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科幻小说 - 诡异修仙:从废土走镖开始在线阅读 - 第十三章 你这流民堡有问题啊

第十三章 你这流民堡有问题啊

    “早知道用‘偃师’多好!闲得蛋疼解锁什么新技能啊!”

    任逸此刻将力量爆发到极限,全身都在被“天圆地方”榨取,肌rou不受控制地抽搐,疼痛异常。

    “这‘富江’应该别有用处……”任逸跑得气喘,感觉肺都要炸了,“总不会就是个海王,钓妹子方便些吧?”

    “少东家!”

    “别走!”

    “我爱你啊!”

    任逸头皮发麻,尬穿地心的表白还在后面尾随。

    路中间凸出一块石头。任逸没看清,一头栽了上去,脑门鲜血直流。

    几个一百五六十斤的镖师刹不住车,噼里啪啦从他身上踩过。任逸清晰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真,满身大汉。

    “都给我起开!”任逸脸着地躺在土里,大怒道。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所有镖师立刻如临大敌,脸色惊慌,唰唰退了回去。

    “嗯?听话了?”任逸一惊,“难道这才是‘富江’的正确使用方法?”

    “停!”

    任逸突然大喊。

    所有身影立刻停下,在荒野上矗立不动,像一群姿态各异的雕像。

    “好家伙,”任逸心中窃喜,“果然听我的话!”

    “所有镖师,击杀变异者——”

    他铆足了全身精力,四肢不断被力竭又复原,一股股力量绵延不绝地注入“天圆地方”。在他强力驱动下,球体与方片的转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镖师们的大脑里,任逸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威严。

    所有镖师的身影一晃,各自拔出武器,向着身边风中飘荡的红衣刺去。

    嗤……鲜血喷溅成薄雾,洒满黄土。

    咚!

    重物落在草地的摩擦声,红衣女千疮百孔的头颅落地,翻滚几下,终于停止。

    任逸的消耗也到了极限。

    大脑抽痛,“天圆地方”的画面骤然消失,一口血雾从嘴角喷出,昏了过去。

    任逸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晃晃悠悠的车后座上,窗外是匀速闪过的蓝天白云。

    “你可真行,睡一天了。”黄芪坐在驾驶座,听到他翻身的动静,道。

    “啊?”任逸尴尬起身,那岂不是让堂主开了一天车?

    说好的拉关系套近乎呢?人家万一不带我赚大钱了怎么办?

    “我来开吧。”

    “马上就到了。”黄芪努了努嘴。

    果然,远远地,地平线上出现了流民堡垒的轮廓。

    “哦……”任逸甩了甩脑袋爬起来,精神力透支太过,太阳xue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这是流浪到此处的一批流民自发建立的据点,还很不完善,几乎都是用荒野上残存的旧世界建筑做地基,再加上东拼西凑各处捡来的材料堆砌而成。

    任逸看着用一片片彩钢瓦加钢筋拧成的外壁,高度和强度应该只能阻挡变异者和土匪,遇上巨大降临者的话,瞬间就会被碾成薄片。

    车辆缓缓靠近,地上缓冲带密集起来。这段是刚铺的水泥路,两边扎着铁栅栏,样式不一,看来是从旧世界各种围墙上拆下来的。铁栅栏将荒野与堡垒分割,六七个穿着背心、军装裤的男人坐在路旁抽烟,远远看见车队,一个个都晃晃悠悠靠了过来。

    “什么人?”领头的戴了副破墨镜,拦在路口,审视地看着降下车窗的黄芪。

    “送货的,今早跟你们刘公子联系过了。”黄芪半倚在车门上,伸手出来拍了一下车身鲜红的“陵州任氏”大字,咚地一声。

    “进吧。”男人抬起眼皮瞟了一下,慢慢挥动双手,用三截拼成的闸门被几个干瘦黝黑的男人牵拉着抬起。

    车辆颠簸行驶过减速带,进入城内主道。两旁是用黄土围出的场地,已经停了很多流民堡自己的吉普、卡车、吊车之类的,每一辆都东凹一块西瘪一块的,黄泥几乎把车窗遮住了。

    “你们的车往里开,直接送到仓库!”远远地,放他们进来的男人立在门口道。

    “仓库在哪?给指条路啊!”任逸摇下车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前方突然迎面开来两辆黑色轿车,多处磨损,一看就是捡来修理好的旧货。

    车子远远停下,前头那辆车副驾驶上走下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穿着一件米黄色衬衫,像城里坐办公室的。

    那人还没走到车前就点头致歉,脸上带着很随和周到的微笑。

    “这应该就是刘公子。”黄芪看了一眼任逸,小声道。

    任逸跟在黄芪后边也跳下车,向他快步走去。

    既然人家是城主的儿子,咱这个镖局少东家也不能露怯。

    “感谢你们远道而来。”刘公子握住任逸双手上下一摇,“我应该出城相迎才是礼数。抱歉事情太多,实在抽不开身。”

    “您客气了。”黄芪回礼。

    “黄堂主。”刘公子刘公子说着客套话,眼神一转落在旁边的任逸身上。

    “您就是少东家?久仰久仰。有您亲自押车,真是不胜感激。”

