谭瑞国有些尴尬的难以开口。 徐老见他这副样子，不禁冷哼一声，“哼，你是个男人，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是。”被徐老一刺激，谭瑞国连忙挺直腰板解释道：“实在是我在黑海监狱干的事情丢脸，骂云算的事情还传出来了，在您这位长辈面前要说出来，心里发虚。” “知道丢脸那就赶紧说，也让我这个无聊的老头子乐呵乐呵。” “是，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告诉您。” 位于华族东部深海区域的黑海监狱，从上空看去，是一个巨大的套了三环的圆形建筑。里面的房屋结构和体系，均是以正常监狱为标准，分阴阳两部分。 阴面为真正的黑海监狱，主要负责永久性关押各个地方或势力中极度危险的存在，以及短暂地关押和审讯个别危险的存在。 比如清辞，她就在黑海监狱的阴面，有一间专门为她设计的牢房。 除了这些，阴面还相当于宿舍楼和仓库，黑海监狱真正的控制系统也保存在阴面之中。 而阳面则是工作区、休闲区以及外交部，和宴会举办区还有角斗场，主要负责培养人才。 每三年，黑海监狱就会有其中一位负责人，负责带领将近一半的监狱工作人员外出，在外流转三年时间，挑选各种身体健全或者特殊的人群，把他们带回监狱，安置在阳面。 三年期限一到，人数达标，监狱就会用各种手段训练这帮人，从rou体到灵魂，对他们的身心都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这种情况会再持续三年，三年后活下来的人，就会在黑海监狱聚会的这段时间里，被各大势力的主人选择，带回属于自己的家族。那些没被选择的人，则会沦为黑海监狱的工作人员，进入阴面。 而最近一次黑海监狱的聚会，举办与一个月前，是黑海监狱近百年来最盛大的一次聚会。 因为这一次的聚会多了一个特殊的存在，听说是阴面负责人闻无忧亲自从某处古国遗址中带出来的异类，疑似与清辞同出一脉。 得到这个消息后，谭瑞国立刻放下手中一切赶到黑海监狱，但为时已晚，四大家族之一的云氏家主云算已经见过那个异类了。 并且，在当晚的晚宴现场，他还告诉了众人，那个异类名叫莫湫，神志恍惚，正处于最好被控制的时候。 谭瑞国看着云算微笑着，给他们细细描述见那个异类的每一个细节，越听下去，他的心中越是不安。 终是没忍住，在云算还未说完时，便踢翻了前面一人气愤离场，那人还刚好砸到了云算，害得云算摔了一跤扭伤脚踝。 第二天一大早，谭瑞国刚起便听说，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黑海监狱，他当时竟然脑子一热，以为云氏有和伯塞城作对的意图，大声吵着找到了云算的房里。 云算素来有早上沐浴的习惯，他还留着及腰的乌黑长发，屋子里熏着浓重的香料。 谭瑞国闯进他的房间时，他大抵是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只穿了件睡衣样式的白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乍一看，还真像个漂亮女人。 谭瑞国身后跟着进去看热闹的几人，瞬间眼睛都直了，他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云算，憋了半响才骂出了，“不知羞耻、娘炮！” 这话一出，云算的眼眶便红了，谭瑞国还赖在他的屋子里不出去，云算的泪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最后，还是阳面负责人萧天佐亲自出面，安抚好的云算，但谭瑞国彻底把云氏给得罪了。 不出半天，这件今年的最大笑谈，都传到惊鸿镜和鬼域去了，云算磨不开面子，当天就准备好东西要离开。 阴阳两位负责人眼见情况不妙，事情的起因又是谭瑞国和异类莫湫，谭瑞国一城之主，他们动不了，便忍痛割爱地把莫湫给云算带走了。 单是这些闹剧还不够，事情的关键在于云算带着莫湫返回云氏途中，还遭遇了好几次突袭。前几次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唯独最后一次，云算的心口挨了一刀，性命攸关，异类莫湫失踪了。 而黑海监狱前去援助，带回来了参与突袭行动的三人，经过残酷的审讯后，从他们口中证实，他们全都是谭瑞国花大价钱在地下市场找到的高手。 谭瑞国和云算之间要只是小打小闹，没有任何伤亡的争夺，大家都当作一个笑话给看了，但谭瑞国敢派人对云算下死手，这无疑是在无形中得罪了所有人。 “动一辙而发全身，你抢啊、夺啊，大家都可以忍，可唯独下死手不行！毕竟，你今天敢找人杀云算，明天是不是也敢找人杀他们，杀我？” 徐老听完整件事情，脸色越发凝重，他起身烦躁的在房间来回走动着，拐杖时不时地与地面摩擦出一些奇怪的声响。 谭瑞国阴沉着脸，“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听任何人提起莫湫，心中就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争夺感。甚至在黑海监狱只因为莫湫和云算见了面，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联系人对他下手。” “嗯？这种情况确实奇怪，你记得你第一次和云算发生争执是什么时候吗？在晚宴上云算和其他人讲解他见到莫湫的过程时。 在那种情况下，你对一个愿意分享莫湫情况的云算，应该是感激、是提防、是试探，可唯独不该是和他起了冲突。” 徐老声音嘶哑，他自认对谭瑞国这个人还是了解的，他绝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啊！ 可要是有人影响了他的情绪甚至思想呐？想到曾经的某件事情，徐老立马把这个猜测说出来，“目前，我只想到这个结果了。” “这未免太天方夜谭了，要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个人，那这个人早就被除掉了，我们决不允许那人在这世上多活一天的！” “要是那人你们杀不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