    “我叫刘文琼,负责各位这几天在城里的吃住,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就是了。之前电话里说修车的事,我也已经安排好。”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任逸冲他点了点头

    “来,这边请。我带你们去仓库。”

    刘公子返回车上,车子发动,向着通向城内深处建筑的道路驶去。

    任逸半开着窗,一路观望,两侧贴着主道支着各种小摊,都快挤到车上来了。这倒是比陵州这种规规矩矩的大城市热闹得多。

    两边高楼是旧世界建筑,墙体还有没有拆干净的招牌字痕,露出没有被太阳晒掉墙皮底色,隐约是“银行”两字。

    现在,那里每扇窗户都架着交错纵横的晾衣竿,小孩子哭闹,炒菜油烟声刺啦作响。

    已经是下午四点的光景了,金色阳光挥洒,任逸觉得有点小时候的感觉。

    “就快到了。”刘公子摇下车窗,愉快道。

    前面的道路突然变得与众不同,没有居民的痕迹。刘公子车辆靠近之后,两边建筑里走出三十几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男人,高处似乎还有端着枪的人在警戒。

    前方,是六七个并排而建的仓库,其中一个大门敞开,隐约可以看见宽阔空间,以及深处一排排货架。

    “就是这里。”刘公子下车。

    车队停下,沿着仓库蜿蜒成一长排,将整条道路堵满。

    任逸也跳下车,“刘公子,您点点货吧。”

    他话音未落,车上镖师们纷纷下车,一辆辆车接连掀开防雨棚或敞开车厢大门,成垛的巨大集装箱出现。

    “好吧。”刘公子脸上堆满和气微笑,一辆辆走过去。

    出乎任逸意料,刘公子只是粗略扫了几眼就返回。

    任逸跟在一旁,一头雾水。

    “我信得过诸位。”刘公子点了点头,转身对站在旁边的中伙计道,“卸货吧!”

    倒是难得遇上个好说话的。任逸诧异,但也有些惊喜。

    这年头荒野上都是些人精,一份订单恨不得翻过来覆过去查,巴不得找出点问题扣一笔小钱。

    “卸货啦!”任逸喊了一声,众镖师跳上车厢帮忙。

    蓝衣服的装卸工一拥而上,将车团团围住。

    整条巷子人影交错,瞬间忙碌起来。

    大约站了十分钟,刘公子有些局促地搓了搓双手,走到任逸和黄芪的面前,笑道:“两位,今天天气热,咱们就别在这干站着了。我带大家去住处看看吧,城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大家不嫌弃就好。”

    任逸诧异地看了黄芪一眼,这就完事了?这么简单?

    他这是第一次出来送货,但车上毕竟都是维系全城人性命的物资,怎么想也不可能如此简单。

    这年头信誉早就不可靠了,这刘公子这么单纯,流民堡交给他真的可靠吗?

    任逸不由得替他捏了把冷汗。

    很明显,黄芪也有些始料未及。

    “那就……各车留下一位司机?我这里有车,剩下的人跟我去住处看看?”刘公子提议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黄芪点头。

    刘公子笑得很随和,不一会就唰唰靠过来一排没挂牌子的吉普,任逸等人坐上,一路向城中心而去。

    任逸等人的住处安排在一个旧世界居民楼改造的独栋小宾馆。

    一路驶过城中心的时候任逸诧异看了一眼那栋高大的建筑。

    那是一栋高楼大厦,四面围着防爆钢丝网,里面灯火通明。

    应该就是城主的办公大楼兼居所了。

    “抱歉,本来应该给各位安排在离我家近点的地方,方便联系嘛。但实在不巧,附近没有像样的房子了。荒野上,啥都得凑合。”

    柳刘公子注意到任逸的疑惑,抱歉地解释道。

    其实刘公子已经很细致了,镖师出城送货有地方睡就不错了,睡在车里甚至都是常态,遇到他这样将心比心的雇主真的不容易。

    到了楼下,刘公子亲自下车带人上楼。

    “各位休息一晚,明天我安排人,给大家修车。”

    “少爷。”

    刘公子正给任逸指认走廊结构,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年轻人悄悄走上来,神情严肃地附耳过去。

    刘公子和煦的神情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变化。

    “实在抱歉,城里事情太忙了,不能陪两位吃饭。”

    随即,刘公子又恢复了温和,任逸看得有点恍惚,怀疑自己眼花了。

    他满脸诚恳地道歉。

    “没事,我们正好也休息休息。”

    任逸将他送出门口,一排黑色吉普呜呜啦啦远去,消失在中心大楼的方向。

    回到屋内,任逸终于摸着热水了,好一通洗漱之后,瘫在床上舒服得都快昏死过去了。

    不知迷糊了多久,有人敲门送来铁盘盛好的饭菜。

    任逸将盘子端到窗前,一边吹风,一边拿起勺子。

    隔壁黄芪在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

    “没想到这趟这么快就结束了。”任逸心里放松下来,舀了一勺米饭,送进嘴里。

    嚼了两口,他突然停了下来。

    进城之后,种种画面从任逸脑海中一闪而过。

    过于热情的少主、匆忙结束的点货、远离中心的宾馆……

    一个念头逐渐明晰起来,连成一线。

    他之前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没察觉到不对的究竟是什么。

    直到那勺米饭。

    “这里边肯定有问题!”